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三个王爷脸色微变,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都在揣测陈枫话里的意思。
楚玲汐秀眉微蹙,沉吟道:“陈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朕的皇叔们会为了一个虚名,就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陈枫连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只是,人心难测,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臣只是担心,有人会利用此事,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扰乱朝纲啊!”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却又模棱两可,既没有指名道姓,又把所有王爷都涵盖了进去,让他们人人自危,却又不敢轻易发作。
三个王爷脸色阴晴不定,楚武性子急躁,忍不住开口道:“陈枫,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本王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会为了一个国父之位,就做出谋反之事?”
楚仁也跟着附和道:“没错!陈枫,你休要挑拨离间!本王对陛下也是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只有楚宁依旧保持着儒雅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陈枫,你一片忠心,本王理解,只是,你也要明白,怀疑是会伤人心的,你这样无端猜测,岂不是让陛下为难?”
陈枫心中冷笑,这三个老狐狸,果然一个个都是演技派。
他抬起头,一脸委屈地说道:“三位王爷,臣也是为了大炎江山社稷着想,绝无私心!如果臣的担忧是多余的,那自然是最好。”
“只是,万一真有人心怀不轨,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换句话说,国父之位,地位尊崇,没有权利可以限制,诸位都手握重兵,万一哪天……臣是说万一哪天诸位惦记上了陛下的那把龙椅,谁又能制止得了他?”
“谁又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三位现在因为国父的位置,就争得剑拔弩张,何况是皇位啊!”
陈枫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楚武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陈枫!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污蔑本王!本王对陛下忠心不二,天地可鉴!你再敢胡言乱语,本王撕烂你的嘴!”
楚仁虽然没像楚武那般暴跳如雷,但也脸色铁青,阴恻恻地说道:“陈枫,你这是在玩火!挑拨皇室关系,可是死罪!”
楚宁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陈枫啊陈枫,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陛下吗?殊不知,你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枫却丝毫不惧,反而一脸委屈地看向楚玲汐,泫然欲泣道:“陛下,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绝无他意啊!”
“难道在陛下眼中,臣也是那等狼子野心之辈吗?”
楚玲汐看着陈枫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这小子,还真是个戏精。
她龙目一扫,冷冷地环视了三位王爷一眼,沉声道:“皇叔们,陈枫虽然言辞有些过激,但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陈枫接着说道:“陛下,国父之位不得不选,但是一定要削减兵权,比如这三位王爷,谁若想担任国父之职,就交出兵权,以示忠心。”
三位王爷闻言,脸色各异。
兵权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但国父地位尊重,可以让他们凌驾诸王之上。
即便到时候篡位,也比其他诸王更具法统。
楚武一脸不甘,楚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楚宁则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陈枫见状,心中暗笑。
这三个老狐狸,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把这潭水搅浑,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制衡。
楚玲汐深深地看了陈枫一眼,这小子的心思,她又岂会不明白?这是在逼着三位王爷表态呢!
她淡淡说道:“今夜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上午,我们再细谈国父之事。”
三位王爷脸色阴沉,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带着百官,向楚玲汐行礼告退。
等人都走后,楚玲汐顿时松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憋死朕了!这些老东西,一个个都跟老狐狸似的,滑不溜秋的!”
陈枫走到她身后,轻轻地为她按摩着肩膀,笑道:“陛下辛苦了,对付这些老狐狸,就得用非常手段,不过陛下,这刻碑跟炸药的钱,您看……”
楚玲汐娇媚的白眼一翻,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陈枫的额头:“钱?钱算什么东西!朕的国库堆满了金银珠宝,还差你那点小钱?说吧,你要多少?”
陈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出五根手指头:“不多不多,五十万两黄金而已。”
“五十万两!”
楚玲汐惊呼一声,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你小子,怎么不去抢!朕的内库也没有这么多现银啊!”
陈枫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苦着脸说道:“陛下,臣这也是为了大炎江山社稷着想啊!”
“这炸药的配方,可是臣的独门秘籍,价值连城!要不是为了陛下,臣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楚玲汐狐疑地打量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忠君爱国了?不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她眯起眼睛,问道:“炸药?到底怎么回事?朕看那深坑都觉得瘆得慌,就是你说的炸药炸的吗?”
陈枫神秘一笑,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正是!那深坑,不过是臣小试牛刀而已,这炸药的威力,可比投石车强多了!若是用于攻城略地,那简直是……”
他顿了顿,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极小的距离,“摧枯拉朽!”
楚玲汐听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见识一下这炸药的威力。
她一把抓住陈枫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真的这么厉害?快,带朕去看看!”
陈枫故作矜持地咳嗽了两声:“陛下,这炸药的制作方法极其复杂,而且需要特殊的材料。”
“没有臣的指导,就算陛下找到了材料,也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