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幽幽传到魔石碑旁的几名青年耳中,难听的废物二字。
深深地,刺痛了他们敏感脆弱的神经,指骨之间因为大力紧握,咯嘣,咯嘣……拳头一阵响动。
其中有一面容白皙,穿着一件青衫的儒雅男子。
表现的最为恼怒,他红唇白齿,张口就骂: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嘲讽我,还不快快跪下,给本公子赔罪!”
萧月漆黑的眸子,映着青年人的模样,少顷,便不想再拿正眼瞧他。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刻薄,最能激发人内心仇恨的两个字,回敬道:
“傻逼”
石碑之旁,三位看上去气质和装扮都不像普通人的青年。
怒目圆睁,脸色徐徐黯淡,杀意徘徊在眉宇间,狰狞而又阴冷,不等他们动手。
燕赖天直觉萧月并不简单,于是有意偏袒性的充当调解员。
拦在矛盾双方面前,讲起了场面话。
“皇城禁地,禁止私斗,嗯!先来后到自古有之,既然是你们三个先来。
还请速速测试,怕死!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给家族蒙羞……”
三位青年心神一凛,感觉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互相推来推去。
谁都不敢第一个,把手放在测验魔石上,测试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
那名青衣男子,还算有点骨气,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思虑再三,渐渐鼓足了勇气,准备一试究竟。
“快看!好人三杰,终于要出手了。”
“切!这三个傻冒,常年拿好人标榜自己,我看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死不足惜……”
“愚蠢的家伙,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下辈子,记得让你妈妈,把你生聪明一点。”
……
天空传来阵阵嘲讽和谩骂,青衫男子置若罔闻,闭目静静站在原地。
清空杂念,心境逐渐不再被外界因素影响,变得空灵,如止水般平稳。
“呼”
男子深吸一口气,右手抬高,轻轻按在黑色魔石碑上。
阴寒诡异的魔石,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与此同时,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目不转睛,锁定在那名测试青年的身上。
大气不敢喘,心跳飙升,仿佛参加测验的,是他们自己一样,深深地为之捏了一把汗。
嗡嗡……
黑色魔石灵光越来越强烈,一股微弱的生物电流,进入青衫男子的掌心。
对其心灵与灵魂进行检测,不多时,魔石诡异邪门的颤动了一下。
突然从地心引来一道紫色雷霆,轰隆一声惊天巨响。
青衫青年右臂顿时被恐怖的电流冲击,震断成了虚无。
随之,是一股股不死不休的超强电光,对其展开疯狂电击。
“啊!呃啊……”
见此可怕情形,另外两名青年,惊呆跌倒,屁滚尿流的向后爬了十几米远,回头看去。
只见青衫男子痛苦挣扎了一分多钟,浑身焦黑溃烂,骨骼与血肉分离。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救我,我不想死……”
轰轰轰
电击仍在继续,跟先前那道紫色雷霆相比,后者电流,威力要小许多。
但频率却不减反增,目的就是为了一点点,折磨测验者,让其在痛苦和悔恨中慢慢死去。
然而,无论男子如何拼命求救,天上地下,却无一个肯回应。
人们冷眼旁观,只觉得是一场戏剧,闹完了,叫一声精彩,毫无同情怜悯之心。
萧月侧目而视,一张精致立体的脸庞,竟然罕有的,出现一抹哀伤。
温凉细腻的手掌,摸了摸,旁边铁匀儿的俏脸。
“我待会测验时,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记得闭上眼睛。”
女人美眸亮晶晶,细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垂眉思索片刻。
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系少年右手手腕上。
“这是我娘,生前为我制作的护身符,里面装有一颗佛珠,遇事总能逢凶化吉,非常灵验,希望它也能保佑你平安无事。”
铁匀儿忧郁柔美的表情,倾国倾城,心中多少忧愁,难以诉说。
她玉手紧握胸口,脑袋低垂,像是在向神灵祈祷。
少年将之搂在怀中,轻轻抚慰女人滑嫩的后背。
此情此景,不知羡煞多少旁人的视线,天空乌泱乌泱,人头攒动。
忽有一行人影,面色极为难看的,落进广场。
为首之人,白眉虬髯,脚踩霜雾,颇有世外高人的样子。
一掌便将半死不活的青衫男子击毙,浑浊的眼瞳,有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炎儿,帮我把这两个畜牲带回去,严加管教,休要在让他们出来,丢我祝家的脸面。”
“是,老祖”
随行而来的,还有几名高大男子,他们怒气冲冲的,拿着绳索。
将没参加测验的另外两名青年,五花大绑了起来。
燕赖天尴尬不失礼貌的,对着老者笑了笑,旋即,示意萧月前往石台上测试。
“哈哈!萧小友,该你请了”
萧月颔首,恋恋不舍的松开铁匀儿娇躯,他非常自信。
昂首阔步,走上通往测验魔石的石阶,途中眼角余光,瞥了一下那位虬髯老者。
觉其气息磅礴,实力应该不会低于他在五元观里的师傅。
苍老的面庞,三分慈祥与七分阴狠矛盾交替,邪异的很。
几息之余,少年登上了石台,将青衫男子尸体,小心翼翼的拖至一旁。
望着漆黑石碑,蕴含一股无形寒意,右手一张一合,做着热力运动。
成败在此一举,全城人的目光,又一次集结到了广场中心。
空气瞬间凝固,死寂像是瘟疫一样,迅速传遍每个角落。
砰
随着一声掌印轻击,萧月闭目凝神,清空脑海思绪,把手按在了测验魔石碑上。
顿觉一股微弱的生物电流,注入体内,灵魂和意识,轻飘飘的,有种失重的错觉。
嗡嗡……
拈指间,测验魔石发出一阵和先前同样的颤动,连同灵光也是如出一辙。
铁匀儿鼻息急促,赶紧闭上了眼睛,捂住耳朵,一脸骇然。
虬髯老者戏谑一笑,旋即,又很快恢复正常,一副超然物外的冷漠,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