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千语走了过来,孟兰立刻起身阻止,走近一闻,沈千语一身酒气,孟兰担心她失态,让沈念看了笑话,忙说:“语儿,你们同学回国聚会,怎么大白天的就喝酒呢?快上楼换身衣裳。”
“别急着走啊,千语过来坐坐,跟姐姐说说话。”
沈会长不知道慈善宴会上,沈千语在房间内喝了迷魂药事态的事儿,便说。
沈千语甩开孟兰的手,来到桌边,坐在沈念身边看着她。
“姐姐和姐夫回来了,怎么不喝几杯呀?我陪你!”
沈念一听,拿起桌上沈会长和陆岳霆喝的白酒,给自己和千语倒了两杯。陆岳霆却拉住沈念的手腕:“千语,你姐姐身体不适,不能喝酒!”
“没关系岳霆,既然语儿想喝,我就陪陪她。”
沈念和沈千语同时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整杯酒,沈千语拿酒瓶继续倒酒。
沈千语看着面前的沈念,回想着孟兰对她说的那些话,沈千语越来越不甘心,如果不是沈念,坐在陆岳霆身边的人就是她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在陆岳霆面前出了丑,她也要让沈念出丑,要刁难沈念。
“姐姐,自从你回到沈家来,很多话,我都想问,却一直没机会,姐姐不介意现在跟我说说吧?”沈千语道。
“好啊,语儿想问什么?”沈念一点儿不慌张。
沈会长看出了沈千语有和沈念挑衅的意思,忙厉声呵斥。
“千语,把酒杯放下,回你房间去,我们有正经事要说。”
“爹,你怎么知道,我和姐姐说的不是正经事?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平日里,我又不能冒昧地去陆公馆找姐姐,对吧姐姐?”
沈念笑道:“语儿想说什么尽管说。”
“沈念,我怎么看,你都和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难不成姐姐像了母亲?”
沈千语开始质疑沈念的身份,但她没有证据,愤怒之下的她,不愿承认沈念是沈家的人,便信口开河找沈念麻烦。
恐怕沈千语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无端地猜测竟是猜中了。
沈会长一听,这话可非同小可:“沈千语,你不要再说胡话了,你姐姐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语儿,我看你是喝多了,念儿,少帅,你们别怪她,我这就带她上楼。”
孟兰不能让沈千语继续出丑了,这种话无凭无据,让她的女儿看起来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于是,孟兰拉着千语的胳膊就要走。
沈念却揭开旗袍束领的盘口,掏出了那纯银打造的长命锁,锁头很小,但尤其的别致,上面还刻着一个念字。
“妹妹有疑惑,我来解释,这长命锁,是当年我出生百天时,爹专门找人为我打造的,那时,沈家并不比如今,我娘说,爹本是要用金子给我打长命锁,我娘硬是劝了下来,想给爹省些钱开药铺,爹,您应该没有忘记吧?”
沈念看着沈玉坤,此刻,孟兰的脸色铁青,沈玉坤皱眉,不敢看沈念,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此时的沈玉坤和孟兰都心知肚明,这个沈念恐是难以造假,当初她找上门,拿着这长命锁回来认亲时,沈玉坤为了试探沈念,专门让孟兰给沈念做了一道菜,菜里放了沈念儿时过敏的槐花叶。
沈会长清楚的记得,三岁的沈念,在吃了佣人做的槐花饭后,浑身便开始起热疹,并呼吸困难,那时,他们才知道,沈念对槐花过敏,连闻也不能闻一下。
那天,孟兰给沈念端上了放有槐花叶的一道菜,沈念吃下,便立刻出现浑身热疹,难以忍受的状况。是沈玉坤将提前准备好的荆芥、艾叶、苦参、生地与苍耳子混合熬制的解药给沈念喝下,才缓解了过敏症状。
那一刻,沈会长便坚信,沈念定是他的女儿。可他们却不知,沈念对槐花过敏的事,黎慕荷可是见识过,当时,沈念与黎慕荷去山里采野果,闻了槐花香,导致沈念过敏症突发。所以,黎慕荷料到他们定会用此招来测试她的身份是否属实,当孟兰的菜端上来时,对中医有所研究的慕荷一眼便看出了那盘菜里有槐花叶。
于是,沈念趁机吃下了早已准备好的,能让自己过敏的香椿叶,故意让自己出现过敏症状,这才让沈玉坤和孟兰信了她的确是沈念。
沈念并未再多做解释,起身走到沈千语面前看着她:“如果我一直在爹身边,如今,千语你在哪儿,还不一定呢!”
沈千语面对沈念犀利的言辞,她感到自己再一次丢尽了脸面,借着酒劲儿,沈千语气愤地一把掀了桌子,指着沈念:“你娘和野男人私通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所以你们娘俩才会被赶出去,现在你还有脸回来?沈念,谁知道你是不是爹的亲骨肉!”
沈念听罢,挥手一巴掌打在沈千语脸上,那响亮的耳光声让沈会长和孟兰震惊。
孟兰看着沈念:“念儿,你妹妹她喝了酒说的都是胡话,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能打她呀?”
沈念看着孟兰,心中却替她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沈念愤怒,她的母亲正是因为贤良淑德,不工于心计,当年才会被孟兰陷害设计,可成年的沈念性格自卑懦弱,她一直迟迟不敢回沈家。
如今,沈念回来了,替沈家真正的千金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陆岳霆起身来到沈念身边,他搂着沈念的肩,看着孟兰母女:“说错话的人,当然该打,其次,都说长兄如父,那长姐恐怕也能像母亲一样教育妹妹,这一巴掌,不为过!”
沈会长和孟兰见陆岳霆如此袒护沈念,都不敢替沈千语辩驳。
沈会长只能冲孟兰和沈千语怒吼:“还不快带她上去?整天不知所谓,真是没用的东西!”
听着父亲的责骂,沈千语终于忍无可忍,她愤怒地跑上了楼。
孟兰心疼自己女儿受委屈,可她不能在沈会长和陆少帅面前失掉自己的气度,便故作通情达理:“念儿,都怪我,没教育好你妹妹,这孩子从小太任性了,念儿,岳霆,你们别跟妹妹一般见识。”
沈念和陆岳霆哪儿还有心情和他们吃饭,两人双双离开了沈家。两人刚走,沈玉坤怒气冲冲地上楼,来到沈千语房间,见沈千语正气愤地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干什么?”沈玉坤问。
孟兰也跟了过来,忙上前拉住沈千语:“语儿,别闹了,你今天喝了酒,爹娘不怪你。”
沈千语气愤地边哭边看着沈玉坤:“爹,你是不是觉得,沈念有本事嫁给少帅,有本事拿到陆家的生意,有本事接管安华药堂,所以连你也嫌弃我了?”
“语儿,你误会你爹对你的良苦用心了,你爹怎么会嫌弃你呢?”孟兰忙解释。
沈玉坤的确觉得沈千语无用,意味深长地对沈千语说:“千语呀,你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既然嫁不进陆家,既然没你姐姐有本事,就多跟姐姐学着点儿,别在这儿无理取闹,要是得罪了少帅,坏了我的好事儿,我拿你是问!”
孟兰见沈玉坤竟然如此动怒,劝了沈千语两句,便忙去安慰沈玉坤,毕竟,她也怕沈玉坤若是真觉得自己女儿没用,不如沈念,早晚这沈家的家业也会被沈念抢了去。如今,孟兰只能好好伺候沈玉坤,不断给他吹耳边风才行。
可沈千语面对如今自己的处境,如陷入深渊,等待她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痛苦,沈千语再也忍无可忍,她拿着自己的钱包便跑出了公馆。
无处可去的沈千语痛苦不堪,她像被全世界抛弃一般,就连离家出走都没个可去的地方。于是,她想到了flame酒店,便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