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衙门内,随着衙役一声高喊“威武——”,府尹大人王铭远正襟危坐于公堂之上,堂下众人皆是一凛,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当王铭远看到堂下站着的是南王和晨王妃时,心中一惊,忙问道:“不知南王和晨王妃所为何事?”
夏语柔刚要开口,却让任晨南抢先一步:“晨王妃与陈老板产生纠纷,且动手打人,故本王将她带来交由大人处置。”
“大人,这非我所愿,而是事出有因。我手中的账本和这霉变的桂皮,便是那陈老板欺诈我之证据。”
说着,夏语柔将账本和桂皮递交于公堂上的王铭远,此言一出更是让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为之皱眉。
人群中,一位大妈义愤填膺地高声说道:“昨日我吃了火锅拉了半日的肚子。”
大妈的话顿时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我还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肠胃,搞了半天原来是霉变的桂皮所致。”
“这陈老板平日里就黑,多收钱币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卖起这种霉变的桂皮挣昧心钱,真是害苦了我们呐。”
百姓们的情绪异常的高昂,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王铭远忙用惊堂木敲击着桌面,严肃道:“肃静,本官自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公道。”
陈老板见局势对他不利,心中惶恐,却依然不甘示弱的大声叫冤:“大人,冤枉啊!这账本和桂皮都是晨王妃伪造的,晨王妃冤枉小人,求大人明察。”
他一边叫喊,一边挣扎着跪向王铭远,试图用满脸的泪水博取众人的同情。
王铭远眉头紧锁的在夏语柔和陈老板之间来回审视,深知此事不可轻率处理。
“陈老板,你说账本和桂皮都是晨王妃伪造的,那你可有证据指证晨王妃?”
陈老板被王铭远问的一时语塞,他哪有什么证据,只是情急之下为自己诡辩罢了,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人,我自然不会凭空捏造证据。这账本上的字迹,还有这桂皮上的霉斑,都是陈老板商铺里所出。”
任晨南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你殴打百姓是事实,按照龙国律法应杖责三十。”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公平。
“大人,不能打王妃啊!”
“晨王妃曾为了北陵县的百姓劳心劳力,试问这样的好人怎会做出这种事?”
“陈老板才是坏人,理应严惩他。”
“就是,不能冤枉我们的王妃。”
王铭远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过堂下众人,最终定格在夏语柔的脸上。
“晨王妃,你声称这霉变的桂皮与陈老板有关,可还有其他确凿的证据?”
“大人,除了这些,我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桂皮就是出自陈老板的商铺。但我想请问,这霉变的桂皮又是从何而来?我晨王府的账本又岂会作假?”
王铭远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任晨南的声音却如同寒风般再次袭来,他冷声陈述道:“晨王妃不仅打了陈老板,还持剑闯入私宅重伤多人。此等恶径,岂能轻饶?”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哗然。
不等夏语柔解释,任晨南继续说道:“王大人,此事关乎王法,不能因她王妃的身份而有所偏袒。依我之见,应先将晨王妃杖责一百,再行审理。”
王铭远虽有片刻的犹豫,但碍于南王的施压,也只能说道:“既然晨王妃重伤他人已是事实,那就……”
未等王铭远把话说完,公堂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众人转头望去,一名身着王袍气宇轩昂的男子大步走进公堂,来人正是晨王。
任晨曦来到夏语柔身旁将她护在身后,冷冽的扫视众人,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本王的爱妃岂容你们在此污蔑?若不拿出证据,本王定不轻饶。”
吓得陈老板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晨王,小人冤枉啊,都是晨王妃她……”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小得听不见。
任晨南见势不妙,忙上前说道:“三哥,陈老板虽然言辞闪烁,但三嫂殴打陈老板皆已确凿无疑。”
“本王有证据能够证明王妃的清白。”
任晨曦让随行的林管家拿出了一本厚重的账本,严厉的说道:“这是陈老板商铺的账本,其中详细记录了与柔悦火锅店的交易记录。此外,有多家商铺能够证明陈老板售卖的桂皮确实出现了霉变现象。”
王铭远翻看完账本后,发现两家店的交易数量一致,猛地一拍惊堂木,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晨王妃,还不速速招来。”
陈老板被王铭远这一声怒吼吓得面如土色,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能凭借自己的狡辩,以及南王的协助能够逃过一劫,哪曾想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
如今铁证如山,还有其他商家的证词摆在眼前,已不容他诡辩,只能哆哆嗦嗦的招认道:“大……大人,那霉变的桂皮……确实是小人商铺所售,小人一时贪心,才……才做了这等蠢事。”
“陈老板,你售卖霉变桂皮坑害百姓,今日本官就依律法杖责你二十大板,还得赔偿火锅店的所有损失。”
随着王铭远的话语落下,两名衙役将陈老板拖至堂外准备行刑。他哭天抢地,求饶声不绝于耳,但衙役们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棍棒高高举起狠狠地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第一棍便让陈老板惨叫连连,他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想要躲避接下来的棍棒,但衙役们动作迅速,棍棒如雨点般落下。不一会儿,陈老板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公堂之上,任晨南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看向夏语柔:“你手持利剑私闯民宅已是不争的事实,岂能因故逃脱惩罚?”
任晨曦闻言,眉头紧锁,转身面对任晨南,声音中满是霸气:“你可知王妃所为皆事出有因?”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急匆匆地冲进公堂,气喘吁吁地跪在夏语柔的身边,眼中含泪:“大人,婢女昨日遭贼人绑架,是王妃将我救下。”
小雪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王铭远闻言,从震惊中转为赞赏,声音洪亮的宣布道:“晨王妃英勇救人,为民除害,立即无罪释放。”
随着王铭远的宣判,公堂外一片欢呼,都纷纷议论着晨王妃的英勇事迹。
任晨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愤地瞪了任晨曦一眼,转身就要走。
当他即将迈出公堂门槛的瞬间,任晨曦却快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二人站在公堂门口对视,阳光斜斜地从身后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任晨曦俯身在任晨南耳旁,声音低沉却充满了警告:“你我都清楚,王妃此次并无过错。若你再敢对她耍任何手段,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无情。”
他语气虽然轻缓,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愤怒。
任晨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猛地甩开任晨曦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