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被再次叫过来的时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眼前的姑娘叫段七,京城有名的神棍。
段七看着被叫来的黄杏也有点不理解。
“学士,你叫她来干嘛?”
“她跟又青比较熟,可以问问她。”
段七摆手,“现在不是问她的时候,赶紧派人去又青住的地方,看人还在不在。”
“对对对。”
孔大儒小跑着去安排。
黄杏反正被叫来了,段七也就问起了又青的事情。
“又青是小姐在路边买回来的,她认得字又不爱说话,原本小姐想让她做身边服侍的丫鬟。可是她不会服侍人,只会做一些粗活跑腿什么的。”
段七接着问她又青可有什么家人朋友。
黄杏说没见过,也没听又青提起过。
“她家里人都把她卖了,估计是不愿意再提他们了吧。”
买来的,会识字,不会伺候人,做的粗活跑腿的活。
段七对这个又青更感兴趣了。
“你说你听过孔如雪跟又青夸过一个教书先生,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小的事情?”
黄杏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段七。
“那天小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又青夸起了一位教书先生,说他风度翩翩,饱读诗书,乃是君子。一般这种事情,小姐都只跟我说,那次却跟又青说,我才会留意了一下。”
专属贴身丫鬟的待遇,突然给了别人,作为黄杏确实会多注意一点。
段七问道,“你认识她们口中说的教书先生吗?”
“不知道,她们就说了那一次,后来就再没说过。”
说了一次就不说了?孔如雪夸人都是夸一次就不管了吗?
黄杏点头,“小姐不会过多关注一个人,能得她一句赞赏已经是难得了。”
还以为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现在看来又不是。
黄杏再说了些孔如雪平时的为人处事,其余的她也知道的不多。
她虽然是贴身丫鬟,但是孔如雪大多都是一个人出门。
询问期间,去找又青的下人也赶了回来。得知人去楼空时,段七倒觉得在意料之中。
孔大儒跌坐在椅子上,万一孔如雪是绑走的,又青是内应,那他岂不是错过了救如雪的最佳时机?
若果当初他能多问一些,多想一些,是不是就能找到如雪了?
“周围的邻居问了吗?”
下人回道,“小人问了,说是一夜之间就走了,谁也没看见他们。”
又青成亲后,住在靠近京城的村子,叫塘篱村,也就是翠花老家。
段七觉得有必要亲自走一趟,活人没注意,鬼可能看见一二。
“姑娘,等会,还有你们说的那个马夫?老夫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顾君生解释道,“问题就出在孔如雪骂过他。”
“这……哪里不对劲吗?”
段七站起来接过话题,顺便推着顾君生往外走。
“很不对劲。学士的盒子里装的是孔如雪交好的人,和交恶人的信息。”
“孔如雪夸过教书先生,黄杏觉得这个教书先生是孔如雪交好的人,所以才告诉了学士,是不是?”
“孔如雪意外地跟又青说起教书先生的事情,所以黄杏认为又青跟孔如雪交好,是不是?”
孔大儒跟在后面,不住地点头。
“那马夫为什么会出现在交恶的名单里呢?”
孔大儒接上,“管家看见如雪责骂过马夫。”
“怎么骂的?”
管家忙道,“小姐骂他见死不救,心性冷漠,不配为人!”
段七停下来站在孔府门口。
“管家觉得马夫因为此事记恨孔如雪,所以才告诉你家老爷,马夫是与小姐交恶的人是不是?”
管家点头。
“那问题就来了,你们小姐为什么要骂马夫呢?管家你知道吗?”
管家愣了,当时他忙着处理府里的事情,也就听了一耳朵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学士,你这张交恶的名单上,名字很少,而且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物。”
“管家只记得孔如雪骂过马夫,说明孔如雪不会经常责骂下人。这个马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骂出那句不配为人的话呢?”
孔大儒这才明白过来。如雪教养很好,虽然清高,但也不会随意责骂他人。
除非是真的看不下去,她责骂马夫,一定是马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马夫因此记恨,害了如雪吗?
顾君生问,“马夫呢?”
管家说道,“小姐失踪半个月前他就死了,病死的,老爷可怜他,出银子给他买了棺材下葬的。”
也正是因为死在失踪前,所以孔大儒才没放在心上。
马夫死了,又青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个教书先生。
不知姓名,不知住处,不好找。
“先去又青的住处。”
顾君生觉得孔如雪的失踪充满了谜团。
他经商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事,这次怕是个大麻烦。
段七答应自己不用血圈,她不会食言吧。
“大学士最近不要去庙里,也不要突然站在太阳底下。”
段七摸了摸男娃娃的一魂,“他魂魄弱,容易受到影响。”
“唉,我知道,知道了。”
孔大儒说着,往阴处挪了挪。
段七走后,管事才想起来准备的饭菜没用上,现在过了饭点,也不知道谢府给段姑娘留菜了吗?
留了,留了很多。
箫府的人带着很多礼物上门
段七进门就被萧灵儿抱住。
“段七!谢谢你。”
来道谢,就说明自己的办法奏效,萧灵儿想通了。
“谢我没用,谢谢你的家人吧,他们为你操碎了心。”
“都谢都谢!”
萧灵儿拉着段七坐在自己和萧夫人中间,拿出一个首饰盒。
“给你。”
段七推拒,“我不用这些。”
“女孩子怎么能不用?”
萧灵儿不由分说地塞进段七怀里,“你看看你,之前起码还有一根银簪,现在插个木头簪子算什么。”
“唉唉,你别上手啊, 我这个木簪子是法器,你拿走了我怎么护身?”
萧灵儿立马安静了,法器那是不能动的。
萧宴也好奇地盯着木簪子,会变大变小的法器吗?
顾君生揉着眉心,萧家人是真闹腾。
萧夫人倒是跟谢立婠说起了京城一件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