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后,包括崔力在内的众多将领汇聚在军帐内。
牤牛面无表情:“国公爷已经达到渑池,木生领军渡过孟津渡已经围住郑州,金国皇帝南窜至颍昌府(河南许昌)。
命令!”
哗的一声全体武将站起,目光紧盯牤牛。
“李俊带所部两万人马追击金国皇帝,只追不杀,先把他赶到襄阳,回首掏掉邓州(南阳)和唐州(河南唐河县)。
给你2000夜鹰配合你行动。
阿努儿领疾风两万先南下取颍昌府,再取蔡州(汝阳)。我会派辅军接应你,然后和李俊分别驻守邓州、唐州。
原守城部队挑选精兵2万退守咸平驻扎训练,其余全部参与汴梁城铁路建设工作。
给钱,管饭,管住,药安全暂代军务,卞良负责协调供给。
汴梁城所有投诚将领统一去北京听调,由总参谋部统一分配。
卞良暂代汴梁城政务,负责土地改革,建设银行,报社,规划筹建铁路网建设。
朱质回北京,入内阁,找徒单镒报到。
林立果和石头去国公爷那报到。
我希望国公爷取下洛阳前,咱们能收复襄阳以北故土,记住败金不灭金,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是,谨遵国公爷教诲!”众将齐喝。
崔力没想到忙活到最后,什么也没捞到,祈求着说道:“金国存金银无数,我愿意带路,并愿意交出宫室宗亲。”
牤牛微微一笑:“孺子可教!”
面对如此会舔之人,牤牛是极其鄙视的,但没办法,不能杀,杀了以后就没有人投降了,反而死命抵抗,这个崔力毕竟为解放汴梁城出了大力。
翌日,金银一共装了百余车,再有宫车三十七辆,太后在前,中宫其次,妃嫔随后,宫室宗亲一共五百余人被崔力送到了军营中。
连同三教、医流、工匠、绣女一起带了过来。
牤牛没有过多的言语,李沫直接安置了宫室宗亲,没有为难,没有拘禁,而是安排了几处别苑简单的限制其出行。
这事太大,不是自己能处理得了的。
……
洛阳城外,完颜亮穿着一身整齐的扎甲,手持长枪,两只眼睛只有复仇的火焰。
面对梁峰的铁骑,完颜亮没有丝毫畏惧,身后5000铁骑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后的骄傲。
完颜亮没有选择死守洛阳,自己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想在人生最后时刻像个男人一样战斗一回。
冷冽的风吹过完颜亮的头发,面容略微红胀,军阵中只能听见战马的喘气声,金兵没有丝毫慌乱,似乎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梁峰身着黑色战斗服,披着紫貂皮大氅,头戴紫金冠,胯下黑风披着金色的马凯,目光如炬,炯炯有神,远望着敌阵那5000骑兵,不由得心生敬意。
手底下精锐步卒都调往木生那里,手里只留下最精锐的恶鬼和虎豹骑,还有新整编的铁鹞军和花帽军。
梁峰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军阵,姜才凑到梁峰面前说道:“国公爷,末将觉得没有必要死拼,看得出他们已经抱有死志,我们这边死一个都是损失。
他们前军5000骑兵,后军有近步卒,把骑兵拉出来,两翼穿插分割,一举可以歼灭敌方。”
梁峰一脸平静:“让郭侃上,执行第四套方案,完颜亮的不需要活捉。”
......
完颜亮的眼神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狂热,那是一种为了所谓的荣耀,哪怕明知是赴死也要勇往直前的决然。
完颜亮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此时的完颜亮明显是抱着拼命的决心而来。
梁峰自然不会傻到与完颜亮正面硬刚,梁峰深知战场上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关乎着战争的胜负。
郭侃站在阵前,挺拔的身姿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目光冷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眼前这即将展开的血雨腥风。
郭侃军阵整齐有序地列阵于广阔的战场上,一万镇魂军宛如一个严丝合缝的巨大机械,每一个部分都各司其职,严阵以待。
郭侃手中拿着望远镜,平静地看着完颜亮的军阵,那军阵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涌动着无尽的肃杀之气。
完颜亮深吸一口气,气息在胸腔中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
完颜亮猛地拔出佩刀,那佩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勇士们,为了军人的荣耀,和我一起冲!!!”完颜亮的声音如同雷鸣,在金军的阵营中回荡。
刹那间,金军如同汹涌的洪流,向着郭侃的军阵奔腾而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这铁蹄的践踏下微微颤抖。
眼看金军就要进入投石车和火炮的射程,然而狡猾的完颜亮却让全军突然转向,全部朝着郭侃军阵的左翼发动攻击。
这一突然的变向让郭侃军阵中的火炮和弩机一时间来不及调转方向,原本严整的防御体系瞬间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郭侃军阵的侧翼直接暴露在女真骑兵那势不可挡的冲击之下,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面对着凶狠的狼群。
可是郭侃却依旧不慌不忙,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只见旗手挥舞令旗快速打着旗语,如同一种无声的语言,在军阵中传递着郭侃的指令。
左翼的镇魂军迅速做出反应,以惊人的速度和纪律排成射击队形,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郭侃军阵采用的是回字形布阵排列,这是郭侃精心设计的阵法。
四周列兵,中间镂空,宛如一个巨大的陷阱。若是敌军一猛子扎进来,就会陷入四面被围攻的绝境。
完颜亮自认为凭借着骑兵的横冲直撞,斩断郭侃军阵的左翼,然后分割穿插就可以击溃敌阵,却没想到郭侃早有准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郭侃的算计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金军迅速进入了镇魂军的射程范围。
镇魂军左翼军阵分成六排,每个镇魂士兵深知面对冲锋而来的骑兵,在这有限的射程之内,每人可能只有一次击发的机会。
于是,第一排士兵果断射击,火枪喷射出的火焰如同愤怒的火蛇,向着金军骑兵扑去。
射击之后,镇魂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退后脱离军阵,有组织地向己方军阵的左右两侧退去。
紧接着是第二排士兵,他们就像第一排士兵的影子,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
当这六段击射击完毕后,金军阵前已经倒下了大几百号骑兵。
一片狼藉的景象,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受伤的战马,让金军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此时,他们离郭侃军阵的最前沿只剩下不到30米的距离,胜利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然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随着第一排骑兵冲进左翼,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原来郭侃在军阵前埋设了地雷,这些隐藏在地下的致命武器,在金军骑兵踏入的瞬间被触发。
爆炸产生的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震耳欲聋的响声惊了战马,那些原本勇猛向前的战马此刻变得惊恐万分,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
马上的骑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干懵了,队形瞬间混乱不堪,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被彻底打乱。
由于惯性的作用,大量的金国骑兵冲进了郭侃军阵正中央那看似空旷的场地。
可当金兵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除了寂寞什么都没有。
金军的骑兵速度被迫降了下来,就像陷入泥沼的野兽,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金军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剩下的三个方向,上万支火枪如同死神的镰刀,对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