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纹玉佩她曾在墨云尧的身上看见过,和上官偲现在佩戴的一模一样,陆景宁有些想不通,上官偲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公主,前几日的事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对,老夫人也在时刻反省……”
上官偲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了,站起身对着几人说:“你们伤了母亲的心,也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开隔阂的,日后再说吧。”
说完她借口东宫还有事要先走,走到门槛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慕容氏,忽然问:“对了,不知陆景琅现在在什么地方,方便我见见吗?”
慕容氏一愣,神色有些支支吾吾:“琅姐儿病了,那副模样还是别见了好,省得吓坏你。”
“无妨,多年感情还是去看看吧。”陆景宁察觉不对劲,执意要见人。
见推辞不过,慕容氏只好说了实话:“公主,也不瞒你说,琅姐儿不见了,我派人在府上搜遍了也没找到人。”
消失了?
陆景宁才不信呢,一个人会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消失了,而且还是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
慕容氏举起三根手指头冲天发誓:“我要是私藏琅姐儿或是隐瞒不报,就让我不得好死。”
还说到这个份上,陆景宁勉强有几分相信。
从上官府离开她一直在想着陆景琅消失不见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雪鸢!”
“奴婢在。”雪鸢上前。
“派人盯着赵家,瞧瞧陆景琅消失和赵家可有关系。”
雪鸢点了点头,忽然抬手一指:“公主,是步大人!”
顺着帘子缝隙看去,只见步晏穿着一件棕色长袍,头戴羽帽,坐在马背上,一脸凝重地带着一群官兵朝着宫门外方向走去。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被步晏恰巧捕捉到,步晏侧过头嘴角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陆景宁微微拧眉,忽然想起墨云尧的案子就是他办理的,或许对于墨云尧,步晏知道的更多。
“雪鸢,去告诉步大人,我在一心茶坊的雅间等他。”
雪鸢点头。
马车继续前行,陆景宁提前一步抵达一心茶坊,一下马车就察觉有一股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她。
陆景宁回头,找了一圈,大街上除了急色匆匆的百姓,暂时还没察觉异样。
快步进了里面,跟着小二身后进了个雅间。
很快小二就上了茶水点心。
陆景宁摆手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伺候。”
“小的明白。”小二弓着腰退下。
莫约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步晏推门而入,彼时的步晏已经换了一套衣裳,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久等了。”
陆景宁摇摇头,抬手给步晏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今日打搅大人是有件事想问问。”
“公主请说。”步晏伸手接过茶,凑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低头浅尝赞赏道:“茶不错,公主破费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景宁盯着步晏的脸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是一样的容颜,但眼前的这位多了几分随意。
陆景宁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步晏是百面阎罗,她又不了解步晏,岂会知差别?
“我想问问墨云尧。”
步晏抬起手的动作轻微地顿了顿,挑眉一笑:“问他做什么,当初不是公主将他举报给下官的么,皇上已经下令赦放,君心难测,又岂会是你我这种人能随意猜测的?”
步晏脸上依旧带着笑,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抬起手自顾自地倒了杯,意味深长地问:“倒公主这两日好威风啊,慎郡王府两个主子一死一伤,就连上官府的生辰宴都办不成了,公主是想和上官府划清界限?”
陆景宁眼眸微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步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她蹭的站起身:“我忽然想起府上还有些事……”
话音未落,陆景宁四肢发软,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她揉了揉太阳穴,不安的看向了对面坐着的步晏。
他仍是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陆景宁死死咬着牙才保持了一丝理智:“你不是步晏!”
步晏勾唇笑,并没有否决而是慢慢站起身:“你心思恶毒,到处祸害人,今日也该尝尝教训了!”
“不……”陆景宁还没说完身子一软便失去了意识。
……
半个时辰后
噗!
一盆凉水从头泼了下来。
陆景宁瞬间被呛醒,费力的睁开眼,迎面便看见了陆景琅,她瞳孔一缩:“是你!”
琅姑娘笑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鞭子,放在手里掂量,脸上闪现恶毒的笑容:“陆景宁,你也有今日,落在我手里!”
话音落,琅姑娘扬起鞭子狠狠的打在陆景宁的身上。
噗嗤一声,皮开肉绽。
陆景宁咬牙闷哼,疼的脸色惨白,她抬起头看向了琅姑娘身后的男人,十分熟悉。
是上辈子潜伏在东宫的墨云尧!
“是你救了她!”陆景宁嗤笑:“为了她,暴露了自己,值得么?你可知陆景琅心仪的压根就不是你,是肃国公世子赵隋!”
墨云尧脸色微变。
琅姑娘气急败坏的狠狠的抽打着陆景宁,一鞭又一鞭,陆景宁死咬着牙脸上不吭声。
“贱人,你将我害成这幅模样,我今日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奉还!”琅姑娘像是泄愤一样,牟足了劲抽打。
陆景宁闭了闭眼,只怪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忘了墨云尧会易容术!
“别以为你是什么太子独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今日我就要彻底的毁了你!”
琅姑娘笑的身子发颤,眼底尽是快感:“很快,全京城都知道奉和公主失踪了,被人找到时已经是三天后了,衣不蔽体的在破庙里奄奄一息,身子底下满是污秽。”
陆景宁心里咯噔一沉。
她相信依照琅姑娘现在的处境肯定能做得出来。
难不成自己重生一次又要折在琅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