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自从那日之后,就病倒了,高烧加昏迷。
李令月顿时急的不行,整日里跟在他身边,照顾他。
找来了水军的军医,却是足足数日,都不见好。
李令月心疼的直掉眼泪,整日缠着军医想办法。
军医也是束手无策。
“郡主殿下,唐大人身体没问题,只是些许风寒,按理说,歇息这么几日,应该大好才是,”
“如今这样,怕是只有一种可能!”
李令月闻言,急切问道。
“什么可能?”
军医扭捏的说道。
“唐大人乃是文人,这段时日,接触杀戮太多,怕是被邪气入体了!”
此言一出,军医顿时红了脸,遇上不明白的病理,用鬼神之说来解释,这让他不由感到羞耻。
然而,这样的解释,却是让李令月点了点头。
她从小便接触军营,杀人死人,都是常事,见多了第一次接触杀人之人,怪异的事情。
唐寅可能是在杀彭和尚的时候被吓到了。
李令月给自己安慰的同时,也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于是,从那日开始,李令月便也不出门了,除了守在唐寅身边,就是为他诵经祈福。
作为知情人的老方,看着自家小姐这样,也是心疼不已。
然而,看着昏迷不醒的唐寅,又不敢多说什么。
整个驿站里,因为唐寅的病倒,充斥着压抑低沉的气氛。
王伯安也每天都来看望唐寅一次,只不过每次都摇着头离开。
唐寅一直在昏迷之中,好在还能喝些米汤,不然这样下去,不病死,也饿死了。
此时的唐寅,却是陷入了一个梦境当中。
梦里,他身着死囚衣服,捧着一个盒子,跪在京城的午门问斩台上。
盒子里,是一个类似传国玉玺的东西。
他的身边,还有李令月、母亲唐刘氏、先生李晋、岳父李静、太子赵睿、江臣、庄墨寒、王伯安、朱胖子........等等熟悉的人。
他们都是身着死囚服,低垂着脑袋,每人身后都站着一名刽子手。
天佑皇帝端坐监斩官的位置上,脸色阴沉,不怒自威。
“唐寅,你好大胆,竟敢私藏传国玉玺......!”
说着,天佑皇帝丢下一根斩签后,便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拎着百十斤重的大刀,朝着他砍了下来,
唐寅朝着那刽子手看去,那刽子手却变成了郑老太监的模样,嘿嘿笑着。
“小子,受死吧.......!”
唐寅顿时大喊一声。
“陛下我没有......啊!”
随着一声大喊,唐寅顿时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
守在床榻旁的李令月,正在诵经祈福,见到唐寅醒来,顿时喜极而泣。
“相公,你醒了?”
唐寅看到李令月,顿时轻轻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虽然昏迷,却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那场梦,困住了他,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唐寅轻轻拍着李令月的后背,安抚着她。
“好了好了,你家相公是文曲星下凡,有神仙护佑,不会有事的!”
李令月闻言,顿时哭的更厉害了,紧紧抱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手。
“呜呜呜,相公,你吓死我了!”
就在这时,老方第一个冲了进来,立马便是一声狼嚎。
“嗷呜,姑爷,你终于醒了!”
李令月见状,这才害羞的松开手。
唐寅呵呵一笑,捏了捏李令月的小手。
“你家相公饿了!”
李令月红着脸,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笑道。
“那我给相公煮碗粥去!”
李令月站起身,出了门。
唐寅这才看向老方。
“那件事,你没传出去吧?”
老方闻言,神色严肃,小声回道。
“姑爷放心,没人知道!”
唐寅点了点头。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你我皆有杀身之祸!”
老方闻言,顿时菊花一紧。
“姑爷,不至于吧,这东西虽然要紧,但是陛下也不至于......!”
唐寅不由白了他一眼。
“我们是臣子,那东西天生就是皇家的,我们只是臣子,碰不得,”
“一着不慎,就生死的下场。”
说到这里,唐寅苦笑一声。
“那个彭和尚,临死之前,还要坑我一把,真特么点背啊!”
老方挠了挠头。
“姑爷,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唐寅沉思片刻,这才说道。
“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我会处理的!”
老方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姑爷!”
随着唐寅的苏醒,驿站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王伯安、朱纨等人,也跑来看他。
甚至凌九和阮香香也来了。
一番看望之后,便被王伯安以唐寅要休息为由赶走了。
王伯安自己却是留了下来。
这段时日,唐寅昏迷,王伯安无奈之下,也只能帮忙操持这边的事情。
通过王伯安的述说,唐寅也大概知道了云港城内的事情。
朱纨等人退回战舰上,阮三郎更是高兴,在他的手腕下,很快便控制了云港城。
当然,对于唐寅以及大明将士,那是千恩万谢,当场上表大明皇帝,认大明为宗主国。
凌九和阮香香则是进展神速。
凌九的露出真容之后,阮香香更是喜欢,恨不得每日都跟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这中间,也发生了些小插曲。
阮三郎也是倒霉,夺回云港城后,文武百官纷纷来投,一时间风光无限。
没想到黎副将却没有逃走,而是暗中躲在城内,就在阮三郎出门嘚瑟之际,被他刺杀。
阮三郎虽然没死,但是被黎副将刺伤了肺部,终身都会落下病根。
南猴的文武百官们,顿时就急了。
现在的南猴王室只有阮香香一个人了,在阮三郎病好之前,都得要她老操持国事。
凌九身为准驸马,自然是当仁不让,帮着她出谋划策。
他有大明上官的光环,又有阮香香的支持,很快便在南猴树立起了威望。
唐寅听到凌九已经插手南猴国的事情,不由轻轻笑道。
“这个凌九倒是个人才!”
王伯安闻言,晃了晃脑袋。
“小子,那黎副将刺杀阮三郎,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唐寅闻言,不由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师伯,我都昏迷了,还如何安排?”
王伯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微笑道。
“也是,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