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距离悦来楼有一段距离,一家人还是在两刻钟后到了。
此时,书院外摆着许多吃食摊子,馄饨、炒饭、面条、炒菜、包子、馒头……各种香味飘入鼻腔,滑入胃部,一下子大家都肚子不约而同咕咕叫了起来。
虽有一碗开水白菜入肚,但不顶饱。
谢父去买吃食,其他人找了位置布置摊位。
“你们家卖什么?”
隔壁摊贩瞧着隔壁谢家不像是来卖吃食的,便想打探一下他们的情况。
谢卿言礼貌回道:“一些小玩意而已。”
她们在地上铺了个垫子,席地而坐,而后摆放好小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个鲁班锁。
木牌倚靠在木桌上,上面写着“挑战松风书院学子——鲁班锁,千变万化,等你解锁。”
一家人简单用过午膳后,书院也下学了,学子们穿着松风书院统一的服装,从里面出来。
“挑战松风书院学子,学子赢了,送你一百文!”
他们位置偏僻,如果不用声音吸引学子的注意,那接下来的计划又如何能进行地下去。
谢父的声音不小,很快吸引了排队买午膳的学子注意。
挑战他们,赢了还送一百文,好大的口气!
那些好凑热闹之辈已经围在边上观望,而一学子忍不住开口问:“大伯,你带够钱了?”
“就是,可别到时候一家子要流落街头,还说我们诓骗你的钱。”一学子异常大声地嘲笑。
也有学子不忍道:“我们松风书院可不是你以为的蠢材,快快离去吧。”
谢父拿出鼓鼓囊囊的钱袋,用力砸在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里面应该有不少钱!”
谢父儒雅道:“这里一个一千文,先到先得。”
谢清雅嘿嘿一笑:“来迟了,钱就没你的份了。”
“那不如让我们瞧瞧各位学子们是不是如传闻中都是聪明人,还是……名不副实。”谢卿言在一旁配合。
至于林氏、谢南楚、谢知瑶的戏份,一个绣花,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画草药。
一家子气定神闲,丝毫不惧。
其实卖个鲁班锁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谢卿言原本还想让父母在周围逛逛,不过两人不放心,便留了下来,又不敢让谢南楚和谢知瑶两个姑娘家到处乱走,便都留了下来。
这时,一个学子忽道:“我来挑战,你们若是输了可别反悔。”
“自然!”谢卿言和谢清雅齐刷刷看向谢晚宁:“阿宁,上!”
谢晚宁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的学子,从将木桌上的鲁班锁推到他面前。
“木头,切!这么简单,我要是赢了,可别怪我们松风书院欺负你才好!”
第一个参与的学子见只是木头做的东西,猖狂一笑。
周围学子也发出哈哈的笑声。
谢晚宁不以为然,自顾自解释:“这个叫鲁班锁,你面前这个是简单款,如果你能在一炷香时间把它拆解和重新拼好,就可以获得二十文。”
“还有普通、困难框,一共三款,你若都能拆解和重新拼好,你可以获得一百文。”
一个学子立马拿起鲁班锁,像极了刚才的林奕承一样,但下场也一样。一炷香过后,学子低下了傲娇的头。
“这……怎么输了?”
失败的学子沮丧道:“根本拆不出来!”
明明就是个小玩意,却拆不下来。
到底为什么嘛!
人群中,一个不服气的学子说道:“我不信!我来”
可接下来的时间,学子们接二连三都失败了。
“这……你们肯定做了手脚,不然为什么我们都拆不开!”
“对!你们肯定使坏了!”
谢晚宁鄙夷瞅着他们,嫌弃道:“死鸭子嘴硬!”
“你……天啊!”
前一秒还准备痛骂谢晚宁,下一秒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
“这就是那么说的不能拆?”
谢晚宁瞧着桌面的木条,勾唇一笑,又以最快的速度拼凑回去。
“如何?”
周围的学子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青白交加,好不难看。
而在大后方的谢南楚和谢知瑶发出啧啧两声。
“阿宁最讨厌嘴硬的男人了。”
“阿宁轻则不出手,一出手,人估计都不想活了!”
“关键还得是言言你的怂恿……不对,是鼓励阿宁自己的生意自己推销。”
“你瞧,言言和清雅不就看得欢乐。”
两人的对话,不偏不倚落入谢父的耳畔,他退回到林氏身边,眼睛含笑看着谢晚宁:“夫人,刚刚我们应该离开的。”
林氏瞪了他一眼:“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嘛。”
就算孩子们现在十分能干,但也还是个孩子。
“我刚开始还担心阿宁不开开口呢。”
谢晚宁从小就是个内向的人,除了家人,不太爱和人交往,在外面都没见她和外人说过话。
“现在放心了吧,咱们的孩子可不是一般人。”
学子们皆是一番失败,还被谢晚宁嘲讽,连忙回书院去找高手,不一会儿,他们心里的高手来了。
“都让让,赵景、苏英华、王希越来了。”
听到这三个名字,学子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谢叔?!”
谢家人遁声寻去,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王希越,他是王里正的小儿子。
对哦!
王希越就是在松风书院就读,他们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希越兄,你和他们认识?”
王希越笑了笑,同周围学子介绍:“我们是一个村的。”
上一次旬假刚过,这些天他都在书院住着,因而不知道谢家的变化。
谢卿言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秀眉微挑,微笑道:“希越哥哥,你们是来挑战的?”
“我与景兄、英华兄听闻此地有人设立擂台,挑战我们书院,便来瞧瞧。”
只是让王希越出乎意料的是,设立擂台人居然是熟人。
谢父笑着道:“孩子们做了些小玩意,来书院瞧一瞧,能否卖出去。”
王希越眼眸闪过一丝异色,难道这个让同窗们失败的玩意是小姑娘们做出来的?
还有五天才到旬假,现在就想回家一探究竟。
“我倒要瞧瞧区区几块木条做的玩意有多难,一个个跟个废物一样。”
说话的人叫赵景,为人自负至极,嚣张跋扈,可在书院常年位居第二名,还是有点脑子的。
另外一个冷眼看着一切的人叫苏英华,是松风书院院长的儿子,书院第一名宝座总是他的。
谢清雅故作惊诧地打量他:“哎,这位哥哥,做人可不能太吹牛,万一输了怎么办?”
“就这么个玩意,我赵景还能解不开,笑话!”赵景不屑道。
谢清雅耸了耸肩:“祝你好运!”
转过身,让谢晚宁一个人盯着,她要玩飞行棋了。
这飞行棋如何来的呢?
实在是太过无聊,谢知瑶又带了木炭笔,便让她在木牌上画上棋盘,谢南楚去寻了石子。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飞行棋就完成了。
谢晚宁看了看,从包裹里再拿出两个鲁班锁,又将规则复述一遍:“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希望你们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