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羽却并不挣扎,就这么放任自己平静的沉入池底,冰冷的池水没过头顶,将外界的嘈杂阻隔开来,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好温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什么也不用想,那间小院本来是萧承羽的心灵寄托,而今却支离破碎。
好累啊,就这么睡去多好,再不用理会别人的嘲讽,忍受无休止的羞辱……
宇文耀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手中的人平静的让人心底发毛,他用力将他拽出水面,甩在地面上。
他心有余悸的怒吼,“大胆,竟敢寻死!”
萧承羽刚从水里出来,衣服湿哒哒的贴着身体,趴在池边呛咳出腹中的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向池边冷漠阴郁的宇文耀,下腹部却突然升起一股热流,不好,竟是锁心的药性随着吕方的血液传给了自己!
宇文耀没有注意到萧承羽的异常,他抱起地上湿透的人就向外走去,“太后,这笔账咱们改日再算!”
“哈哈哈,差点儿看到一出好戏,”太后狂笑几声,指着画架上的画说道,“宇大将军,这几幅画送你了。”
宇文耀余光扫过这些过于露骨的画面,大喝一声,“刘副将,收下!”
“陈丽萍,这萧国的皇宫是我让给你们,你们才有今日的风光。”宇文耀气得直呼陈太后本名,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我说过,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的人你们不能动。”宇文耀气场强大,一时之间屋中鸦雀无声。
“这么弱,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宇文耀鄙夷的看着怀中的萧承羽。
“宇文耀,禹帝密旨,若萧承羽现身,封为玉昭公子,和亲洺姜国。”陈太后从容的拿出一个禹帝手谕,一字一句打在宇文耀心上。
“臣接旨!”萧承羽用尽气力喊道。
“不行!”宇文耀几乎同时出声阻止。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你只不过是大将军,难道敢违抗圣旨吗?”陈太后拿出密旨用禹帝的权势压制宇文耀
“一介贱奴,还敢奢望受封玉昭公子,妄想离开这里。”宇文耀此时完全被萧承羽想要逃离的举动气疯。
“宇…文耀,我知道你恨我,把我困于这牢笼之中,满足你的私欲,但是我怕,怕岁月漫长,人生一世,都妥协于所谓的天命。”萧承羽长叹一声,言辞恳切。
“可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岁月漫长,也只有你能与我共同蹉跎。”宇文耀却偏偏执着于将他困在自己身侧。
放他走……宇文耀脑海中又如钟罩雷鸣般疼痛,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怀中的萧承羽摔落在地上。
不放,不放,我要用生命囚禁他于无尽深渊,呃…..头好疼。
“真是一出好戏,没想到凌雪这贱人,生出的孩子也是如此这般命运,妖孽害人,不死不休,哈哈哈!”太后看到两人纠缠拉扯的情形,顿感畅快。
“闭嘴!今日之事,本将军必不罢休,和亲人选待我核实后再定。带走!”宇文耀再次抱起刚刚摔在地上的萧承羽。
萧承羽紧贴着宇文耀的胸膛,每次呼吸都能闻到宇文耀的气息,经脉胀痛得厉害,脖颈处青筋暴起,全身血液都快要把他烧着了。
“嗯~”一声呻吟从萧承羽嘴里溢出,宇文耀听到后定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怀中的人。
“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吗?”宇文耀嘲讽道。
萧承羽死死压抑住声音,额间布满了自己的汗珠,全身肌肉因为疼痛也绷得紧紧的……
“跪下!”来到自己殿中,宇文耀直接将萧承羽甩在地上。
萧承羽闷哼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脸色潮红,身体也是高烧不退。
“将这擅自行动的罪奴拉到外面院子里示众!”宇文耀无视萧承羽的虚弱,他满脑子都是踹开门的那一刻的场景。
远离了宇文耀的气息,萧承羽经脉的胀痛有所缓解,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逐渐缓解了他身体的高热。
萧承羽神志慢慢恢复,雨下得很大,遮住了他的视线,但这院子很熟悉看来是回来了,这一生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宇文耀来到书房,刘副将已经将下午的画放在了桌子上,不得不说这萧国的画师果然卧虎藏龙。
宇文耀越看脸色越差,萧承羽主动甩开了侍卫,想去做什么?这些是他自找的,吃些教训也应该。
“将军,初…初云公子晕倒了!”刘副将跑来报告,这些天的事他都看在眼里,院子里的人绝对不能死!
“晕了?带过来吧。”宇文耀一直看着桌上的画,头也没抬地说道。
“吊起来!”湿漉漉的萧承羽被人吊在了房梁上,他头低低的,雨水顺着散落的头发滴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滩水。
“画中的你,真诱人!”
“贱人,去太后寝殿干什么?为何又和萧承昀一起?说!”狂怒的宇文耀打了萧承羽一巴掌。
宇文耀力度极大,萧承羽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他无力反抗,只是绷紧的肌肉显示着他微弱的挣扎。
“说!只要你说我就信…不要离开我…”宇文耀的脸慢慢靠近萧承羽,闻到熟悉的气息鬼使神差的就要吻上来。
但眼前慢慢放大的脸却重新激发了萧承羽经脉的胀痛,他本能转过脸去,避开了宇文耀。
这一举动却激怒了宇文耀,他用手控制住萧承羽的脸,对着萧承羽的脖子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