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原来这么早就癫成了唐南星所想象的那般?
虽然早就看出了安语竹跟谭宇之间绝不清白,也意识到洛白对此同样心中有数,但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位仁兄如此之勇,就这般坦然、随意地跟她说起自己未婚夫与发小间的情感纠合,俨然毫不在意。
洛所长,不会是喜欢戴绿帽吧?
还是说,他这是打算先忍辱负重,日后再开一把大的?
或者,人家是爱安语竹爱惨了,连这都能视而不见的包容?
那有没有可能,洛白是真的思想开放,打算婚后跟安语竹各找各的?
……
唐南星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想法,思维收都收不住,看向洛白的目光都变得格外富有深意起来。
“行了,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离谱。”
洛白觉得有些好笑,唐南星脸上装的若无其事,但眼神实在没能掩饰住,一看就知道这人必定想歪了。
“我家里情况有些复杂,不自己先找人把未婚妻的位子占了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强塞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正好语竹也怕被家里不断安排相亲,所以我们干脆商量订了亲。”
洛白直接拿唐南星做比较:“名义上订个亲而已,不过还是比不得你跟蒋知青,直接一步到位假结婚,更加省心省力。”
“……”
这还能让唐南星说什么?
人家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只不过是假订亲而已,还能有她跟蒋思衡假结婚的关系更难理解接受?
当然不,她可不是双标狗,以后肯定不会再对这三人间的关系胡乱猜测了。
送走洛白后,唐南星关好院门,又跟小黄玩闹一通后,这才重新烧水洗漱。
小黄长得很快,好在蒋思衡一早便是按着成年大狗的身形做的狗窝,就算长得再快也不耽误什么。
虽还没正式成年,不过小黄看家护院却是半点都不含糊,外头有个什么响动都能提前发现,及时向唐南星示警。
吃食上也不挑,现在基本上是她吃什么就就喂小黄吃什么,一人一狗相处得无比融洽。
天太冷时,她会把小黄的狗窝挪到自己屋里头,如今天气转暖加之又要格外防备晚上的异动,所以小黄独自在靠着院墙的柴房住单间。
原本以为今晚依然会平顺过去,却不想睡到半夜时,唐南星突然被小黄急促的叫唤声惊醒。
她瞬间清醒,立马披上外套,抄起放在床头削尖的木棍,悄悄地下炕查看。
只不过,没等她来得及靠近房门,小黄的叫声便突然戛然而止。
唐南星脚下动作更轻,悄悄摸到门边透过她特意留出来的那点缝隙往外看。
柴房门口有两道人影,院子中间另有一人站在那儿,看不清面貌,但身形明显是个极为强壮的成年男子。
也就是说,她这院子里此时至少摸进来了三人,也许有她视线盲区外,还有更多。
而这些人明显提前踩过点,绝对是冲着她有备而来。
唐南星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来大麻烦了,如此情形根本连跑都没法跑。
极致的危险反倒令她出奇的冷静,整个人甚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亢奋。
她悄然无声地把木棍换了个手拿着,并快速从炕尾被单下摸出了一把木仓,随后靠在门边,静静等着外面的人下一步可能会有的动作。
这把老式勃朗宁还是唐南星刚来这里时,在原主父亲屋子里找出来的。
平时原主父亲应该时不时拿出来清理保养,且弹夹七发子弹一颗不少,完全可以使用。
唐南星学过射击,不说百发百中,但这么近的距离用原主父亲留下来的这把木仓打中几个半夜入侵的坏人还是没有问题。
原本她也只是想着多做一手准备,没想到今天竟真有机会用上。
外头的人以为唐南星还没醒,所以片刻后,她屋子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试探着推了推。
但很快,对方便发现房间门很是坚固,果断放弃撬门的打算,转而改为撬窗。
试探性的响动极其轻微,发现屋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应该睡得极沉,外面的人又等了一会儿后才正式开始快速开窗。
唐南星也早就跟着换了地方,她屏住呼吸,借橱子掩护住身体,端着木仓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的动静。
只要那扇窗户被打开,目标一旦正式出现,她手中的木仓会直接射击。
至于打死还是打残,那就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外面的人九成九是刘红兵为首,而刘红兵手里有木仓的可能性太大,唐南星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所以,当一道黑色人影刚刚轻手轻脚地想从撬开的窗户往屋里钻时,突然一声音木仓响,直接将整个三水大队夜晚的宁静打破。
那人从窗户摔了下去,发出痛呼声,显然是被打中。
院子里另外几人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变,也顾不上中木仓的同伙下意识立马避开窗户的视线区。
刘红兵打死也没想到屋子里的人不但早就醒了,而且手里还有木仓,更敢直接开木仓。
就在他犹豫是直接撤,还是拼上一把冲进去把里头的人打死再跑时,却不想短短三四秒后,又是接连两声木仓响。
屋里的人竟敢直接冲到了窗口,快速探身扫视窗外两侧,看到人后想都没想便直接又是两木仓。
“妈的!“
刘红兵亲眼看到另外两个同伙倒下不知死活,当下开木仓回击。
但屋里的人早就缩了回去,动作又快又准,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警之类,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乡下姑娘。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只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最先爬窗的同伙,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有声响,不知是死还是昏迷。
而刚刚被击中的两人,竟也没了动静,声都没朝他这边吱一下。
刘红兵大感不妙,躲在一旁抬木仓死死盯着窗口,但凡里面的人再敢冒头,便继续开木仓决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