面前的不是他们要杀的乌前雪?
秦奇书的人顿时整齐划一地看向主子,“大人,我们去前面牢房看看,定要将乌前雪带到大人跟前。”
秦奇书却没被乌前雪带偏,来凌云县的路上,他就将自己弟弟巡抚大人如何死的调查的一清二楚,乌县令全家的情况他也了解的差不多。
连乌前雪的画像都呈在他面前过,他岂会认不出他杀弟仇人之子呢。
秦奇书盯着乌前雪冷笑,“你就是乌前雪,你可真行啊,要不是我提前见过你画像,我还真要被你糊弄过去,跑去别的牢房看去了。可惜,你骗不过我。”
秦奇书的人听了,就知道自己竟是被面前瘦弱,面有病相的孩童蒙骗了!
真是奇耻大辱啊。
“你这小儿可真是谎话,张口就来,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爹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秦奇书的人又围上来,提刀就要宰了他。
牛番番一直拦着他们,但双蹄难敌四手,她能护着乌前雪一边,另一边必然会失守。
果然,乌前雪在几十人围攻下,躲闪不及,中了一刀。
牛番番看得心痛极了,这可是她崽啊!!可不能再中刀了!她得想办法护着他才行。
灵机一动,她直接兑换了东西出来。
很快,牢房里就天降红薯,将围攻的几十人砸的正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痛死我了,”他们慌乱的从牢房中逃出去。
之后回头,就看见牢房的门已经被黄泥巴块堵的正着。
牢门的缝隙都被黄泥巴块堵的严严实实,外面的人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了。
“这天降异象啊,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秦奇书的人完全没法理解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比如这些黄泥巴块从哪里来的。
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啊!
秦奇书神情也有些慌乱,慌不择言地说道,“这还要问我,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这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还请大人示下,”秦奇书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主子。
秦奇书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先是派人去挖堵住牢门的黄泥巴,可挖了之后,后面还有更多,压根挖不干净。
秦奇书看着面前的奇景,心中一瞬间想放弃,可想起自己死的凄惨的弟弟巡抚,还是不肯放过狗官乌县令儿子。
他一咬牙,“给我用火烧!就算不能烧死他,也能熏死他。”
秦奇书说罢,就先出了牢房,怕火势波及到自己。
火开始烘烤牢房,很快牢房就冒出了黑烟。
秦奇书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冒出来的黑烟,就知道里面的乌前雪该死了,可冷笑了没两下,鼻子耸动了下,混合着黑烟一起出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香味。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闻了之后就让人口舌生津,食欲大动。
秦奇书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吃的……这么香……”
他的人又哪里清楚,只能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捂了捂突然咕咕叫的肚子。
闻了这么香的味道以后,饿了……
邱意浓闻味赶来,看见牢房里冒黑烟,就知道里面发生了火灾。
“这是谁纵的火,还不快救火,”邱意浓喝令手下的衙役,叫他们快去打水救火。
秦奇书估摸着乌前雪已经被火烧死……就算没被火烧死,也该被熏死。
心中大快,也愿意做个好人,秦奇书看邱意浓的外表……如此黑的脸,如此壮硕的身躯,应该是仆妇。
秦奇书道:“本官刚来就发现这里走水,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救火。可惜我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有井水能打,正好你们来了,干脆就一起去提水吧。”
秦奇书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心腹使眼色:“你可得好好的提水,不能出了岔子。”
心腹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知道要刻意破坏救火的速度,就亲自带人跟着衙役去了。
邱意浓对眼前的人起了疑心,一连串的质问问出来:“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你来了,怎么你来了,正好就走水了?”
秦奇书的仆人立刻绷着脸,训斥邱意浓:“什么你啊你的,哪里来的下人,这么的不长眼,连我们大人什么身份都看不出来。我们大人可是京城里来的官老爷,你这个丑陋的仆妇还不快快跪下,给我们大人磕头道歉,不然可得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邱意浓已经习惯被叫丑妇了!
她不在意这些,只在意面前官员的身份。如今能来凌云县的官……
邱意浓抱拳行礼,“我家主子邱三通也是京城来的官老爷,不知道你家的主子是哪家的。”
秦奇书的仆人自然报出了身份。
邱意浓心道不好,来的就是巡抚大人的哥哥!还是威烈侯家的!
他们来,那一定是想乌前雪死的。
我说呢,怪不得他们一来,地牢立即就走水了。怕是火就是他们放的。
可惜,凌云县遭了水灾,县令府又接连死了巡抚和县令,衙役和下人都不够用,门房都没了。也是因此,被秦奇书带人长驱直入,放火烧人,她也找不出证人来……
邱意浓知道来者不善,不想与秦奇书多纠缠。
给他匆匆行礼,就等着衙役提水去救火。可衙役带秦奇书的人去取水,迟迟不到,邱意浓着急了,转身就要亲自去打水救火,忽然就听见熟悉的心声,她的脸上浮现了安心的喜悦——大黑牛没事就好。
【啊,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怎么哪里都是烤红薯啊。】
牛番番起初只是用红薯砸人,将人砸跑。
没想到,他们竟然神来一招,竟是放火烤红薯了。
还好她牛番番还能找系统兑换水,不然她这头大黑牛都要烤熟了,她的崽乌前雪要吃到牛肉红薯堡了。
邱意浓见到安全从地牢里出来的牛番番就松了口气。
随后就看见紧紧跟在大黑牛身后的乌前雪。
他小小的脸上黢黑一片,只有眼神如屋檐上的雪,冷冷冰冰的。
目光只有落在大黑牛身上的时候,眼神的温度才会回温。
“没死……”这都没死!
秦奇书惊愕地看着活着回来的乌前雪,开始怀疑一切了。
“秦大人,我们的邱大人近日嗓子不爽利,暂时不能开口说话,就由我来替他传达他的意思,”
邱意浓派人将牛番番和乌前雪拉到一边护起来,另一边将三哥赶过来,找他充门面。
秦奇书与邱三通自是认识,他也不关心邱三通为何会突然不方便说话,只是匆匆点点头,就若有所思的看着从火灾里逃出来的乌前雪。
秦奇书假装不认识他,指着乌前雪问:“他是谁,为何会从牢里出来,是不是他在牢里放的火。”
牛番番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牛子,闻言都要气得跳牛脚了!
【谁放的火,谁不清楚吗!自己放的火,好不容易乌前雪跑出来了,他竟然还倒打一耙,说乌前雪放的火!!太无耻了有米有!】
秦奇书听不懂牛说话,他等邱三通和邱意浓告诉他,此人是乌县令的儿子乌前雪,被暂时关押在牢里待审,立马抓着乌前雪不放。
“牢里除了他就没人了吧,只能是他放的火!肯定是他想逃出大牢,就一把火烧了牢房。这火烧县令府,可是犯了死罪。”秦奇书放火烧不死乌前雪,立马又给了乌前雪甩了一纸罪状。
邱三通和邱意浓皱眉,正在想怎么给乌前雪辩驳的时候,忽然听见秦奇书哀嚎惨叫!
秦奇书的外裳着火了!
还是大黑牛从着火的牢房取了火出来,又甩到秦奇书身上去。
牛番番咬着滚烫的火木,追着秦奇书咬。
她可生气了!哞哞叫的厉害。
【谁说牢里没人了,俺不是人吗!火就一定非得是乌前雪放的吗,就不能是俺牛子放的吗!】
【你不要冤枉我崽,快冤枉俺啊!就是俺放的火!俺看你嫩不嫩杀了俺!】
【你是觉得俺放不了火是吗。咋的,瞧不起俺,觉得俺不是人吗!】
【你竟敢说俺不是人!俺让你看看,俺怎么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