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母依旧是那副睡着的样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瑾安默默地低下了头,长长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眼中也写满了哀伤。
见到阿姐这般失落的样子,瑾乐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然而,这种笑容显得是如此不自然,眼神中还透露出一种无法掩盖的悲伤,仿佛是在努力隐藏内心的痛苦。
“阿姐,我们要不先出去,让阿母休息一会吧。”
瑾安知道阿乐是不想让自己留在这徒增悲伤,于是轻轻地挽起了她的手,柔声道:“好,那我们先出去吧!”
什么!你们都出去了?留我在这?水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了出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对着小叶子,指着自己:
“她们什么意思啊!留我一人在这检查瑾老将军的身体?我难道是一块砖吗?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叶子见她那暴跳如雷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她们是相信你才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水云作为郡主,已经是许久未曾被人这么怠慢过了,更别提她是她们母亲的救命恩人了。
她们的礼教到底是怎么学的?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
水云原本是准备喝口水润润喉的,压压火气的,可结果是越想越气,一不小心就把杯子给捏碎了。
小叶子看到那个碎掉的杯子,散落在了地上的样子,浑身不由得一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经过这两天跟水云的接触,小叶子是发现了水云跟以前都不能说是大有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它甚至都怀疑水云是不是被夺舍了,从前是那般的温柔似水,如今不仅偏执得很还很容易暴躁。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发现了水云对瑾安似乎有着非常强的占有欲。
先前她看瑾乐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了一样。真是太恐怖了!怎么感觉她好像比云璟,九昭还要危险呢?
也不知道找她做帮手到底是对还是错?小叶子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而水云一边在闹着别扭,一边还在替瑾母认真地检查着身体。没办法,谁让她是姐姐前世的母亲呢。果然爱屋及乌的本性还是没变!
另一边,瑾安和瑾乐来到了一方庭院中喝茶,品果子。
她们不是故意把水云落下的,而是完全把水云给忘了。
方才瑾安的眼中只有瑾母,而瑾乐的眼中只有瑾安,谁都没分半个眼神给水云。
所以,她们是无心怠慢水云的,而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这不,瑾乐还在感慨着:从前,她们便是在这里一个舞剑,一个在看书的。那样的日子好不悠哉!
听到这话,瑾安喝茶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么事似的,将茶杯缓缓放下,抬起眼与瑾乐对视:“你想不想看我舞剑?”
“好啊!”瑾了的嗓音里隐有着笑意,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瑾安立即站起身来,只听到一声:“无忧”。就看到一道金色的亮光应声出现,等它消失了以后,瑾安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剑。
此剑通体呈淡黄色,剑柄处镶嵌着一枚嫣红色玉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显露出热情与兴奋。
许是好久都没有被召唤出来了,“无忧”被放出来了以后,就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到处显摆着它的英姿。
瑾安一副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很是无奈,只能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等它终于收心,乖乖地回到了瑾安的手时,瑾安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她按剑在手,收敛笑容,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眼波随着手势,整个人气场变得强大起来。
只见她出剑干净,刀入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而环顾在她周身的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带起衣诀翩迁,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她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瑾乐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在了凡间。
而刚刚瑾安为了防止剑气会不小心伤到瑾乐,她还给她下了个保护屏障。
一舞毕,屋檐上忍不住传来了叫好声:“好!舞得真好啊!”
两姐妹齐眼望去,只见到两个身影在屋檐上交错着,看起来像在打架。
“你个傻小子,都让你别出声了。这不就暴露了吗!”宗主被他气得青筋暴起,脸色通红。
江路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是一直躲着,时而趁着宗主不注意,伺机报复两下:“哎呀!我们一直躲在这,再躲下去,太阳就要把我们晒成人干了。”
“年纪轻轻,一点苦都吃不得,以后如何能成大事?”宗主还想去揪江路耳朵时,就被瑾安打断了。
“爹,你们在干嘛?都快把房顶给掀了,还不快下来。”语气凌厉,不容他们辩驳。
他们只好悻悻地从屋檐上,飞了下来。江路还特意躲在了宗主后面,不敢直视瑾安。
毕竟,他前两日还在瑾安闹脾气呢!尽管是他单方面闹的,但如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宗主,提起拳头,放在嘴角前,假意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我们方才是想看看你们的屋顶牢不牢靠,以免你们下雨漏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替你们多检查检查。”
这么漏洞百出的借口,瑾安不忍直视地扶着额头,心想:这么假的借口,你都能想出来?爹啊!你在外面可别说是我爹,我丢不起这个人。
瑾乐也用衣袖,掩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那在这,便多谢瑾宗主了!”
而江路还躲在后面画圈圈呢!等瑾安凑过来了以后,他就又转到另一边去。瑾安不死心,再凑,他再转,再凑,再转。
两个人就像转动的陀螺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得很。最后,还是宗主一捶定音,让他们两个都老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