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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末年。”利德尔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正在棺材里躺着,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余欢愣住,尽管早已做出心理准备,利德尔的答案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已经沉睡了七百多年了……”余欢不可置信地呢喃着。

利德尔有没有可能在欺骗自己?但她欺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利德尔最早时是在旧历末年见到的自己,她又怎么可能会是人类?她也是吸血鬼?或者是那具棺材将自己还有利德尔的生命从旧历末年过渡到了今天?

索菲亚和洛维站在余欢身后,显然也有点惊讶,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他们一早就接受了余欢年龄500+的事实。

利德尔一脸无所谓,正静静等待余欢消化信息,余欢看着她问:

“我曾经是否有过失忆?”

“你从未失忆,你现有的记忆很完整。”利德尔说。

也就是说,我从莫名其妙来到德里沃后就一直是沉睡的状态,就这样荒诞地睡了七百多年后,直到新历开始后的第763年才醒来……

余欢想了想,又问道:“石塔楼里的设置、怪物还有被你抓走的人……以及书房里的死尸都是怎么回事?”

这虽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但耐不住好奇心作祟,于是余欢将其顺带问出。

“怪物是大陆污染后产生的异变物,它们的种类很多,来源也很复杂,关于它们的详细事情,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晓。”

“那具被烧毁的无头尸体和另外一具填充……”说到这儿余欢顿了顿,“红刀的尸体又是什么人?”

“石塔迷宫的构造是为我特意设置,模仿了你所理解的神话故事。”

听到这里,余欢几乎能够确定利德尔肯定认识来自地球上的人,而那个人,极有可能便是自己朝思暮想、夙夜牵挂的余雫。

利德尔继续回答:

“石塔楼里的那两具死尸是瑞恩教士,至于你所说的其他那群被抓进那里的人,全部都曾制造过罪恶,日记的主人,还有与他一起同行的人,是来自利臻帝国的人口贩卖者,而他们……在两年前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万不可进入的地带。”

说到这里,利德尔微作出不可察的笑意。

说起“瑞恩”这个名字,余欢想起石塔楼里苏醒和被布拉德袭击后做的两场关于吸血鬼的梦。

至于教士?他们招你惹你了?因为他们信仰瑞恩,所以你们恨屋及乌?还有,弗朗西斯石塔常年上锁,那群利臻的人口贩子又是怎么进去的?对了,他们好像是在石塔之外遭遇了怪物……余欢回想当年石塔内日记上的内容。

很快,他又根据人口贩子联想到另一件事情——维纳斯街的人口拐卖案。

维纳斯街人口拐卖的“罪恶产业链”,连接的是否便是利臻帝国的犯罪团伙?

思考到这里,余欢想起一双狡黠的眼神,绝望的少女,还有落在贩子手中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币,还有他们袋子里明晃晃的沾有血迹的肮脏金币。

余欢点点头,心中茅塞顿开,他很满意利德尔给出的提示。

再有更多的答案,一切就全部都能串联起来了!还差一些,还差一些……余欢心里感到愈发欣喜和期待。

“我姐姐曾经有说过什么关于我的话吗?”余欢问完又追加了新的问题,“你和布拉德是什么关系?和我以及我姐姐又是什么关系?”

“……”

面对余欢像是查户口一样的问题,利德尔有点失去耐心,任凭谁都能意识到,这样下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回答完余欢全部问题。

“哼,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出来,我的时间和耐心有限,没有时间听你问个不停。”利德尔冷冷地说。

余欢赔笑,继而挑出后续问题里的重点向利德尔询问:“弗朗斯西石塔中为什么会有跨越当今时代的物品,石塔楼层中的怪物是什么由来?你为什么要炸掉石塔?”

利德尔直视余欢的眼睛:“这些问题的答案你都无需知道,这个世界的地区和时代从来都是割裂的,一切的源头全部都在大陆诅咒里,我之后需要隐藏自己,没时间和你长篇大论,还有什么问题快问,挑重点。”

这还不够重点?

余欢甚至没时间在心里详细延展开去吐槽一顿,只好抓紧时间继续精简和细化问题:

关于布拉德和血魔法的诅咒……余欢并非真正的血族,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布拉德的眷属,问题可以从自己身上的诅咒方面入手。

例如:血族诅咒和魅惑特性。

此外,余欢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还有一个诅咒,但却并不知道可能存在的它是什么。

“对我身上存在的诅咒,你有什么建议吗?”余欢不断斟酌,最终问出了刚才反复考虑的问题。

余欢也不得不承认,他也耍了一个心思。

这样询问一来把回答的主动权交给利德尔,能方便对方回答能够回答的问题,不至于再让她难堪,导致自己任何信息都得不到,二来利德尔对自己身上的诅咒了解一定远比自己甚至阿蓓菈要多,所给出的答案必然也都是真正有效的信息。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中余欢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女士是真正实用主义至上的实干派。

利德尔果然思考了一会儿,她或许是清楚余欢的小伎俩,也或许是疑惑余欢为什么会准确知道自己身上的“病”就是诅咒。

总之,她沉思几秒,提醒道:“你最好减少血魔法使用的频次,这会给你带来渴血的问题,每次使用也都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危害,可能会削减寿命。”

血魔法毫无疑问是一把双刃剑,余欢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猩热’和血衣,你有带来吗?”利德尔问。

余欢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利德尔口中所谓的“猩热”和血衣就是自己从弗朗西斯石塔里带出的东西。

应该说,都是被迫带出的东西。

利德尔继续说道:“利用它们搭配血魔法能够把你目前的实力放大到极点,但使用也同样会将你的渴血反噬极度放大,之后它们对你而言将会有所帮助。”

余欢刚想回复,只听利德尔继续说道:

“血衣能够锁定你的位置,你只要带上它,我就能模糊得知你的位置。实际上不论你在哪里,布拉德殿下都能感受到你的位置,但我不能,所以你最好还是带上它,以便今后联络。”

利德尔主动告诉余欢血衣还能够定位自己和利德尔维持联系的事情,余欢隐隐也觉得自己之后的行动会很危险,血衣的效用主要还在于可以利用利德尔来帮自己兜底……

余欢还是在心里吐槽:但我没办法主动联络你啊,你确定这不是你对我的单方面联络吗?

利德尔忽然说道:“你应该已经听过梦呓,或是做过异常的梦了。”

不待余欢回答,她蛮横说道:“它们来自血族诅咒,你的第一次接种是在旧历末年,第二次是在764年,第一次时布拉德殿下灌输给你德里沃的模糊常识和少部分血族因子,使你提前适应血魔法,第二次是在你能够正常使用亚魔法后接种,在这之后,你能够真正使用血魔法。”

听着利德尔用余欢至今仍觉陌生而又熟悉的德里沃语阐述,余欢对自己明白部分德里沃常识的疑惑得到回答。这些常识余欢今天已了然于胸。

索菲亚和洛维听得相当震惊。

索菲亚轻咬嘴唇:旧历时余欢成为血族眷属……他原来不是天生的血族,他们提到的布拉德又是谁?

“你还没有告诉我……”

“来自魔族最后一位魅魔,她的结局是在诅咒里化为了一堆烂肉。”利德尔审视般凝视余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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