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通过拱辰门进入庐州城,来到城南一家名为聚贤山庄的客栈。
客栈非常大,背靠南淝河,还可以靠船装卸货,还有专用的仓库可以存放物品和货物。
有马厩可以喂养马匹,还可以提供驿站的马匹租赁服务,非常方便。
客栈三层高,纯木材建筑,楼角还有一个了望台,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个庐州南城区。
而让曹友闻没想到的是客栈底下有两层,地下一层是工作区域,地下二层是仓库。
存放着金银、药品、生活用品、粮食和水,有一个特殊的仓库还存放着火器和两个基数的弹药。
叶春霖一边介绍,一边介绍每样物品的功能,数量和使用权限。
“这些都是国公爷设计的,和红衣教学的,以前红衣教在庐州有四个据点,因为宋金战事吃紧就撤了,现在被咱们接收了,分别是:
吴山,在庐州城东是红衣教在庐州城的中枢,其他三个据点分别与其用地道相连。
以吴山为中心,向北是长丰山,靠近寿春府。
向南是汤池,靠近安庆府。
向西是龙穴山,就在六安边上,是控制六安的重要据点。
向东咱们自己挖的一个城外据点,没名字,就是一家庄园,种了点翠竹,大家都叫竹园。
这也是咱们撤退地点,竹园和东侧滁州也有地道相连。
聚贤客栈和吴山也有地道连通,只是单向的,咱们可以去,他们过不来。
咱们庐州站有电台,但两个临边城市寿春府和滁州都没有,需要信鸽联络,信息联络有延迟。
两个城中分别有驻军1500,如遇突发情况,最多可以快速支援我2000士卒,只有步兵没有骑兵。
但调兵需要总参谋部提供特定调兵代码,需要向总参申请。”
曹友闻想了想:“咱们这有商会吗?”
叶春霖点点头:“有,青龙商社庐州分社,掌柜的是扬州陈家的一位掌柜。
我和他不是一个部门,调用庐州物资需要向总部提申请,总部负责协调。
调用装备在我的权限内可以直接提,但您来了,需要的东西多,估计得提申请。”
曹友闻非常惊讶梁峰的组织是这么有条理,不禁又问道:“漕帮有咱自己的人吗?”
叶春霖恭敬说道:“一大一小,大的是青龙商社,没人敢惹,但只做生意不起山头,道上的人都很尊重。
小的帮会给庐州站运输备用给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启用的时候也少,很少惹人关注。”
曹友闻想了想:“咱们有多少人?”
叶春霖拿出一本册子:“工作人员116人,战斗人员484,不算我一共600人,这是一级情报站的最高配置,因为这里是拱卫建康的最前沿。”
曹友闻在地上来回踱步:“速查各个土匪窝子和水匪的具体情况,人数、装备、社会关系。
另外给总部发报,看看能不能发一批铠甲过来,皮甲也可以。”
叶春霖点头应是,两人退出聚贤山庄。
傍晚曹友闻、曹友万、曹友谅三兄弟换了便装前往巢湖。
巢湖宽阔的码头上,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数不清的渔船紧密地停靠在岸边,一艘挨着一艘,船身随着湖水的波动轻轻摇晃,渔船大小不一,船身的木板在岁月和湖水的侵蚀下,有着不同程度的斑驳痕迹。
每艘船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今日捕捞的成果,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味儿。
码头上,贩鱼者来来往往,人数多得简直不计其数。
有的大声吆喝着,极力推销自己的鱼货;
有的则忙着与买家讨价还价,脸上的表情随着价格的起伏而不断变化;
还有的在精心整理着自己摊位上的鱼,将不同种类、大小的鱼分开摆放,力求吸引更多的顾客。
人群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码头的上空回荡。
曹氏三兄弟祖籍在遥远的陕西路,那里地处内陆,山川广袤,却难见大片的水域。
对于三人来说,眼前这满目的渔船和数不清的活鱼,简直是从未见过的奇景。
三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见在一个大大的水盆里,有一种奇特的生物。
扁圆的身体,全身呈现出青绿的颜色,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绿色仿佛还带着一丝光泽,就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
背上驮着一个大大的壳,坚硬无比,纹路清晰,一块一块的甲片整齐地排列着,威严而又神秘,眼睛很小,就像米粒一样大,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只大钳子,如同两把锋利的小钳子一开一合,仿佛在向周围的一切示威。
曹友万哪里见过螃蟹这种东西。
好奇心驱使,曹友万也没多想,伸手就朝着螃蟹抓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咔”的一声,螃蟹像是早有防备一般,大钳子一下子就夹在了曹友万的手指头上。
这一下可不轻,曹友万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手指头上瞬间鲜血迸出,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曹友万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只螃蟹甩掉,曹友万用力地甩动着手臂,可是螃蟹的钳子就像一把牢固的锁,紧紧地夹着手指,怎么也甩不掉。
曹友万心急如焚,又疼又恼,在慌乱之中一不小心踢翻了跟前的水盆。
水盆里的水一下子倾洒了出来,原本在水盆里游得正欢的鱼瞬间获得了自由,它们摆动着尾巴,“嗖”的一下就钻入了湖水中,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曹友闻见状,赶忙伸手抓住螃蟹,用力地拽了起来。
螃蟹似乎也不甘示弱,钳子夹得更紧了。
曹友闻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螃蟹拽了下来,可这么一来,曹友万的手指上生生被带下了一块肉。
曹友万疼得呲牙咧嘴,脸上的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倒吸着凉气,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此时的鱼贩不开心了,一看曹友闻哥仨就不是本地人,于是狮子大张嘴说道:“这些鱼你给放跑了,赔钱!”
曹友闻点点头:“可以,多少钱?”
鱼贩盘算半天说道,伸出五根手指:“5000元!”
曹友闻气乐了:“什么鱼要5000?是不是欺生啊?”
鱼贩抄起扁担高声大喊:“这仨个人拿鱼不给钱!”
庐州鱼贩子们心特别齐,看到同行挨欺负了,瞬间抄起家伙事就把曹家哥仨围了起来。
鱼贩喊道:“他把一筐银鱼都给我踢河里去了,我让他们赔,他们和我耍横。”
曹友闻气乐了,明明是一小盆,硬说一筐,反正现在鱼也没了,没凭没据的说不清楚了,只能靠拳头解决了。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鱼贩,仨兄弟面对二三百鱼贩毫无畏惧。
曹友闻挺起胸膛大喊,把手攥得嘎嘎响:“来吧,爷爷好久没打架了,看看你们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