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出门之前,胡黑熊突然想起自己先前不经意抱着的女人,她脖子上深深的一圈勒痕,他便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停住了脚步。
之后,他像是突然醒悟什么事情一样,面色变得极其的狰狞和恐怖。
他面色阴沉地大步走到何青青的身边,伸出手搂住何青青的后脖子,用力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见到何青青的脖子部位果然有一圈深深的勒痕,他顿时怒火中烧,眼睛都红了,愤怒地质问:“张氏,这是谁干的?”
不等何青青反应,胡黑熊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视四周,注意到炕上边上的房梁顶上,果然挂着一根裤腰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动作迅速而有力。
他伸手紧紧抓住裤腰带,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然后,他猛地一扯,裤腰带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将裤腰带狠狠扔到地上,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嘴唇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怒吼道:“张氏,你竟然敢寻死?!”
他的声音充斥着滔天的愤怒,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
何青青被掐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惜命的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我没有,你快放开我……”
听到何青青的声音都变了,说出来的话还带着一股怪异的语调,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见何青青披着头发,低着头,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他,胡黑熊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张氏,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感觉你很奇怪。”
“你在故意跟我闹脾气是不是?”
“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手段,吸引我的注意?”
厉声说完,胡黑熊就把她盖住面容的头发,往两旁拨拉。
然而,在看清楚何青青的面容后,胡黑熊下意识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跟张氏同床共枕五年,张氏次次都是浓妆艳抹后伺候他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梳妆打扮的张氏,原来一点都不土气,此时的她真的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白净,静纯,带着一股清新又极致的美。
她的皮肤近处看,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宛如一年前,自己救下刘将军后,刘将军赏给他吃的那颗剥了壳的荔枝!
她的眼睛清澈有神,由于刚刚一直在哭泣,眼眶湿润,泪水汪汪的,好似眼中藏有一汪泉水,让人忍不住心生联想。
她的嘴唇小巧玲珑,形状宛如樱桃,色泽鲜艳欲滴,让人无法抗拒地想亲吻一下。那粉嫩的颜色,仿佛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
此刻的她,犹如坠入凡尘的仙子,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
她极致的美貌不仅令他心动,更深深地触动了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丝隐秘。
“你,你是张氏?”
何青青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本能打了一个哆嗦后,就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个头。
见眼前的女人自己承认了,胡黑熊又惊又喜。
他惊的是,这张氏原来这般深藏不露。
倘若自己昨天晚上不过来跟她当面说清楚,他打算跟她一刀两断,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在他跟前,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他喜的是,长得如此之美的张氏,说到底一直都是自己的女人。
只不过,他昨天晚上跟她说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再也不会上她的炕了……
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又看了看何青青那异常美丽的面容,胡黑熊当即就坐回了炕上,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张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知道没人能拒绝你的美色,所以你昨天晚上就一直没梳妆,故意露出你的真面目,好叫我一直对你舍不得?”
何青青听到他自说自话,她愣了一下。
之后,她不确定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见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凶,身上的煞气特别重,又寻思自己刚穿越就被迫经历了这些,心里特憋屈的何青青,一口气也就没接上来。
她当即白着一张脸,瘫软着身子往后倒。
晕倒之前,何青青还在心里暗暗想道,“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胡黑熊见她晕了过去,他先是掐她人中。
见她没醒,他便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肚子。
没有发热,肚子好像也鼓鼓的,应该不是被饿晕的。
想到这大冷的天,屋里都没烧炕,身上的暖和气都要散了,胡黑熊便在何青青的大衣柜里,翻出几件外面是粉红色丝绸里面是虎皮的毛皮袄子和裙子,给何青青穿上了。
再次观察了何青青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胡黑熊便猜测何青青上吊后,自己又舍不得死了,自己就从房梁上挣扎了下来。
知道自己不要她的事,对她的打击特别大,也料想到她知道离了自己后,不知道会跟多少男人,……胡黑熊皱着眉头,仔细思虑了半晌后,便看着昏迷中的何青青,自言自语起来。
“哎,真的怕了你了。”
“既然你这么离不开我,那我们俩暂且就这样好了!”
说完,胡黑熊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见屋里早就没了柴禾,他拎起屋里一把斧头,打算先上山砍些柴禾回来。
……
待听不见胡黑熊的脚步声,何青青这才敢睁开眼睛,慢慢从炕上坐起来。
回想起昨天晚上开始发生的诡异事情,何青青便赶紧拿起一旁炕桌上的那本书看。
想着自己得了绝色美人光环后,不是遭遇被人绑架,被人非法囚禁,就是穿越遇到这种糟心事,何青青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
……
胡黑熊一口气砍了几百斤柴禾。
之后,他便用一根木头做担子,把柴禾挑了回去。
他推开门刚进院子,就注意到房间里头的门,早就被大风吹开了。
纷飞的大雪飘进屋内,早就带走了里头的一丝暖气,仿佛这屋里头早就已经没人似的,一直空荡荡的,胡黑熊见此,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难道说,她先前吊死自己是真的?
她是真的想死?
第一次没死成,如今她又出门去寻死去了?
他正想丢开肩上的柴禾,准备冲出去找人,但很快,胡黑熊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以前身体就不好,冬日里一贯都不爱出门。她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他飞快环顾了四周,观察了积雪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发现地上的积雪中,除了自己的脚印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胡黑熊犹豫了一下,就担着柴禾,大踏步走了进去。
当他跨过门槛,看见何青青披头散发,盘坐在炕上,一双眼睛只知道盯着那个黑木的炕桌看,都不晓得冷,他下意识捏紧拳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接着,他反手关上房门,上了木栓子后,就在厨房的一角放下柴禾,开始生火,准备烧饭了。
胡黑熊往灶里添了点柴禾和干草,就拿起火石,将火点燃。
等热水烧开,胡黑熊就在厨房柜里找到了一小缸蜂蜜。
这蜂蜜还是他今年夏天,亲自给张氏割来的。
里头还有不少的蜂王浆,听说女人吃了,面色极好。
给何青青冲了一碗蜂蜜水后,胡黑熊就给她端了过来。
见何青青坐在那,眼睛红通通的,不知道又哭了多久,像是彻底认命了一般,叫她几声她反应很慢,呆呆愣愣的,还一动也不动,胡黑熊不由沉着脸喝斥道:“张氏,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的?”
“你难道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这么冷的天,赶紧把蜂蜜水喝了。待会儿等炕烧热了,我再跟你说说话!”
胡黑熊呵斥着,就不由分说的搂住何青青的肩背,要给她喂水喝。
现在才九月,天气就已经变得这么冷。而她就这么敢糟蹋自己的身体。
要是到了寒冬腊月的时候,她的身体如果还是这么虚弱不堪。到时候,冷风一吹,她背上出了点汗,受了凉,她肯定会染上风寒。
几年前开始,这张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大过年的时候,都是她自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新年。平日里,没人上她家串门,也没有人肯费心费力照顾她。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亲自过来了,说不定已经生出死志的她,最多几天,她就被活活冻死或者饿死在屋里。
或许等到开春后,村里人才知道她一个女人在寒冷的冬日,无声无息死了的事。
想着陪了自己五年的女人,就这样草草而死,胡黑熊心情就有些郁郁。
极度不痛快。
无论如何,她现在在名分上,还是自己的女人。
她要是真的死的那么惨,村里的那些男人不得在私底下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没本事,真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