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某并非有意要夺人所爱,只是近日有些琐事要求人办,需要这幅《山月图》作送礼之用。”叶世昌说完,忐忑又期待地望向萧鹤轩。
“唔。。。”萧鹤轩故作为难,其实这幅画他也只是昨日逛街恰巧看见,听墨香斋老板推销说六大师的画作非常值钱,并且市面上几乎没有流通,才打算买来保值的,他对六大师的作品并不是很感兴趣。
萧鹤轩瞄了一眼叶世昌,只见他眼神中透露着期待,期待中又夹杂着不好意思,继续故意感叹道:“这幅画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呢!”
然后萧鹤轩看向叶世昌,好似在提醒他想要得到画就要加码。
叶世昌也马上说道:“我知道要拿走萧老板新得到的好画是有点强人所难,或者萧老板有什么别的收藏喜好吗?我定当倾尽所能,去给您寻来。”
见叶世昌这条鱼儿一下就咬住了钩,萧鹤轩也顺势说道:“那倒不需要倾尽所能,实不相瞒,那日叶少爷的婚宴,萧某在您的花园里看中了一棵海棠树,不知您是否能让给我啊?”
“那当然没问题,区区一棵海棠树,别说一棵,就算是十棵,只要是我花园里的植物,您随便挑!就明日如何,萧老板看中了哪棵海棠树?我回去就挖了明日给您送来?”叶世昌一听,本以为是什么难寻的东西,原来只是自家花园里的树,狠狠松了一口气。
“十棵倒不用,既然叶少爷开口了,那萧某便贪心多要一棵。只是萧某还没想好要什么,明日可否带上丫鬟去您府上仔细挑选挑选?”萧鹤轩已经想好了,借此机会在叶府多待一下,要是能寻到机会去开账房的门自然是最完美的,若是寻不到机会,借此熟悉一下叶府的布局,也可为下次的作准备。
至于丫鬟,萧鹤轩故意提到要带丫鬟就是想着把王金兰一同带去,两个人好做事。
“没有问题!就这样说定了!那我先告辞,明日我便在府上恭候萧老板!”叶世昌没想到萧鹤轩竟是这样好说话,两棵树就打发了,又想到可能因为他始终是自己夫人的好友,朋友多就是好。
从望月楼出来后,叶世昌一想到画的事情解决了,萧鹤轩还准备给自己介绍一个好大厨,心情大好,就开开心心回了叶府。
刚进屋,椅子还没坐热,苏嬷嬷就过来说大夫人有事找,让叶世昌去她屋里。
“母亲。”叶世昌给母亲周氏行了个礼。
“坐吧,苏嬷嬷,你去关一下门。”周氏吩咐。
待苏嬷嬷关好门,周氏一脸严肃,低声说道:“江月的父母明日一早要来。”
“怎么这么着急?也没提前写信。”叶世昌听闻,略显惊讶。
周氏倒是很淡定,说道:“说是去布匹的生意,回程路上经过上京,只来一日,住一晚便走。”说罢,她拿起茶杯,用杯盖磕了一下杯沿,缓缓喝了一口茶。
“那我们来得及吗?要不这回先不动手?”叶世昌在周氏面前十足一个妈宝男,遇事慌张,完全没主见,只会问问题。
“说什么呢?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他们远在晏阳,你觉得是在这里动手方便还是在晏阳动手方便?”周氏不耐烦瞥了叶世昌一眼,好像在看一个蠢货,然后又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上回舍得这回却舍不得了?你不会是爱上了你的新夫人了吧?”
“当然没有,我只是怕时间不够。”叶世昌解释道。
“还好是明日,不是今日,还来得及安排。明日做事的人来了后我派人通知你,你去交待一下,多给点酬劳,保证他的嘴要严实,事成之后让他赶紧滚,不可再留在上京。”周氏又喝了一口茶,一切尽在掌握中。
叶世昌只知道从小到大母亲什么都能给自己安排好,听母亲的肯定没错,便乖乖答应,等待着明天。
第二日,萧鹤轩带着岳抒怀来到了叶府。
叶世昌先是招呼萧鹤轩去偏厅坐了一下,喝了几口茶,又寒暄了一番。
萧鹤轩倒是不着急,他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挖海棠树,他慢悠悠地喝着茶,吃着干果,四处打量着叶府的摆设和结构,时不时还夸两句:“上回来送素菜的时候,萧某顾着监督员工,又顾着低头做事,到终于坐下来饮宴的时候又是夜晚,竟没留心叶府是这么漂亮,叶少爷审美果然好,难怪要跟萧某讨六大师的画作。”
一旁的岳抒怀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死后,叶世昌用着自己的嫁妆收着自己的铺子的租金,该吃吃该喝喝,还有闲心四处买画作,生活丝毫没有受影响,早已将自己这个夫人抛诸脑后。
叶家更是无一人再讨论自己这个岳氏叶夫人的事,更别说为自己伸冤。
相反,自己却成了一个穷苦人民,每日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地去市集卖糖水,以前挣的都是一顿饭几十两的大钱,现在却挣的是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几文几文的小钱。
欣慰的是,萧鹤轩始终是自己的好友,方才这番话是是话里有话,是为自己抱不平的。
萧鹤轩这两句表面是夸赞叶世昌,实则是在阴阳他,吃着岳家的绝户,把叶府装饰得金碧辉煌,回头还把夫人害死,简直是过河拆桥,猪狗不如。
叶世昌却没听出来,他随便附和着,心里却想的是等会江月的父母要来,自己要安排的事也还没安排好,此时他的心里是一团乱麻。
见叶世昌根本无心听讲,萧鹤轩便提出去看看那棵海棠树。
叶世昌心想终于要去挖树了,赶紧送走这个麻烦鬼把画拿到手,好去处理江月父母的事情,便赶紧堆起笑容说:“来来来,萧老板,请往这边走。”
三人到了院子里。
“是这棵吗?我府里的海棠树就数这棵最大最茂盛了。”叶世昌态度非常好。
萧鹤轩偷偷看向岳抒怀,岳抒怀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