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帽子捂上口罩的许大茂,最讨厌的就是四合院儿里的这帮街坊邻居们了,一看见他就大声嚷嚷……
“哎!这不是许大茂吗!”
“许大茂,你感冒了吗?”
“戴上口罩都能看出这张比别人更长的马脸,你肯定是许大茂!”
……
谁让这货得罪的人多呢,经常被熟人在大街上认出来,又多挨了不少揍。
程文远就碰上过一次。
他带着老四去买西瓜,刚出了供销社的大门口。
就听见大街上有人喊了一嗓子,听声音应该是何雨柱。
“许大茂!你也出来逛街了!”
“你喊个屁!傻柱你个王八蛋!你特么的故意坑我!”
程文远扭头一瞅,就看到许大茂被路过的一帮中学生,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这帮半大孩子还吵吵嚷嚷的……
“他就是许大茂!快上!”
“干他!别让他跑了!”
“我听说他还有个外号叫‘东城西门庆’,还以为他挺厉害呢,这也不咋地呀?”
“别废话!先踹他两脚再说!”
“现在江湖上特别流行一种扬名立万的方式,就是打许大茂!”
“没错!我听班里同学说过,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儿,要是没打过他,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许大茂还真是人人喊打,这倒霉催的。
……
还有一次,是大舅傅寒山跟娄晓娥的关系进展顺利,带着程文远和老四去饭店吃饭。
这个年代的青年男女,相亲还是比较矜持的,带着小孩子正好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他们远的位置在饭店二楼,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
恰好看见了大街上,有两伙年轻人约架。
双方领头的都挺有组织能力,招呼了六七十号人过来助阵。
加在一起一百几十号人,黑压压地把下面的街道都站满了。
不过有经验的都知道,这种约架人数越多的场面,就越不容易打起来,双方会轻易牵扯出共同的朋友。
领头的喊这么多人过来,无非就是摆威风充面子,不等打起来,就互相用言语试探着找台阶下了……
“你的小弟抢我兄弟的女朋友,这事做的不仗义吧?”
“追女人各凭本事,别拿这事儿当借口,好几个人打我兄弟一个,这才叫不仗义!”
“你别以为带的人多,就能耍横,认识东城彪哥吗?”
“你叫来的人也不少啊,东城彪哥那伙人经常坑蒙拐骗,我们不是一路人,还真没打过交道。”
“那大院的硕哥你认识吗?”
“嗯,也不太熟,大杨和小杨兄弟俩你熟吗?”
“他们兄弟俩根本就不混这里,在这片儿胡同大奎哥才说话好使。”
……
比较罕见的意外情况出现了,约架这两伙人的带头大哥,试探了半天,没找到他们都认识的朋友。
这就比较尴尬,下不来台了,难道真要打一架?
更糟糕的是领头的年轻人身边,还有根本就看不懂形势的二逼弟兄在拱火。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
一个愣头愣脑的矮个子青年,从后腰抽出一把斧子来,盯着对面的带头大哥喊道:
“敢不服我大哥,我今天一斧子劈了你!”
那位带头大哥身边,也有一个彪悍的黑脸青年,打开怀里包成长条形的报纸,亮出两把西瓜刀,大喊道:
“你特么的吓唬谁呢?”
“大哥!”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冲过去,砍了对面那个牛逼哄哄的领头的!”
双方的带头大哥表面上装得挺镇定,心里慌得一批,暗自都忍不住骂娘了!
“这都是什么狗屁兄弟!”
“要显示勇武,你们俩直接对上啊!”
“特么的干嘛冲我来,这是输赢不在乎,带头大哥必须死啊。”
两位领头的年轻人急中生智,异口同声地喊道:
“别冲动!”x2
“咱们得讲道理,不能随便动手。”
“没错,我们不是街头混混,而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前几天我们还打过许大茂呢。”
“哦!那可太巧了,上个星期我们也打过许大茂。”
“这么说的话,咱们都是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怎么能自相残杀呢。”
“你这话说得敞亮!咱们今天不打不相识,有啥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好说,好说,以后有时间一起喝酒,大家都散了吧。”
“那好,都是一场误会,我这边的兄弟也算了吧。”
高举斧子和亮出两把西瓜刀的“两员猛将”一脸懵逼,咋就不打了呢?
……
在饭店2楼看热闹的娄晓娥笑得花枝乱颤,说道:
“下面这两伙人可真有意思,装出气势汹汹的样子来打架,还一直扯东扯西的。”
“最后没啥扯的了,连打过许大茂也能拿来当借口,这就握手言和了,太好笑了。”
程文远笑着说道:
“许大茂不知不觉地,就为四九城的治安做出了不少贡献啊。”
“应该给他颁发一个国际和平奖,鼓励他多挨几顿揍。”
娄晓娥捂着肚子,笑着肩膀直抽抽,说道:
“你这话说得太损了,不过我喜欢,许大茂那个王八蛋就得好好收拾他!”
笑点低的娄晓娥缓过劲儿来,才对程文远说道:
“我跟你二舅的事情定下来,还有半个月就领证结婚,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我爸爸对你特别好奇,今天下午去我家吧,他想见见你。”
程文远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我也早就想要拜访一下了。”
……
吃完这顿午饭之后,他们一起前往娄晓娥家的二层小别墅。
进了屋里,娄晓娥带着老四去玩。
程文远和大舅傅寒山,被娄振华带到书房坐下来。
娄晓娥的母亲谭雅丽亲手泡上茶,然后才退出去,看这架势是要谈一些很重要的事儿。
不过谈话的主要对象应该是程文远,受宠若惊的大舅在一边旁听。
娄振华喝了一口茶水,对程文远问道: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晓娥嫁给你舅舅?”
“当然是为了保护她了,以后的社会形势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嫁给我舅舅才能避免很多麻烦。”
娄振华的眼睛里精光一闪,继续问道:
“这么说的话,你认为我这步棋走对了?”
没想到程文远却摇了摇头,说道:
“您这步提前落子,算得上眼光长远,但是最多只能说走对了一半。”
娄振华心中一惊,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语气都开始急促了,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程文远意味深长地说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您既然已经有了预感,为什么还不痛下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