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背着一具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来到长安门外敲响了登闻鼓。
一路走来,街道两旁的百姓也关注到了他身上背着的用白布裹着的白骨。
因为这样的情况太少见,所以很多的百姓也很关注这件事,一直陪着他到了长安门外。
朝上赵邺正例行每天的朝式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鼓声。
按理说宫中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声音的。
现在竟然有了,那只能代表长安门的那张大鼓被人敲响而来。
之前除了苏挽筝为薛怀远申冤那次之后,就是十几年前小小年纪的萧蘅为自己父亲敲响的登闻鼓。
可惜,鼓虽然敲响了,但这冤屈却没有人去伸。
思绪拉回现在,赵邺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再次敲响了登闻鼓。
不多时便有一名身穿盔甲的侍卫前来禀报。
“启禀陛下,门外有一名薛昭的学子背着一具尸骨前来申冤。”
一听是背着一具尸体来的,赵邺以及朝堂上的众位大臣也来了兴趣。
苏衫更是直接道:“陛下,此人竟然带着尸身来申冤,想必有天大的冤屈,臣认为可以听听堂下人有何冤屈。”
苏衫这话一出,瞬间得到朝中不少人支持。
沈玉容却是在听到薛昭的名字后脸色苍白。
没有人比他知道薛昭是谁,而且薛怀远已经被姜家二小姐救走,那薛昭背的尸身只有······
一想到薛昭背着的那具尸身,沈玉容的手都在颤抖,眼角处也变得通红。
身躯轻轻颤抖的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在赵邺即将宣布让薛昭进殿时,他连忙出声:“不!陛下乃万金之躯,怎么能够随意见一学子?”
闻言,苏衫看着沈玉容皱眉道:“沈大人什么时候也讲究这些了?天下学子皆是陛下的弟子,身为老师见自己弟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当初的沈大人不也是这千千万万学子中的一个么?怎么如今反而还觉得学子不配了呢?”
听了苏衫对自己的指责,沈玉容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李仲南也在心中暗骂这小子不管事,他们现在要留在朝中伺机而动,怎么沈玉容就沉不住气呢?
看在沈玉容和自己是同一条船的份上,李仲南勉为其难的站出来帮他打圆场。
在一众压力下,沈玉容也阻止不了。
很快,侍卫便带着薛昭和他的状纸进来了。
成功见到赵邺的薛昭一进来就瞧见了如今身穿红色官服,端的是正人君子模样的沈玉容站在为首的一众官员队伍里。
在看到沈玉容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恨意与杀意是忍不住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也不断的收紧。
来到御前,薛昭小心翼翼的解下身上已经变成白骨的躯体轻轻的放在地上才对着赵邺行礼。
“草民薛昭携家姐薛芳菲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完整个状纸后,赵邺再看薛昭眼里只止不住的叹息。
状纸上所写真的太惨,加上之前苏挽筝为薛怀远申冤,他也知道这其中事情的经过。
之前他只觉得沈玉容是个道貌岸然的人,现在看来他比这个词还不如。
娶妻杀妻,攀高枝都是他的代名词啊!
薛昭一路走来,想的都是自己一家所遭受的冤屈,加上路途确实远,身上穿的破布麻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头上用草绳绑住的头发还算整洁,看得出来是打理过一下。
赵邺看完状纸,也很生气,于是让薛昭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诉说自己的冤屈。
有了申冤的机会,薛昭自然带着自己的证据,一件一件边说边交了上去。
朝堂中早就已经麻木的沈玉容在看到那具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时,大脑一片空白。
亡妻与他的美好回忆仿佛就在昨天,可为什么昨天的记忆却是那么的遥远呢?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难道当初不应该那么做么?
随着薛昭说的越多,朝堂中的大臣看沈玉容的眼神也愈发奇怪,就连李仲南在听完后也觉得对方不是个什么东西。
杀妻这种事情他李仲南可做不来,最多送到千里之外撇清二人的关系,怕出意外可以再加人看守。
其余的他觉得自己还做不出来这种事。
没想到这看着正人君子的沈玉容却做了这种事,而且还在别人死后安上一个不洁的名声,这不就相当于把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几个字写在身上了吗?
这么想着,李仲南突然想到,这家伙和长公主不清不楚的,指不定那孩子都是他的。
正这么想,那边薛昭就开始爆雷。
“陛下,这沈玉容污蔑我姐姐不洁将其送去青呈山活埋后,便与婉宁公主双宿双飞。”
“此外,沈玉容和婉宁公主知道我淮乡有金矿后,便派人前来污蔑草民父亲致使其进入大牢后便派人来杀草民。”
“若不是得贵人相助,恐怕草民也不能活着回来!”
见有证据将婉宁和金矿扯上关系,赵邺的兴趣更浓了。
在查看过薛昭的证据发现没有问题后,当场便让人去将婉宁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