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查明蓝梦菊以及其他几位女子的死亡真相,狄仁杰对朝云道观进行了全面的搜查。
在这一过程中,他发现了玉静真人的金身,这一发现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道观的负责人坚称,玉静真人是因为服用了金丹而得到飞升,而其他的道人也纷纷作证,声称玉静真人在临终前确实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他大声宣称自己已经悟道,并朗诵了各种经文。
然而,狄仁杰在细致的调查中发现了诸多不一致之处。他的直觉告诉他,玉静真人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看玉静未必是想升天,”狄仁杰沉声说道,“而是死于非命。因此,我需要进行验尸。”
狄仁杰的话语在道观内引起了一阵骚动。道观负责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试图以各种理由阻挠狄仁杰的验尸计划,但狄仁杰的决心已定,不为所动。
“狄大人,这恐怕不妥,玉静真人已经得道成仙,您这样做岂不是亵渎神灵?”负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狄仁杰不为所动,他冷静地回应:“为了真相,即便是神灵也要让路。如果玉静真人真的悟道飞升,那么验尸将证明一切。如果其中有冤情,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管。”
道观负责人急忙抛出一连串的鬼神论,试图以超自然的力量劝退狄仁杰,让他放弃对玉静真人金身的亵渎。
然而,狄仁杰的意志坚定如铁,不为所动。就在负责人滔滔不绝之际,仵作已经迅速完成了验尸。
验尸结果明确显示,玉静真人的死因是毒杀,尽管具体的毒杀手段尚不明确。这一发现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负责人在震惊之余,仍试图推卸责任,他辩称:“会不会是丹药中毒?毕竟丹药也是药,是药就有三分毒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狡辩。
狄仁杰听完,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长,你又想以意外事故为由推脱责任吗?作为住持,观内屡发命案,你难辞其咎。玉静之死已有重大嫌疑,我怎能不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狄仁杰随即下令,将道观负责人绑了候审。
道观负责人在绝望中突然找到了一线生机,他大声呼喊,试图以先皇的恩准为挡箭牌:“先皇曾恩准这座道观享有局域豁免的特权,没有真凭实据,随便抓人,如果闹到长安,就是抗旨不遵的罪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摆脱困境的希望。
狄仁杰面对这样的威胁并未动摇,虽说他并不害怕事情闹大,不过目前手上确实也没有直接证据。
他冷静地回应:“也罢,就放你这一回。”
“不过道长切记,虎过留迹,燕过留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要查个水落石出。”狄仁杰的目光如炬,他的话语铿锵有力。
放走了道观负责人后,狄仁杰将全部精力重新集中在了命案上。
当前最令人困惑的问题是,蓝梦菊的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如果没有人从外部进入地宫,那么尸体的消失必然与地宫内部有关。
“昨夜有一个细节,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狄仁杰对他的团队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发现的兴奋。
“什么细节?”团队成员们好奇地问道。
“地宫上那把大锁是不是落满尘埃了?”狄仁杰指出了关键的线索。
“嗯,确实如此。”团队成员们回忆起那把锁的样子,点头同意。
“这就说明长时间没人开了。”狄仁杰继续分析,“那么蓝梦菊就不可能从这个门进去。”
通过这一逻辑推理,狄仁杰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地宫中可能存在其他不为人知的通道。道观占地面积庞大,隐藏一两个秘密通道并非不可能。
虽然想明白了尸体是如何被运走的,但对于这个隐秘通道的具体位置,狄仁杰仍然没有头绪。
蓝梦菊这边的线索似乎断了,但玉镜真人那边却有了新的发现。
那两幅猫图,一幅是玉静真人平日所作,另一幅则是临终绝笔。
当狄仁杰将这两幅画并排放置,诡异之处便显现出来。按照道观负责人的说法,玉静真人是在八月十六的午时离世的。
狄仁杰手持这两幅画作,回到了玉静真人的厢房。
在这里,他仔细观察了光线的角度和猫的眼睛。
显然,临终绝笔之作中的猫眼圆睁,瞳孔中金光闪烁,这与正午时分阳光直射下猫瞳孔应有的状态不符。
“这个猫替它的主人作了证,你们看这里。”狄仁杰指着画作,向团队解释道,“这只猫的瞳孔如果是在正午阳光下,应该是眯成一条线。而这幅画中的猫眼,却完全不符合中午作画的现实。”
负责人还想争辩,声称玉静真人确实是在坐化前还在作画,但狄仁杰的发现已经让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狄仁杰进一步解释,玉静真人在临终前应该是感觉到了毒性的发作,而当他意识到有问题时,已经无法挽回。
因此,他在画作中留下了最后的线索。
狄仁杰的目光锐利,他注意到了玉静真人两幅画中的细微差别:“玉静在两幅画中都画了这盆寿石兰竹,但在最后这幅画里,他却特意加上了这株小草。”这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成为了案件的关键。
“狄大人此话怎讲啊?”饭馆负责人疑惑地问道。
狄仁杰指向画作中的小草:“仵作,你可认得此草?这是刚从你药园里采来的。”
仵作仔细观察后,确认了狄仁杰的猜测:“此草俗称断肠草,原生于南国。草根晾干后碾碎,泡入茶中,药效散发很快,但不会立即致死。它会令人烦躁兴奋,最后口吐异香而死。”
这与玉静真人临终时的表现完全吻合。
狄仁杰的眼神坚定地盯着负责人:“而这就是玉静真人的真正死因,而你有着重大的嫌疑。”
负责人尽管还想争辩,声称自己没有作案动机。
但狄仁杰已经看穿了他的谎言:“这并不难解释。玉静真人对观内接连发生的年轻女子死亡事故十分怀疑,并且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对你极为不利。”
“你一直觊觎他的住持宝座,想要取而代之。如果玉静真人一开口,你便身败名裂,官府的刑罚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精心培植了这种药草,对他下了毒手。”
狄仁杰的推理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负责人的防线。在铁证如山面前,负责人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宗理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激动地质问负责人:“蓝梦菊是不是你害死的?”他的声音在道观内回荡,充满了悲痛和指责。
负责人面对宗理的质问,此刻却显得异常顽固,他坚持要让狄仁杰与他一同去见天师,希望能够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把事情说清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狄大人,我们何不当面锣、对面鼓,让天师评评理?”
狄仁杰心中早有此意,他知道面见天师可能会揭开更多的秘密。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前往天师居所之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不仅让道观内的气氛为之一变,更让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的出现似乎与蓝梦菊的死有着莫大的关联,一些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在狄仁杰脑海中逐渐串联起来。
狄仁杰的直觉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可能是解开蓝梦菊之死所有秘密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