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黎夏跟着楚逸寒进手术室,做了一个小手术。
虽然只是一个常规性的心脏方面手术,黎夏在学生时期就已经会做,但按照楚逸寒的要求,她现在只能观摩。
黎夏本是不屑的。
但在看过楚逸寒的操作后,还是觉得自己肤浅了。
首先仁和医院的手术设备就是全国乃至全球最顶尖的,很多器械黎夏都是第一次接触。
最重要的是,楚逸寒的技术。
娴熟,精准,细节上处理的特别到位,堪称完美。
这样的一台手术,在凤市时,凤市最好的医生也要三到四个小时完成。
但楚逸寒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战斗。
既减轻了患者的痛苦,也减少了患者家属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间。
黎夏心里是暗暗佩服。
中午休息时,黎夏一个人去了食堂,楚逸寒是不来食堂的。
黎夏边吃饭,边抽空上网查了一下楚逸寒的个人资料。
履历光鲜一片,比自己要牛逼多了。
不光是博士学位,还出过国,在m国最顶尖的医学院镀过金。
明明只比自己大不到一岁,却发表过上百篇论文,而且很多论文黎夏都有看过,水平真的不一般。
黎夏看着看着,内心“啧啧”声一片。
黎夏还扒了一下楚逸寒的家世。
医学世家,从小就与外祖父学习中医,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在为上什么兴趣班而纠结时,人家都能给患者把脉看病了。
祖父更是仁和医院的创始人,而楚逸寒二十岁出头就接管了仁和医院。
想想人家的资源和家世背景,比自己优秀这么多也是自然。
“黎夏?”
黎夏正对着手机感慨,只听有人叫自己。
黎夏一抬头,只见一个斯斯文文,戴着黑框眼镜的高瘦男生,端着餐盘站在自己身旁。
“真的是你!”
黎夏这一抬头,更确定是黎夏本人,姜杨松惊喜,顺势在一旁的空位置上坐下。
“是姜学长!”
初来乍到,遇到老熟人,黎夏倍感亲切。
姜杨松是和黎夏同校,但比自己大一届的校友。
“你怎么来这了?我不记得你回老家凤市了吗?”
很显然姜杨松比黎夏看上去更激动兴奋。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黎夏语气里带着小傲娇。
“那倒不是,就是太意外,太惊喜,太……”激动,太兴奋。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姜杨松克制了一下,“总之,就是太好了,欢迎你加入仁和。”
说着,姜杨松还一本正经的伸出右手来。
黎夏虽然觉得姜杨松有些夸张,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同他握了握手。
“对了,你现在在哪个科室?我记得你上学时特别喜欢外科。”
姜杨松随口问道。
黎夏一下哑火,她哪有科室,她现在就是一个见习生。
“我之前从原单位离职,今天刚入职的仁和,现在还没给我分配科室。”
“哦,那是轮转?”
黎夏流汗,“没有,是见习生。”
“啊?”
姜杨松惊讶,毕竟苏棠的实力他也清楚,但想想仁和的高水平,和对用人标准的苛刻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自己也是在仁和干满三年,才有了独立打班的资格。
“也是,你之前在凤市没有比较,到了这,方方面面可能都有不足,来这重新见习,也正常。”
姜杨松安慰道,“那带你的教授是谁?说不定我认识,可以帮你说说话。”
黎夏又流汗,哪有教授愿意带她,“负责带我的人是院长。”
“哪个副院长?你这待遇还真不一般。”
姜杨松眼睛闪亮,觉得黎夏运气不错,居然是院里哪一个极具资历的副院长在带她。
“不是副院长,是正院长。”
黎夏嚼着一根芹菜,很不好意思。
“正,正院长?楚逸寒啊?”
姜杨松这最后一个“啊”字,差点把嘴里的饭掉出来。
黎夏看着,很嫌弃的点头。
姜杨松有些不会了,头一次听说大院长带见习生。
“黎夏,你可真不一般,居然能让这么个……”姜杨松寻思了一下,也没找到个能准确形容楚逸寒的词儿来,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狠人来带!”
“哪有,是没有人愿意带我,院长才带的。”
黎夏不以为意。
“你就偷着乐吧,大院长,医院的最高统治者,他可从不带新人。”
说到楚逸寒,姜杨松满脸都是钦佩,“你知道吗?他在仁和有个绰号,阎王爷的死对头,他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能让人起死回生!”
“真这么厉害?”
黎夏睁圆了眼睛,看来自己还捡到宝了。
“那是。之前他救活过好几例心脏骤停超过四十分钟的病人,神的很!”
黎夏不自知的点头,“那是真厉害!”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苏棠得知姜杨松在普外科,干的还不错。
临走时,姜杨松不忘嘱咐黎夏,有困难随时找他,做足了师兄范儿。
离开食堂,回到楚逸寒办公室,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但楚逸寒已经板板正正坐到了办公桌前。
“吃个饭要这么久!”
一见黎夏回来,楚逸寒脸上挂霜的质问道。
“……”黎夏愣神,赶紧看了眼时间,“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呀。”
楚逸寒头不抬眼不睁,将一份病历扔到黎夏面前,“快速看一下,了解一下患者病情和就医经历,一会儿进手术室。”
又要进手术室,黎夏真是不要太开心。
以前在凤市。她一个星期能给她安排上一台手术就不错了。
“以后记住,跟我见习,只有吃饭时间,和睡觉时间,休息就免了。”
黎夏正沾沾自喜,男人自带空调低温的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了。”
黎夏撇撇嘴,真是不近人情。
楚逸寒让黎夏看病历的这个手术有些复杂和难度,手术过程中,还一度出现患者呼吸困难,心脏骤停。但每一步,楚逸寒都有条不紊,不惊不慌,处理妥当。
有两次,黎夏自己都判定患者死亡,但都被楚逸寒拉了回来。
只有实实在在看到了对方的能力,黎夏才佩服的心服口服。
因为是见习生,黎夏还负责在一旁给楚逸寒擦汗。
亲眼见证男人的汗水浸湿手术服,额头上的细汗很快就密密麻麻一层,黎夏一遍一遍的擦拭男人的额头,手速很快,生怕慢一点,汗水就掉下来,污染了手术。
这台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六点半才结束。
好在手术很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
出了手术室,黎夏以为可以去吃晚饭了,结果又被楚逸寒拉着做复盘,直到晚上八点。
黎夏浑身酸痛的伸了一个懒腰,肚子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没敢吱声,心想这回可以吃饭了吧。
没成想这个男人又做起了手术病程记录。
黎夏绝望了,她是真熬不住了,您是铁胃,小女子可不行。
“院长,还不吃饭吗?”
黎夏撅着嘴,语气里带着少许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楚逸寒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条小尾巴,看了眼时间,幽幽道:“你先下班回家吧!”
“哦。”
得嘞!终于放学了!黎夏收拾东西,尥蹶子跑人。
楚逸寒看着黎夏撒欢逃走的背影,给了一个大白眼,就这,还想当主刀大夫,希望他没看走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