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
秦殊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还不如晕着。
任苒将饭盒里的饭拿出来,一小碟的糖醋排骨被她放的很好,还特意撒了些芝麻放到秦殊面前。
但她只是拿着这一小碟排骨在对方面前绕了一圈,让糖醋排骨的香气充分萦绕在鼻尖。
秦殊满脸菜色,他的胃里几乎没什么,一直都是输营养针来维持生命体征,猝然闻到这股味道,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任苒却很坦然的将饭放回了饭盒,她笑了下,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我问过医生了,你至少得再过三天才能进食,这段时间只能喝些流食。”
秦殊看着任苒那张漂亮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蛇蝎美人。
惹不起惹不起。
他把喝完的杯子放到床头,躺下去扯了扯被子,盖住小半张脸,蜷在被子里慢慢闭上眼,试图将饭菜香隔绝在外面。
病房门打开了,黎妄很明显是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换了一身休闲装,针织的贴身毛衣还带了些刚刚沐浴后的湿意,垂落的发梢还在慢慢的滴着水。
秦殊依旧没动,他听脚步声能大概知道是谁,但依旧抱了些侥幸心理,直到听到任苒问了一声,“黎妄,现在他也醒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老娘不想跟桃花源那些家伙打交道了。”
“一个个的说话贼费劲。”
黎妄看了她一眼,看很快将视线转移到秦殊那边,伸手碰了碰被子,“再过一周吧。”
秦殊感觉到触碰,身子轻轻抽动了一下。
任苒看着这两人,拎着饭盒踩着小皮靴哒哒的出去了。
在关上门的前一会,她还特意提醒了一下,“没事多给他喂喂水,饭菜我放在外面了,你一会去吃吧。”
任苒都没等回答就关上门走了。
秦殊只感觉床边一沉,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而来,将饭菜香强硬的打散。
他能很明显感觉到一个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使得秦殊下意识往上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但是,扯不动。
他睁开眼看过去,就见黎妄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再往下看去,是一只扯着自己被子的手。
秦殊闭了闭眼,跟个鹌鹑一样不再说话了。
黎妄的声音这时候也跟催命的一样传过来,“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秦殊没有回答,准备装死下去。
但对方却不顺着自己,一双大手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强行开机。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对方平静的眼眸,只好开口问道,“说什么?”
面前的人一脸的无辜,就好像自己没什么错误,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自己的这条命要不要都无所谓,想伸出手碰一下外面就碰,想缩回去就毫无顾忌的缩回自己那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里,无关乎他人的感受。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
秦殊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眸,感觉就像是有一场风暴在酝酿,即将要把他吞没。
他下意识想逃避,却被那双大手压的死死的,躲不开那双要将他吞吃入腹的视线。
秦殊只能无措的移开视线,干涩的开口,“你……,你干什……唔?”
唇瓣上微凉的触感让他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面前的那张俊脸在面前扩大,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萦绕开,避无可避。
搂着他后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后脑勺,强行控制着脑袋不让秦殊躲避。
无意识张开的唇瓣被肆意的侵入,灵巧的舌在口腔里掠夺一气,最后缠着无处可躲的舌尖不断共舞。
秦殊慢半拍的想,我被强吻了?
黎妄亲了自己?
他后知后觉的开始挣扎,但躺了三个月的身体像小打小闹一样,很轻易就被黎妄控制住,最后只能无助的闭上眼。
黎妄却一直没有错开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秦殊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情绪的变化,从茫然到震惊,再到最后的无措闭眼。
薄薄的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纤长的睫毛交结在一起,像一把小扇子一样随着眼皮不断颤动。
秦殊不会换气,等他实在承受不住时黎妄才松开了手,他下意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终于喘匀了后才清了清嗓子问,“你什么意思?”
黎妄从床上站起身来,盯着那双红肿的唇瓣,忽然伸手板住对方的下巴,大拇指在那唇瓣上慢慢揣摩,“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的命是我的了。”
秦殊被板住下巴避无可避,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疑惑不解的问,“你到底……”
那个拇指顺着他张开的唇瓣探了进去,抚摸着牙关,让秦殊把话憋了回去。
黎妄勾了勾唇,低低一笑,“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你会活着,但你违约了。”
秦殊恨恨的咬了一下那指尖。
黎妄没理会他,强迫秦殊张开口,低头在他的上唇轻轻咬了一下,“等你出院后,我会把你接到我的家里,没有我点头,你不能出去。”
秦殊眼里的震惊慢慢扩大,他这是要软禁自己?
但黎妄现在很让人害怕,他安静到让人恐惧。
秦殊闭了闭眼,心里暗暗祈求能来个人将他救出水火。
可大概是黎妄来的时候吩咐过了,别说人了,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黎妄坦然的将他放回到床上,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在对方复杂难言的视线中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来在椅子上慢慢看着。
秦殊很不自在,唇瓣上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的脸早就不自觉的红了一片,但因为身子不好,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粉红,耳尖倒是更深了一些。
黎妄,对自己存的是这种心思?
秦殊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眼慢慢看向对方,就见他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书,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
真的是那种心思吗?
他看着对方的身影和记忆里那个声嘶力竭喊着别走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心底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越来越重,压的他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