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个势利眼贱货,挨了一大耳刮子后。
老东西变乖了好多,赶快让后厨忙活了起来。
好久没这么忙过了。
第一鲜的伙计们,都有些郁闷。
这大荒年里,除了官老爷们日日嘴里流油,其它哪儿还有人吃得起饭?
而一群乞丐进了酒楼,也是正常的安静。
菜肴上来后,都默默无言的吃了起来。
掌柜的老头发现,留着的一个上首空位,也上了一套餐具。
但一直没人坐在那里。
吃完后,乞丐们鱼贯而出,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
欧阳天丰付了钱后,也出门去了。
就在天刚刚亮时,几个乞丐从街面上回到城隍庙。
“老爷,小人们已经打听到了,城里的棺材铺、寿衣店里的货,这几天有货,但是也涨价了。”
草踏马的黑心商人,连踏马死人财也发?
欧阳天丰听得心里直骂娘。
看来税率还得给提个档。
历史踏马的都错了。
古代抑制商人,却制定了很低的税率。
这个商人虽然没有地位,但是有些不错的利润。
不提倡、不鼓励经商,为的是防止农耕人员改行。
对比之下,商人要比农民轻松多了。
但是好大一部分剩余价值,却是商人创造出来的。
儒家的治理手段,果然有一手。
“好!等下去买一寿材、一套寿衣,天亮后让老太太入土为安吧!”
“好的,老爷,吾等都听老爷的。”
乞丐们做梦都没想到,在饥饿的奄奄一息之际,遇到了这么一个大善人。
“飞雪、惊鸿你们怎么来了?”
欧阳天丰看了看庙外,蹙起了眉头。
“公子,吾等担心公子的安全,所以连夜赶来此地,还有四十名队员,在城外等候。”
自黑暗中走出的两女,齐齐抱拳行礼道。
随后递给他一个竹简,原是路上截获而来。
两人带队路遇李公朴,还没怎么动手,李公朴这厮就招了。
没想到狡猾的严示范,还如此小心谨慎。
果然在咸阳城有人撑腰。
欧阳天丰看着手里的竹简,并没有打开火漆。
还是留给嬴政老弟亲自打开。
从越聂二女口中,他知道嬴政老弟、昨日已到咸阳。
不出所料的话,今日一大早,他就会派人来华县了。
于是给众乞丐交待,埋葬完老妪后,到华县周边把乞讨的百姓,全部召集过来。
就说新皇派的赈灾先锋,已经到了华县,要给所有灾民做主。
今日在第一鲜酒楼,广开善粥。
乞丐们听了,顿时群情激动。
有的对着西方,有的对着他本人,纷纷跪倒拜谢!
同时传令越聂二人,四十名女子队员,守住华县四门,防止县令严示范出城逃跑。
嬴政老弟得杀人立威。
县令严示范就是个最好的出头鸟。
还想借着赈灾粮发财,汝踏马的不死谁死?
再说一觉醒来的严示范,就收到了府兵的消息。
昨夜给米行报信之时,刚好遇到了来过县衙的老爷。
这一消息,让严示范心惊胆战。
看来此人就是朝廷派来之人了。
该如何应对,成了他苦苦思考的问题。
今日开始开仓放粮?
可是去往咸阳的李捕头、尚未归来,自己做主开仓,如果相爷怪罪下来又当如何?
不开仓的话,来者可绝非善类。
严示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县衙里无比煎熬。
昨日的两长腿妹子,没勾住欧阳天丰,还吃了大亏,晚间又被严示范给熊了一顿。
早上爬起来,就嗲声嗲气的对他放电了。
“严大人,昨日那老爷不入瓮,大人错怪了吾等了,吾等来帮老爷去去火如何?”
“去尼玛俾的火,滚……没用的东西,白长了几个物件儿,连个人踏马都勾不住。”
心情烦躁的严示范,转身就是一顿吼,大肚子气的急剧起伏。
“老爷,以小人之交,不如先拿了那厮,既然他表明身份,老爷也可装做清正廉洁,拿下那厮后,静待咸阳消息。”
一旁的师爷,捋着山羊胡,出了一个鬼点子。
“拿了那厮?汝踏马不想活了,不知其身份,拿得不好就不怕掉脑袋?”
严师范一听,眼珠子瞪的滚圆,呵斥着洋洋自得师爷。
“老爷,您听在下一言,那厮不表明身份,就说明心里有所顾虑,想先稳住老爷,或者说刺探老爷真实意图,要真是朝廷大员,早就……”
自以为是的师爷公署策,心里颇有些鄙视严示范。
这厮消耗的都长了肥肠,脑子蠢得如同驴一般。
搜刮起民脂民膏来,倒还真有一套。
祸害起女子来,更是如同村里的驴一般。
“哦!说来听听,公署师爷,汝猜测那厮可能是谁的人?”
听了他的话,严师范有些心动了,师爷的脑瓜果然好使。
“大人,如果这厮要是新皇之人,老爷可有对策?新皇跟大丞相之间……”
公署策眯着眼睛,暼向了俩长腿妹子。
玛德!
都踏马白白糟蹋了!
那一身衣服,裁剪的真是够意思。
都快看到腰了!
“新皇?新皇之人?公署师爷,汝说的是真的?”
严示范忽然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
朝中储备不足,这是大秦朝上下都知道的事实。
华县受灾后,灾情报上去后,朝廷还下令开展生产自救呢。
后来赈灾令下来了,据传闻是新皇力排众议的结果。
如果此人真是新皇之人,为何只来了一人?
难道是秘密潜来华县……
想到此处,严示范惊出了一身冷汗。
按照师爷所说,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乎,严示范升堂了,扔下一道令签,让衙役们全城捉拿欧阳天丰。
杀人灭口,才是踏马的最保险的。
八个衙役们也有些懵逼,怎生昨日还是座上宾,今日就开始全城捉拿了。
为了方便于辨认,两个县衙门兵,也被一起派了出去。
十个衙役刚刚上街,就听到第一鲜那边,人声鼎沸,嘈杂无比。
沿途还有三三两两的乞丐,正乌泱泱的往那边而去。
拐过了米行那条街,十个衙役再也前进不了半步。
整个街道上,都是闻讯而来的乞丐,把第一鲜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仅如此,连两边的街道上,都站满了乌泱泱的乞丐。
由于乞丐太多,第一鲜酒楼,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饭碗。
乞丐们倒也不在乎,干脆当场喝粥,一人一碗。
后来者也不嫌弃之前是谁用过,端着就往嘴巴里送。
救命要紧啊!
第一鲜酒楼,也停下了其它业务,全力熬制稀粥。
棒子粥、小米粥、大米粥,轮到哪一锅就是哪一锅。
而他们要抓的欧阳天丰,正在安排着施粥。
抓人?
踏马的进都进不去,怎么抓?
再说这满大街的乞丐,要是发起狠来,一人一口唾沫,都够劳资们受的了。
十人远远的瞅了一会儿,一溜烟的返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