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
清晨。
“咦,大清早的门咋开着的。”门外传来强婶儿的声音。
富贵婶儿吓得一个激灵,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了个衣服,穿上鞋子就从后门溜走了。
强婶儿还没走进大门口,就看到旁边有道人影闪过,吓得她连忙推开屋里的门,看见自家男人正在着急的穿衣服,而他俩的婚床上被子乱成一团,仔细一闻还有些难以忍受的怪味儿。
“张强!!!我***”
强婶儿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也顾不上收拾自家男人,麻溜的一个回头就从后门追了出去。
富贵婶儿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慌忙的把衣服系好,正要逃之夭夭时,发现自己穿的鞋子是张强的,两脚就踢了出去,转身就跑。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把那双鞋捡了起来,眼里浮现出一丝精光。
强婶儿出来围着家门口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影,路过的人都好奇的问她在找啥,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自家男人背着她偷人,还被她发现了,这种事,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强婶儿只能忍这一口气,回到家把孩子们关在另一个屋子,再锁上院门,跟他大闹起来。
村里人听到了,只以为是这两口子在吵架,虽然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去打听人家的私事儿。
两口子嘛,哪儿有不吵架的。
张强昨天刚被人一顿羞辱,今天又要面对这些,内心只觉得很烦躁,放出话来。
“哪儿特么的有人,你他娘的,别给老子找事,天天吵吵吵的,再说了,我就算外面有人也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一天天不肯满足我,我能去外面找人,你要再跟我多废话,我就把你休回去。”
说完,他就摔门而出,临走时还不忘去孩子那屋吼了两嗓子。
“小兔崽子们,别他娘哭了,给老子福气都哭散了,再哭,老子连你们一块打。”
强婶儿在屋子里听到这番话,气的差点直接晕倒在地,她知道自家男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事,可为了孩子们,她愿意忍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在外面乱搞,还搞到自己家里来了。
天杀的,真是造孽啊。
别让我知道是谁勾引我男人,要是被抓到了,我一定要跟她拼了这条老命。
强婶儿回到厨房擦了把脸,关上院门就走了出去,她心里其实有了人选,平日里就看他俩眉来眼去,但是不敢太确定。
她径直走向村尾,村里的另一个张寡妇就住在这儿。
刚走到路边,经过云真真的家里发现院门大开,秦楠一个人在一旁蹲着喂鸡。
看到这个跟自家小女儿一般大的丫头,不禁怜爱心起,走过去准备搭话。
可下一秒,强婶儿抬头就看到了院子墙脚下的一双黑色布鞋,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一针一线给自己男人缝的么,顿时就怒火上涌。
竟然是她!?
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背地里竟然敢做这种事情。
强婶儿直接就冲进去,把鞋子捡起来,惊得周围的小鸡乱飞,两只小狗也汪汪汪的冲她叫着。
云真真从屋里出来,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强婶儿,你这是干啥?”
强婶儿拿到了鞋子,盯着云真真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啥,你看看这是啥?这是我男人的鞋子,你个寡妇哪来的男人鞋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找个好人过日子不行吗,真是不要脸,跑去勾引我家男人。”
强婶儿说着说着就要冲过来动手。
秦礼下地去了,秦文到老宅送东西还没回来,家里就剩下云景和秦楠两兄妹。
云景正在屋子里温习功课,听到有人骂小姑,放下手里的书本就冲了出来,挡在她面前,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云真真看着这结实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他身上,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上前一把就将她推开,强婶儿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此时的院子外面,已经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村子里经常发生你偷我菜,我拿你鸡蛋的小事儿,寻常的吵架都能围起一圈人看热闹,更别说是偷人这种惊天大事儿。
隔壁的赵婶子听到声音,挤到前面来,愤愤不平地说着:“强婶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大早就到别人家来发什么疯。”
“她没有跟你家男人偷情,你当然是能站在这好好说话了。”
强婶儿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上的鸡屎今天还没来得及清理,被她沾了不少在手上。
“强婶儿,啥事儿你得说清楚呀。”
“就是,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为你主持公道嘛?再说了,这秦云氏看着也不像偷人那种人啊。”
“对呀,有证据嘛,可别搞错了冤枉人。”
强婶儿坐在地上,边哭边举起手中的那双鞋子:“我能平白无故冤枉她吗,这是我男人的鞋子,我亲手给他打的底,在她的院子里发现了,不是她跟我男人偷情,还能有谁呀?”
“我嫁过来这么多年,给他当牛做马,生儿育女,家庭地里,哪个不是照顾的条条顺顺的,我就回娘家一天啊,他就背着我跟别人偷情,还在我们的新床上乱搞,天杀的狗男女啊……”
强婶儿坐在地上骂着骂着就哭不出来了,一直哽咽出声。
话未说完,大家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云真真的身上,有怀疑,有坚信,也有不可置信。
云真真见状也不着急,平静的开口:“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可以作证,再说了,我若真出去偷情了,为什么要把奸夫的鞋子光明正大放到自己的院子里呢,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是你还能有谁。”强婶儿继续哭嚎:“你是个寡妇,家里没有男人,这才会惦记别人的男人。”
云真真冷笑一声,想起昨天的那二人:“是谁说只有寡妇才会偷人了?”
此话一出,周围观看的几个婶子都有点神色莫名,其中当属富贵婶儿叫的最欢。
“你这话什么意思?除了你这种没男人要的,还有谁会去偷人。”
“我可没说你啊,富贵婶儿。”云真真淡声开口:“你这么着急反驳我做甚,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哎,你还别说。”赵婶子突然插话:“我昨天不知道被什么吵醒了,起来打开门望风,看到有两个人影路过,那女人的身形跟你还正差不多”
赵婶子说着就走上前去描摹富贵婶的身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围绕一周后,赵婶子止不住的点头。
富贵婶儿的脸色越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