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你旁边的这只鬼和你什么关系?”
现在问问题的人变成了江醒。
在他身边的天行道君也望向他,似乎想知道他的答案。
只见孟扶从容不迫地怀中掏出锁魂链,不费吹灰之力套住了他“我的业绩。”
天行道君“……”
江醒“……”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那正是黑无常,他的后面拉着十几只鬼。
本来还吵吵嚷嚷的鬼,就像是吃了哑药一样安静。
黑无常对着沈祁之行礼道“大人。”
他徒儿旁边的那只鬼也来自地府,并且官职比黑无常大,那不就是鬼王了吗??
孟扶有些沉默了,他沉默地把那条索魂链的一端递给黑无常。
锁链破碎,一直被人忽视的天行道君出声道“在下自己走,不过是十八层地狱而已。”
在他的嘴里面,让万鬼畏惧的十八层地狱不过是普通旅游观光的景点一般。
江醒“……”不是,这不是你一个反派该说出来的台词,你已经严重ooc了,你不应该是誓死不从吗。
这种几千年的大鬼,如果要是硬抓拿的话,恐怕要费一般的功夫,他还带着这么多鬼…
况且,鬼王大人如今就在这里,没有说什么,那他也不好说什么。
黑无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面无表情帝念了起来“天行道君,多次躲避地府的缉拿,私自放走十八层地狱里面的恶鬼,豢养数量庞大的鬼族,破坏人间的秩序……”
“以上种种罪行,你可认罪。”
那张长长的纸条拖到地面上,黑无常翻了一个面继续念,即使说了那么多个字,黑无常念的时候都不停顿。
“……认。”
黑无常继续说道“按照地府的律法,你这种罪行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最后一层,受刑三千年,之后才能投胎进入畜生道。”
总之,反派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
天行道君问“你现在想起我了吗?”
孟扶面无表情“没有。”
“不可能!!”
“哦,那我想起来了,想起你是我那个把我害死大师兄,只是那又有什么用,认识你的人是于扶而不是我孟扶,不知道我都投胎转世几回了,现在好了,又要重新和孟婆汤了……”
孟扶想起来了,可能就是在他刚刚杀死对方的时候,被对方暗算了。
然后他想起了前面十几个轮回的记忆……
在他和天行道君是师兄弟的那个世界,人类是可以修仙的,甚至可以飞升,脱离生死。
而他的师兄天行道君更是修真界的未来。
或许是天道害怕有人威胁他的地位,飞升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都死在渡劫的天雷之下。
天行道君修行的是无情道,必须杀死他身边最亲密的人,然后孟扶的前世就无辜躺枪,后面的事情孟扶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对方这么一个鬼样子,应该算是飞升失败了……
走之前,天行道君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孟扶。
孟扶也是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别用你那种看基佬的眼神看着我,我是直的,人鬼殊途,我们更加不可能。”
黑无常走的时候,也是带上了那些被孟扶封印在枯井里面的鬼。
“师傅……”
江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那道冒着黑气的门又拉长了一倍。
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喷涌而出。
孟扶一个箭步走到那扇门前,他的手上拿着一叠符纸。
似乎明白了少年心中的想法,沈祁之轻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江醒拿出那把水晶弓,三只指并拢,对着那道黑色门。
弓上面没有箭羽,少年松开他的三指时,三道流光射了出去。
精准无误地落在那扇门出现的第一只鬼身上。
“啊啊啊啊,我的手没了……”
“呜呜呜,我的眼睛瞎了……”
“该死的人类,我要杀死你们。”
一股阴冷的风吹过,门内传来凄惨的叫声和怪异的声响……
是巨大的黑影和如同绿色的灯笼的眼睛,密集地聚集在一起,十分恐怖。
比刚刚第一波数量还多的鬼越出那扇门。
只是他们遇见的人是江醒和孟扶,他们两个配合,这些越狱的鬼就像是被割韭菜一样被他们收割。
来一波收一波。
不对啊,有人和他们说过外面的守门的人已经被他解决了。
现在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后面的鬼见情况不对,纷纷往后面逃窜。
最后一波出现的时间在黎明时分。
沈祁之按住了江醒的手“星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江醒说“那你注意安全。”
沈祁之笑了“星星,这是在担心我吗,相信我,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以往这种事情,沈祁之都不会出手的。
现在他依旧是不用出手。
最后一波出逃的鬼都是十八层地狱的住客。
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向那个出口,结果看到一个无比眼熟的熟人,让他们皮肉一紧的鬼王大人……
第一个走出那扇门和沈祁之打招呼“鬼王大人,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然后他对着后面排队的鬼说“都散了吧,不然就要和鬼王大人去谈心了。”
其他的恶鬼听到了鬼王的名号也是毫不犹豫地走向回头路。
“我觉得今天不是一个好的放风时间,改日再来。”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该走了,诸位。”
“今日算了一卦,大凶,不宜出门。”
原本浩浩荡荡的鬼群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们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鬼门关。
看着少年快要睡着了,孟扶企图和他聊天以来打起对方的精神“徒儿,你和鬼王是怎么认识的。”
江醒回忆道“我上上次神魂离体的时候,被鬼差带到了地府,然后遇见了鬼王……”
孟扶有些沉默了。
原来他的乖徒儿那么早就被鬼王给盯上了。
一夜未睡的江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是紧张的精神让他一直坚持到现在。
当沈祁之站在他的面前,他那紧绷的精神又放松下来,连带着困意。
少年靠在沈祁之的肩头“沈祁之,我困了。”
“好,我们回家。”
说着沈祁之把少年给单手抱起起来,拉开界门,然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