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城中一角,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此刻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此刻正在午睡。他们一行已经来了南京十余日了,这十几天里魏忠贤什么也说,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整天无所事事,众人看着提督魏忠贤整天睡觉,尽管自己感觉无聊,可终究也是没人敢说什么。
“干爹,英国公他们进南京了!”
一名小太监隔着房门对着里面轻轻的喊道。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吱的一声,魏忠贤打扮如同普通商人一样走了出来。
“嗯,告诉魏良卿咱们该行动了!都在这南京睡了几天了,精神头都养足了,我告你们稍不注意,咱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魏忠贤便带着傅应星几人悄悄地走出去。
“舅舅,咱们是要去哪啊!”
魏忠贤带着几人在街道上在一顿乱晃之后,傅应星终于是忍不住了,对着前面的魏忠贤疑惑的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跟着前面那个人就行了。”
顺着魏忠贤所指的方向,前面正有一名打扮还算富贵的老人此刻拎着刚买好的菜,晃晃悠悠的正在往家中走去。
这让便是昨天在中华门前的周应秋,他还有一个称呼更着名,那就是在后世被称为阉党“十狗”之首,煨蹄总宪。只是如今朱由校的穿越而来,这位周大人还没有攀上魏忠贤这尊高枝,也还在东林党的持续打击下自断仕途。如今已经年近六旬的他,正在南京担任大理寺卿。名义上还是个三品官,可实际上什么屁事也没有。因此每天买菜做饭,也成为了这个老人每天的日常生活。
“告诉你家老爷,有人来访!”
傅应星走到门房仆人面前,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悄悄的放在那仆人手中,并小声耳语的说道。
见到塞进自己手里的银子,门房立刻充满着喜悦的跑进屋内通报。只是没过两分钟,那门房便走了回来。将银子塞回了正在门口等待的傅应星手中。
“你们走吧,我们家老爷正在做饭呢,谁也不见。”
见状,傅应星再次将银子塞回了门房手中。
“小哥,你麻烦在通报一下,就说我们有要事。”
那门房,只是将银子再次塞了回来,落寞的对这着傅应星说道
“大人,无功不受禄,您就是给我再多银子,我家老爷在做饭,不见您,我也没办法,您还是走吧。”
一直站在远处的魏忠贤,离老远就看见傅应星在这拖拖拉拉的,还有办成,便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听着魏忠贤训斥一样的话语,傅应星只得是将这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魏忠贤。
闻言,魏忠贤哈哈一笑,对着那门房说道
“小哥,你遇到我们你是遇到大机缘了,你就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他的好运来来了。”
那门房看着打扮不算华丽的魏忠贤,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为了自己的这份工作,否定了魏忠贤的建议。毕竟周应秋不似其他人,寄情于山水之乐。他这个人的爱好也仅剩做饭了,自己屡次三番的打扰到,到最后难免失了这份工作,虽然傅应星给你一点碎银子,可终究是不值。
魏忠贤见到门房犹犹豫豫,也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立刻招呼傅应星从怀中掏出约莫二两银子放到了门房的手上。
“小哥,我们不让你通报,你直接带我们进去找你家老爷就好。”
大约三四两银子到手,此刻门房虽然还在犹犹豫豫,可身体还是很实诚。
魏忠贤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知道门房的想法对着门房说道。
“你就装做拦我们,我们直接闯进去,你放心,你们家老爷知道我们之后,不仅仅不会为难你,还会重赏你。”
边说又是一块碎银子塞到了手中。门房见状也算是狠下心来,装做阻拦的陪同魏忠贤一起来到了周府厨房。
厨房中,周应秋,系着围裙正在铛铛的切着菜,一旁的土灶中,蹲着的猪蹄的香味离多远就让人闻见。
“周大人,倒是好手艺,令夫人倒是有福了!”
听到来声,周应秋立刻停下来手中的菜刀。看了一眼魏忠贤一行,又看了看旁边的门房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快出去。还有你,干什么。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滚!”
“老……”
门房刚要张口解释什么,魏忠贤挥了挥手,示意其闭嘴。对着面露怒色的周应秋说道
“周大人,我们闯进来,就算是不欢迎也得听我们说完这两句,万一我们带着什么好处来呢?”
周应秋并没有理会魏忠贤,而是继续手上的刀功活不停。切完土豆之后,方才抬头看着魏忠贤说道
“我不听你们说什么,赶紧给我走,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魏忠贤看着拿着菜刀对着自己的周应秋继续说道
“周应秋,你家两代七进士,万历十六年中举,七年后中进士。因为为朝中东林党所打压,于三年前出任南京。”
说完,魏忠贤看了一眼已经放下刀的周应秋,说道
“周大人,我这一切说的都对吧!”
“那又怎么,求人办事知道的人的简历不很正常嘛,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尽管周应秋口口声声的说不相信,可手上的动作确是出卖了他。刚才还举起来的菜刀,此刻也已经放到了一边。周应秋自己也很怀疑,能这么清楚知道自己档案的人,来找自己干嘛,自己现在可是无权无势。
周应秋,仔细的看着魏忠贤。突然他发现一个细节,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没有胡子,而且还有喉结。没有胡子可以是因为刮了,可这没有喉结就不一样了。
“莫不是哪部门的太监?”
不过很快周应秋的这个想法便被自己给否定了,虽然南京在管理上也设有镇守太监,可这么多年早就被排挤的没有出现过,至于其他的朝廷更是明令禁止私自使用宦官。在周应秋的想法中,他此刻还只认魏忠贤是个来骗自己的富商。
只是,魏忠贤很快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 放到了周应秋的面前,在北京干了这么多年的他,又怎么不会让人认识这样玉佩。这是皇宫里的东西。
“这位大人,咱们去书房一论?”
见到玉佩之后,周应秋终于是彻底松开了口,朝围裙上抹了抹手,便走了出来,示意魏忠贤朝去一旁的书房喝茶。
“喝茶不必了,本官来找您周大人,多的自然不用我说,周大人自然也是明白,要不然当年周大人怎么能和东林党斗了这么久,本官的让您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不是咱是有人想要整死他们。本官只告诉你一件事,干好了英国公回京之日,就是您周大人调往新岗位之时。”
魏忠贤并没有多说,只是将怀中的一封密信递给了周应秋,说罢便朝着外面走去。
拿着手中的密信,周应秋后知后觉的看着已经走远了的魏忠贤说道
“大人我哪给你们您想要的东西?”
“咱家自会来找你,你周大人放心就好了,你这个门房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