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压根就没有!!
晋王,梅妃,老皇帝,武安侯,每一个都是令他窒息的存在!!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乔景玉用尽全力,强压下所有屈辱,再抬眸时,又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夫人有气,为夫完全理解。”
“子归的事情,我确实隐瞒了夫人,这也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夫人打我的这一耳光是我应该承受的。”
“为夫原打算将子归葬入,乔家老宅祖祠边上,但后来听人说,早夭的孩子不祥,若葬在祖坟边,会影响整个家族的气运,夫人也知我升迁在即……”
云初冷冷看向他,声音冷得吓人,“你只需告诉我,子归究竟葬在何处?”
“那时为夫心神恍惚,便在京郊随便找了处地方,安葬子归。”
乔景玉垂眸遮住眼底的心虚。
“现在天色已晚,这会赶过去也不方便,不如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子归。”
云初泪如雨下,斗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双唇颤抖,自齿缝处发出一个字:
“滚!”
砰。
房门再次关上。
云初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上。
整个人都被懊悔、自责包满。
乔夭夭一觉醒来,眨巴眨巴眸子,眉毛皱成了毛毛虫。
她也在思考,原书中有没有,自己那便宜哥哥的埋葬地。
思索了许久,再次确认没有,书中压根没有提及夭折的孩子葬在哪?
【哎呦呦,那岂不是说,自己原先也是个葬地不详的倒霉蛋?】
这么悲催的嘛!!
小家伙一愣,满脸懵圈中……
随后气鼓鼓地吹起脸颊,很不服气。
傻逼作者写的二逼书,竟把她安排得那么草率!!
特么的,她竟连炮灰都不算。
风,都比她强……
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呜呜,我堂堂仙尊,怎么就不配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呜呜,欺负我小不成?
过分,过分,太过分了!!
【贼老天!】你怎么不劈死那傻逼写书的,眼睁睁看着我遭受不公,要你何用?
小家伙气得厉害,眉间红莲发出微弱的光。
轰隆隆!……轰隆隆!
远处天空一团乌云,气恼的不停翻滚咆哮,却始终没有靠近京城半步。
最后直直劈向京郊骑马的乔潘安!!
雷:……哼,劈你不冤!!
谁让你是原书的主角。
若不是夭夭还小,身体承受不住三界之力,岂会让她入一方小世界过度。
“劈啦!”
乔潘安吓得一个激灵,一道雷精准落在他刚路过的地方。
雷:尼玛,竟还有主角光环!
“劈啦!”
又一道雷落下。
乔潘安吓得驱马狂奔。
方才他一入京郊,就见一对年轻夫妻,在祭拜他们早夭的孩子。
双方谈妥,最终以两百两纹银成交,那对夫妻已连夜迁离故居。
“这难道就是盛极而衰!”乔潘安嘀咕一句,眉头紧紧皱起,气喘吁吁地狼狈躲避雷。
“劈啦!”
第三道雷紧随而来,擦着乔潘安的身子落下。
乔潘安一个不慎,脸上被烧得黑乎乎,他顾不上别的,拼命打马往乔府赶去。
一人一雷,如此异动自然惊动了老皇帝的眼线。
他们本就在监视乔景玉。
待乔潘安与乔景玉分道扬镳,他们也悄悄跟上。
见乔潘安与人交易,心下有了揣测。
一个个全在心里,将乔景玉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乔家真是虚伪到令人恶心。
这乔潘安莫名招雷追着劈,必是大奸大恶之人……
此刻乔府。
下人们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乔景玉脸上明显的五指印。
如今他们算是明白了,在这乔府,云初就是天。
瞧瞧,即便是大人,被打了耳光,还满脸陪笑,连句大话都不敢喘。
“砰!”
乔老太太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了。
“云初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扇景玉,她想做什么?她到底要闹哪样?”
“堂堂云家嫡女,简直就如市井泼妇一样,我倒是想问问她云家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这南秦有哪家女子扇爷们耳光?”
“这让景玉明日如何上朝?那又红又肿的五指印,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咳咳咳!……”乔氏滴了几滴泪忍不住咳嗽出声。
“这云初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就跟咱们乔家有仇似的,不就是个早夭的孽种吗?非闹得满府不安生。”
“咳咳咳——”
“要我说,咱们就该狠狠治治她。”
“身为女子竟敢掌掴丈夫?就这一条都够我们把她休出府!”
“我倒要看看,她被休回云家还有何脸面继续高傲、猖狂!”
“娘你别气,等会我就去看看景玉,和他商量休妻的事情。”
“我们景玉那么优秀,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苦要受云初那泼妇的气!”
乔氏说罢,捏着帕子,掩住嘴咳嗽好几声。
“哼,胡闹!”乔志远不认同地横了一眼乔氏。
“见识浅薄的无知妇人,若休妻就能将问题解决,景玉何苦忍下这份屈辱?”
“依景玉的聪明才智,哪里需要你的点拨?”
“此事你与母亲无需担心,我去和景玉说说。”
乔志远说罢,起身离去。
乔景玉正看向窗外发呆。
今日的云初让他很陌生,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一样。
难不成她早就怀疑子归的去处,私下查了许久查不出孩子葬在哪里,这才突然发作?
若如此,希望安哥儿那边能够一切顺利。
乔景玉正思索着,乔父走了进来。
“这是上好的膏药,为父为你抹抹吧!”
“谢父亲,儿已经上过药膏!”乔景玉拱手行礼,单手做出请的姿势,“父亲请坐。”
乔志远颔首落座,“景玉你和父亲说实话,那孩子……你不会直接丢了吧?”
乔景玉倒茶的手一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父亲怎么如此想,儿子又不是畜生,岂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放心,儿子将他葬在京郊,明日我就带云初去看看。”
“如此就好!”乔志远长长舒口气,“景玉啊,听为父一句劝,这件事后,你还是尽快与云初生下嫡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