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念念闭目凝神,全身灵力涌动,试图跨越时空的界限,一股突如其来的反噬之力猛然袭来,如同狂风骤雨般不可阻挡。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角勾勒出一抹痛苦之色,紧接着,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惊动了周围的每一个人。
阵法在那一刻被无形的巨手撕裂,光芒黯淡,最终消散于无形,切断了赢念念与汐灵公主之间的联系。
嬴政和夏姬此刻却满脸焦急,是作为父亲母亲的担忧与无助。
两人快步上前,一把将赢念念搂入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念念,你怎么样了?快告诉爹爹,哪儿疼?”
夏姬同样是一脸焦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赢念念的脸颊,声音温柔而急切:“我的宝贝,你可千万别吓娘亲啊。”
一旁的霓裳更是满心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让赢念念尝试与汐灵沟通,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念念,我……都是我不好。”
赢念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她那略显虚弱的声音打断了霓裳的自责:“没关系,霓裳姐姐,这只是灵力有些损耗而已。休息一会儿,我就会好起来的。”
尽管她这么说,但那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疲惫感,却让她连抬起手臂都变得异常艰难。
嬴政见状,立刻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抱起,步伐稳健地向内室走去,夏姬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赢念念在温暖的床榻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已恢复了些许神采。
“爹爹、娘亲,霓裳姐姐……”赢念念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我有话要说。”
众人围坐在她身边,屏息以待。
赢念念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自己与汐灵公主的对话:“汐灵公主说,她在忘川。”
“那是一个阴阳相接之地,据说生者无法涉足,死者也无法久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忘川?”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除了霓裳,其他人都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嬴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忘川,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地方?为何汐灵公主会身处其中?”
夏姬则是一脸茫然,她从未听说过忘川的存在。
霓裳眉头紧蹙,她们虽是鲛人一族,可是也不能轻易涉足忘川地界啊!
自己的妹妹……为何会在那个地方!
夜色愈发深沉,月光透过层层乌云。
内院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凝重或焦急的脸庞。
就在这时,蒙恬终于带人赶了回来,向嬴政回禀自己打探到的事情。
他恭敬地向嬴政回禀道:“回禀陛下,正如百姓们所言,那李纨确实在临东郡秘密修建了一处地宫,强迫不少百姓为其劳作。若是不从,便会被投入大牢,遭受非人的折磨。”
嬴政闻言,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具乒乓作响:“可恶!这李纨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欺压百姓!”
蒙恬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还有,属下在潜入地宫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地宫内有一座石像,那石像的模样,与霓裳公主所描述的汐灵公主极为相似。属下斗胆猜测,那石像或许就是按照汐灵公主的容貌所打造。”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蒙恬身上。
赢念念更是沉下了眸子,她原本正为无法找到汐灵公主的线索而焦虑不已,如今蒙恬带回的消息,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走!咱们去地宫!”赢念念是个急性子,一听有了线索,立刻就要行动。
然而,身后的嬴政却一把将她拉住:“别急,如今已是深夜,若是咱们大张旗鼓地出城,只怕会惊动了背后的黑手。”
嬴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在他看来,李纨虽然嚣张跋扈,但并无多少智谋。
他能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若是他们此刻贸然行动,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错失救出汐灵公主的最佳时机。
赢念念闻言,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嬴政所言在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那咱们就先商量一晚上,明日一早再出城去地宫!”
霓裳在一旁,满脸忧虑,她只盼着自己的妹妹能够平安。
……
在临东郡的大牢深处,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心生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
王氏在几名官兵的陪同下,缓缓步入这片阴森之地。
还未走到最里面的牢房,李纨那愤怒而疯狂的叫骂声便如潮水般涌来,穿透了厚重的铁门,回荡在狭窄的走道中。
他可是那个在临东郡呼风唤雨的公子哥,而非此刻被囚禁于此的阶下囚。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把我关起来,是不是不想活了?快放我出去!混蛋!”
李纨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中回响,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王氏站在牢房外,听着儿子的叫骂,心中五味杂陈。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心疼。
随后,她示意官兵打开牢门,那沉重的铁锁在钥匙的转动下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随着牢门缓缓开启,一缕微弱的光线穿透黑暗,照亮了李纨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当他看到来者是自己的母亲时,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旺盛。他愤怒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王氏,用行动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王氏见状,心中更加酸楚。
她缓缓步入牢房,走到李纨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我的儿啊,你别气了,娘不能不这么做啊。你知道那群人为首之人是谁吗?咱们得罪不起!”
李纨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呵,在整个临东郡,我还不信有比父亲还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