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青年低沉蛊人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那股好闻的熏香气息侵入鼻中,谢砚池已然慌了神。
他低垂着眼,都不敢抬头看殷昭。
因为他知道他只要抬眼对上殷昭那张俊美漂亮的脸,他的脑子就会更加混乱。
心脏怦怦跳动着,自谢明玉提点之后,那种心动的感觉愈发明显。
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跟自己说,那都是错觉。
在他这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一旦认清了自己心里的喜欢,他也不会再犹豫,就像现在,他那乱糟糟的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该什么时候表白,要怎么样表白才不会吓到小昭了。
小昭一直把自己当哥哥看,自己忽然表白的话,肯定会吓到他的吧?
要是小昭害怕他不理他了怎么办,啊啊啊,烦死了!
他这边正自顾自的头脑风暴,完全没有注意到殷昭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殷昭现在有点生气。
他其实是一只很小心眼的狐狸。
哥哥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还拿小本记在心里。
哥哥没有和他一起吃饭,哥哥不来看他,哥哥和别的女人说笑……
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记得清清楚楚。
而最近,他无比敏锐地发现哥哥变得更奇怪了。
不仅故意疏远他和他保持距离,还总是在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分心。
哥哥明明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所以哥哥现在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在想除他以外的人吗?那怎么可以,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哥哥只能是他的,只能想着他!
他守哥哥守了三年,这三年间除了偷偷亲吻和拥抱以外,根本就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强大,他想等自己有能力保护哥哥了再去示爱——他真的不想看到三年前哥哥为他挡剑的事情再发生了。
可是现在哥哥却在他面前想别人?
到底是哪个小妖精在勾引哥哥啊!
殷昭光是脑补就气的要发疯。
他不知道谢砚池正在紧张兮兮地想着跟他表白的事情,还以为哥哥闷声不吭的就是不在乎他了。
“哥哥,你,的确是有事在瞒着我吧。”
殷昭的面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那双含情的狐狸眼顿时变得无比犀利,在看向眼前这被他逼在墙角的青年时已经盛满了侵略气息。
谢砚池再呆瓜也听出殷昭的不高兴了。
他猛地回神,在想好表白日后开始了拙劣的遮掩。
“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小昭呢。”
话音刚落,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酥麻,是殷昭的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耳垂。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耳垂,暧昧地反复揉搓着。
“哥哥,你骗人。”
谢砚池只觉得一阵电流从被揉捏的地方传来,身体下意识地有些瘫软。
他背靠着墙壁,勉强能站稳。
“哥哥撒谎的时候耳朵会变红,现在,已经很红了啊。”
说着说着,殷昭生气的语气逐渐转变为了委屈。
“哥哥现在不仅疏远我,还骗我。哥哥要是讨厌我了就直说,我也不会继续出现在哥哥面前惹哥哥讨厌。”
俊美高大的青年就这么站在那,狐耳耷拉着,那双原本亮晶晶的漂亮眼睛里是满溢的伤心。
说到难过的地方,他还眼眶微红,开始掉眼泪。
谢砚池脑子“轰”的一下就宕机了。
以前没意识到自己对小昭的喜欢时,他就见不得小狐狸哭,现在意识到喜欢了,忽然看到殷昭因为他哭,心里就更难受了。
“算了,哥哥要是实在不想跟我说的话,我走便是。是我越界了,我不该管哥哥的私事的。”
殷昭抹了抹眼泪,转身就要走。
谢砚池顿时慌了,抬手就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等等,小昭,你听我解释!”
殷昭红着眼回头看他:“解释什么?哥哥最近总是对我不坦诚,我都不敢相信哥哥的解释了,我——”
“我喜欢你!”
谢砚池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这句话喊出口。
话说完,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眼前的青年。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殷昭的面上是空白一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这比直接流露出厌恶的情绪还要让他感到难受。
他害怕不确定,害怕未知,但是他并不打算退缩。
“小昭,我忽然跟你说这个,吓到你了吧。你不能接受这样的话也没关系,我——唔!”
他话说到一半,却是直接被殷昭一把拉到了怀里。
殷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简单粗暴地把谢砚池按在墙上狠狠亲了上去。
边亲,边哭。
这次才不是什么装出来的眼泪,这是真正的喜极而泣。
殷昭简直要高兴疯了。
他做梦都不敢想,哥哥居然会主动跟他说喜欢。
所以哥哥之前心不在焉的,都是在想他吗?
哥哥真的是——
太可爱了啊。
两唇分离,涎色迷离。
他捧着青年那张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脸,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泪光。
“哥哥,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谢砚池早就被他那来势汹汹的吻给亲的面色迷离,此时只能氤氲着双眸,面色绯红地看向殷昭那张被侵略性的欲望所侵染的俊美面孔。
他喘着息,被殷昭引导着迷迷糊糊地道:“我……我喜欢你。”
殷昭唇角勾起,眸光潋滟,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就这么牢牢盯着谢砚池的脸,在谢砚池又说完一遍喜欢他后,理智已经土崩瓦解。
“哥哥,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哥哥你知道吗?你主动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要疯了。
我没有被哥哥讨厌,我一直被哥哥喜欢着……”
他捧着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时间室内水声响起,间或响起轻微的求饶声。
“哥哥,这样可不行啊,不过是亲了亲,这就受不了了? ”
殷昭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谢砚池,直到把人亲的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把谢砚池放开。
喘息的间隙,他又默不作声地撕下了身上衣服的布料,将谢砚池两只手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随即便迫使谢砚池将双手向上高举,他则一手将那被绑在一起的手腕按在墙上,一手抚上那劲瘦腰肢。
谢砚池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当殷昭那双温热的手放在他腰上时,他顿时敏感得腰身一颤,口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喘息。
喘息很快就被深吻再次堵住,这下是真的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
“小昭,小……昭……唔……”
殷昭忽然停止了亲吻,手也松了开来,只是无比放松地将脑袋搭在谢砚池的肩上,漂亮的狐狸眼满足地眯成一道缝。
“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能喜欢我。”
他闭上眼,咬着谢砚池的耳朵低声道谢。
全身心地感受着青年身上那令他感到无比安心的气息时,他觉得此刻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狐狸。
谢砚池涨红着脸,有些羞赧地小声道:“我也……谢谢你能接受我的喜欢。”
两人都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并且得偿所愿,这番话说下来,直接把他们自己都说害羞了。
“小昭,能不能把我的手腕松开啊,绑得太紧了,有点疼。”
谢砚池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红的简直不像话。
殷昭低笑一声。
真的是, 哥哥真的是太可爱了。
他将埋在谢砚池肩上的头抬起来,凑到谢砚池面前,笑道:“哥哥你主动亲我一口,我就帮哥哥解。”
谢砚池本来没那么红了的脸又被挑逗得开始爆红。
“你!”
殷昭又凑近了些,眨着眼道:“亲一口嘛。”
谢砚池看了看眼前这张着实是好看的脸,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认命道:“就亲一口。”
殷昭笑着“嗯”了一声。
谢砚池就这么闭着眼睛,仰着头,飞速地在殷昭唇上“啄”了一下,随后迅猛地睁开眼:“亲了。”
殷昭温柔地低头看他,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不行哦,亲得太快了,哥哥要像我之前那样亲才行。算了算了,哥哥不会吧,那我再教哥哥一次吧。”
说完,他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谢砚池,就又亲了下去。
谢砚池晕晕乎乎的,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亲吻了。
这臭小子,想亲就亲,怎么找这么多借口!
不对啊,不能再亲了,再亲嘴就亲肿了,待会出门被别人看到了要怎么解释啊!说嘴巴是被蚊子叮肿了吗?
两人又黏黏糊糊的亲了一会,殷昭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
谢砚池“瞪”了他一眼:“现在亲完了,快给我解开!”
“好好好,我这就给哥哥解开。”
殷昭正要伸手去给谢砚池解开手腕上绑的布条,谢砚池却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直接问道:“话说,小昭你为什么这么会接吻?”
殷昭的吻技不像是第一次接吻的人,谢砚池不由心下生疑。
殷昭一听他这么问,顿时红了耳朵。
他跟个傻大个似的呆站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不好意思的东西似的,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砚池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他这人占有欲其实还挺强的。
如果小昭和别人有过的话,他虽然不至于不能接受,但是还是不免会因为占有欲而感到不舒服。
“不说算了。”
殷昭一见他有点不开心,也不憋着了。
“我说了的话,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谢砚池“嗯”了一声。
他倒要听听,是什么事让殷昭觉得他听了会生气。
殷昭本来都要开始说了,又急匆匆地加了一句:“哥哥也不要觉得我是变态,好不好?”
谢砚池听了这句话,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变态?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哥哥了。我不好意思说,怕哥哥讨厌我,就……经常趁哥哥睡觉的时候偷偷亲哥哥。”
话音刚落,谢砚池的面色已经鲜红欲滴。
所以小昭也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像刚才那样亲他吗?
想想都好——变态啊!
不过小昭说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他忽然感到很高兴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殷昭小心翼翼地看着谢砚池面色的变换,忽然有些后悔这么诚实了。
要是哥哥觉得他是变态讨厌他了怎么办。
他垂下眼睛,狐耳耷拉着,立刻摆出一副认错的模样。
下一刻,青年羞愤的声音便在他耳畔炸开。
“以后只准对我这样知道不?”
殷昭眼前一亮,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我只喜欢哥哥啊,怎么会对别人做这种事!”
谢砚池红着脸:“知道了知道了,别磨叽了,快给我把手腕解开。”
殷昭这回才真的开始替他解手腕上绑着的布料。
待那布料彻底解开,可以清晰地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看到明显的红痕。
殷昭盯着那道红痕,眼神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砚池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好看的。”
殷昭呆愣愣的,下意识脱口而出:“哥哥哪里都好看啊。”
谢砚池脸皮薄,真的是被这狐狸说的脸羞红无比。
“好了,好了——”
他正要推开又将头埋在他颈窝像腻腻歪歪的青年,身上却是忽然一重,殷昭闷哼一声,听上去很难受。
谢砚池还以为殷昭这又是在耍小把戏了。
“小昭,我答应了师尊下午去帮他做事的,待会就该走了。”
殷昭没动,身上的肌肉却是开始颤抖了起来。
闷哼声中的痛苦越发明显。
谢砚池猛然意识到,这次真的不是殷昭在跟他耍小把戏了。
小昭——
真的很疼。
“小昭,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殷昭感受着后肩处忽然绽开的疼痛,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那该死的玉楼春,偏偏这个时候毒发了。
不过,哥哥会愿意帮他吗?
“哥哥,我后肩疼。”
他抬起头,有些期冀地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谢砚池。
“如果我说我这是中毒了,只有哥哥能帮我解毒,哥哥愿意帮我吗?”
谢砚池:“你这不是废话吗!”
殷昭进一步试探道:“那需要……才能解毒,哥哥还愿意帮我吗?”
谢砚池:“……你没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