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苏牧,拼着最后一点体力,换了睡衣躺上了床。
本就透支的身体,此刻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月明星稀。
可见苏父苏母到家后,并无一人前来关心苏牧的情况。
甚至晚饭也没人来叫苏牧。
不过也好,没人打扰让苏牧好好得休息了个够。之前本就是熬夜睡眠不足引发的耳石症。补足睡眠后头晕症状减轻了不少。
他去厨房简单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现在的苏牧是不会厨艺,但是重生回来的苏牧会。
还是前世为了那畜牲专门去学的,只可惜满腔爱意错付了人。
四月的天,清晨还是寒冷异常。
重生后,苏牧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将身体锻炼强壮。
这细胳膊细腿的,随随便便就让人拿捏住了,还怎么应对以后危险的事。
况且前世瘫痪在床的痛苦还历历在目,重来一次,他一定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今天拂晓之际,他便绕着苏宅开始晨跑。
晨跑完后回到苏宅,苏远山一家子正在餐厅吃早饭。
苏牧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打算去房间冲澡。
此时苏母叫住了他。
“牧儿,昨天你晕倒了没和褚伯父见面。今天,你褚伯父带着寒庭过来,你可别出差错了。好好打扮,沙发上有给你准备好的西服。”
“听你母亲的,牧儿啊,待会儿你好好和你褚爷爷说话,别冲撞了人”,苏父应和。
“哥哥,父亲母亲说得是,这褚寒庭可是未来褚氏的接班人,这么好的姻缘你可千万不能错过了”,苏宁故作一副为苏牧好的姿态。
“好姻缘?你想要?那给你。”
苏牧当然不会把他的男人让出去,但是他知道苏宁不会要。
果不其然,对方掐着细嗓,“善解人意”道:“哥。我是不会与你争抢的。好东西自然是留给哥哥的。”
苏母帮腔:“宁儿说得对。虽然你不是我亲儿子,但当初定下婚约的时候,指的是你,苏家也养了你二十多年,就算不是亲的,也是我半个儿子。这门婚事,就该你去。”
苏牧淡漠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神色,他看向苏父问:“苏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
苏父突然被点到名,觉得哪里有违和感。他没想起来的是,从前的苏牧唯唯诺诺,听之任之,哪里像现在这样敢反问他。
他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劝:“牧儿,你虽不是亲的,但终究是苏家养大的,这门亲事本就是落在你身上的。况且你的亲生父亲那边没什么钱,嫁到褚家去,也算是后半辈子有个保障了。”
“我如果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苏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苏父突然的怒目,让只会逞凶的苏母,和在一边看热闹、实则心里暗戳戳笑开怀的苏宁,心神皆抖了三抖。
反而正面承接苏父怒气的苏牧神色如常,甚至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令他升起了捉弄人的兴意。
他怎么会不愿意,以前不愿意是他眼瞎心盲,但现在要不是怕自己直接贴上去过犹不及,早就恨不得挂人身上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苏家人打的算盘珠子这么轻易就得偿所愿。
就爱看他们焦头烂额、费尽心血、卑微乞求的样子。
“可腿长在我身上,我如果不自愿,你们还能怎么样?”
这话听得苏母一阵难以置信,这还是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吗?
怎么从昨天醒来之后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似的,处处反驳他们,以前的苏牧不是都由着他们做主的吗?
夫妻这么多年,苏远山的性格苏母是摸得再清楚不过的。平时可以有商有量,但当他作为一家之主发话以后,是容不得他人质疑的。
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苏父笑了笑,眉宇间好似狡猾的游蛇盘旋着,平素的温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狠毒的气息弥漫开来。
苏牧不怕,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他撕破虚伪的表面。
就像是逗弄一头张牙舞爪的二哈,偏偏自以为是藏獒,殊不知它的所作所为其实愚蠢得很。
“牧儿,你乖点,听话。和褚家联姻,对谁都好。”
“这件事成了,我可以让你留在苏家。你不是一直不想回你亲生父亲那边吗?”
苏父认为用这个条件,足以拿捏住苏牧。
“说的好像谁稀罕似的。苏家,我高攀不起。你们还是准备准备手续,办理断绝关系证明吧。”
说完,苏牧大步流星地进了厨房,端了早餐直接上了楼。
苏父盯着苏牧桀骜不驯的背影,深深疑惑,怎么大病一场,突然就变得不可控制了?难道真把脑子烧坏了?
旁观了一切的苏宁,松了口气。在苏远山提出能让苏牧留在苏家的时候,他心脏骤然地紧了紧。
这算什么?接了他回来,还让一个假货待在家里,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巴不得苏牧被赶回农村老家,让他也体验体验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艰苦生活。
(所有人物均已满十八周岁,望审核周知,谨此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