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自是不知,她与萧琰的这场婚事,根本无法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
打从认清自己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起,萧琰就在为今日的这场婚事做准备了。
今儿看上个钗环,买!
明儿听说哪位绣娘绣的婚鞋漂亮,买!
后儿又听说哪家店铺的婚帐别出心裁,买!
……
就这样,林林总总,愣是闷声不响地置备齐全了。
然后单等着沈栖姻点了头,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娶过门。
至于所谓的“宾客”,除了像元湛和大壮他们这些与他们二人至亲至密的人,其余的他一概没有特意邀请。
都是今儿一早上,府里小厮大街小巷地敲锣打鼓宣告,仅此而已。
虽则如此,想也知道不会有人敢缺席。
偏萧琰还说:“能让我‘迎’的,就只有姻姻一个,旁人来与不来,我压根就不在乎。”
若非不将此事宣扬出去,显得他不把姻姻当回事一般,他甚至想整个过程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左右这本就是他们的婚事,与旁人无关。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香兰震惊的了。
她就没见过谁家姑娘出阁,姑爷巴巴地在闺房里等着,那这待会儿迎亲可怎么弄呢?
结果就是——
什么“兄长背着妹妹出屋”,压根就不存在的。
沈栖姻是被萧琰抱出去的。
上了花轿,打马游街。
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那里面,除了有萧琰给她备下的,还有大壮和魏昭、忍冬等人给她的。
还有李珍珠。
大壮和魏昭他们是男人,心思没有那么细,并未想那么周全,忍冬虽是女子,却也不懂那些。
倒是李珍珠事先拿银子请了人,去宁国府打了一口井。
意思是,她家闺女便是嫁到了他们萧家,也是喝的自己打出的水,并不占他们什么。
再有的,便是一口棺材。
从生到死,她的女儿,她都管!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沈栖姻算是被“架”上花轿的,因此这件事她并不清楚,还是婚事结束,她方才从香兰口中得知。
且说眼下。
她一路被迎进宁国公府,国公爷抱病,因此高堂他们拜的是贵妃娘娘和司鸾。
夫妻对拜后,二人被送入洞房。
掀盖头、饮合卺酒……一切都在正常不过。
直到萧琰屏退下人,凑上去便要吻她,沈栖姻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
“不是,等一下!”她急忙抬手掩住他的唇:“你怎么把她们都撵出去了?”
萧琰觉得好笑:“她们不出去,难道我出去吗?”
沈栖姻愕然:“否则呢?”
他是新郎官,他不出去待客敬酒,难不成叫别人替他?
别说,还真是!
酆六和熊鹿他们几个人全体出动,逮着人就是一通猛灌。
对此,一向公私分明的萧大人表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顿了顿,他忽然意有所指地来了句:“他们如此,我亦如此。”
沈栖姻不解。
他拉过她的手钻进他的衣襟里,虽然红着脸,却仍说:“姻姻,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