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憨态的纪茹,心里哂笑。
纪榕那看似的好,若是让刘春艳或纪刚只会说:不许就是不许,在家习惯了,出去了能管住嘴?
可能是她多疑多思吧……
“多事之秋啊,这事只怕没那么好收场,不说叶大人如何,德妃……辣椒峰刺杀的事才过去几天?再加上咱们府上遭贼……”
陈氏突发感慨,话没说完,最后只摇了摇头。
这么一听,纪茹倒是想起中秋宫宴远远的看到过德妃,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德妃看起来一点都不德,面相有些刻薄。
她耸耸肩,“街上已经多了好些巡捕营的人,听说,一些文人才子还给太学院上书呢。
他们的立足点是……叶秋静是打从太学院散学回府的路上出了事,太学院也得重视?”
在茶楼里的逗留,因为周病和蒋十七的出现,浅浅的’交锋’一番。
纪茹的心态已经很稳了,简直是变态稳。
闻言,纪榕和陈氏对视一眼,皆是蹙眉。
“怎么啦?有哪里不对吗?”纪茹疑惑。
“不是才发生吗?怎么就有人搞这出?”陈氏反问。
“啊?”纪茹一脸懵。
纪榕沉吟道,“通政使……叶丘……他最近得罪了什么吗?”
蛤?
纪茹感觉脑子有点痒,但明显不是要长脑子了。
因为,她脑子里白雾茫茫。
见她挠头,纪榕失笑提醒,“你说街上多了很多巡捕营的人,还有人给太学院上书……这两件事发生的太快了。
申时一到就散学,到你回府,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时辰。”
呃……
纪茹歪头想了想,嘴张的像一条渴死的鱼。
确实,太快了。
她们动手时,最少都得过了申时二刻,等她们离开到叶秋静主仆被人发现、救走,中间也得耗些时间。
而当她们离开茶楼时,就算已经酉时……满打满算中间有半个时辰?
这个半时辰里,叶家给宫里的德妃传信,德妃马不停蹄去找天青帝诉屈,以致天青帝震怒,下面的人开始行动……
另一边,坊间种传言要怎么发酵?才能马上聚集一批文人学子,并让他们激愤到陈书太学院?
咕咚!
纪茹用力咽一口口水。
不是啊,她晌午临时起意揍个人,还能被卷?
到底是谁啊?
这阴谋……谋的也太快了吧?!
风轻雪?萧云澜?总不会是元文慧吧?哦,还有不只一个,让人看不见,只’钻’进别人脑子里,要绑定他人,搞事情的东西。
也说不定是她一直觉得可能存在的一只无形的推手……
“茹丫头,你只看热闹,没在外乱说什么吧?”陈氏严肃的声音传来。
纪茹摇头,“没有,我在公主和风家小郡主、元大小姐面前,能乱说什么?就算我说了什么不对的,她们也会制止或纠正我。”
陈氏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
纪茹一脸坦荡荡。
她是没乱说啊。
只是……整个马蜂窝都是她挑头捅的而已。
纪榕直接将话题揭过,提起纪茹过来的正事,“你买的那个人,是打算留在身边的?”
“祖父觉得不妥?”
“倒也不是,不过,卖身葬父……在这京城,时常都有发生。
然则,咱们大厉这些年,年景并不差,可能真有到了要卖身葬父那一步的人,应当也不多。”
就是说啊。
纪茹差点没跟着点头。
卖身葬父……还不如兄长是个赌鬼,要卖她抵债呢。
咳!
暗暗清一下嗓子,纪茹讪笑着解释,“当时也不是真想买她,不过看不惯一些男子言语不堪而已,也没想到她还真的处理完后事,找上门来。”
被迫圆谎,不过还没见到人,万一不是周病安排来的,被十四灭口了,这样的说法也好圆。
直接说把人打发走了就行。
纪榕微不可见的一挑眉,“先用膳吧,一会儿人你领回去,自己看着办……我让你祖母身边的嬷嬷试了一下,性子倒是稳,要是想留做大用,便从丹宁院找个嬷嬷去教她几日。”
“是,我先看看。”
老狐狸。
你会猜不到是价值两万两的?只不过,没想到不是暗卫,而是这样直接上门吧?
接下来,祖慈孙孝的用晚膳。
打丹宁院离开时,已经掌上灯。
纪茹走在前面,一步半后跟着一个女子,手上提着灯,为她照亮。
等走出去一段路程了,纪茹才悠悠的开口,“十四?”
“是,主子。”
十四没有现身,声音被风一吹就散了。
纪茹对种默契表示满意。
确定了是周病给的人,也不急着交流,先回矢言院。
“见过主子。”
纪茹屋里,女子一上来就弓跪拜见。
“你叫什么?”
“二十七……请主子赐名。”
呃,确实得改个名才行。
纪茹想了想,“我身边现有芍药、白术、茯苓,你自己取一个?”
“主子,请主子赐名,是一种认可的方式。”十四的声音凭空传来。
纪茹也是说完就发现跪她面前的二十七表情僵硬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
脑子暴风转动,“天冬怎么样?”
“天冬谢主子赐名。”得名的天冬直接磕头。
纪茹连忙拉她起来,“我的情况你了解不?放轻松,别搞得太紧巴,我也难受。”
“是。”
天冬垂头应下。
纪茹想了一下,微微扬声,“十四,你要新名字吗?”
本来她是觉得十四叫起来也挺顺口,但,到底是个排序。
十四:“……!”
虽然但是,他跟新主子才不长点的时间,好像染上了新主子偶尔别扭的毛病。
这会儿,有些别扭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寒水怎么样?”纪茹绞尽脑汁,想到了这个。
“……”
“不喜欢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谢主子赐名。”
纪茹面前多了一个弓步跪礼的人。
然后,一眨眼又消失了。
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