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谁家请柬用芭比粉的,
瞳榆打开。
[小天使,今晚十点, 希尔大酒店
哇,很期待和你的见面,我知道你会来的。
如果可以,请把奶茶的小料配方给我。
————仄而·勒恪]
瞳榆感觉长脑子了。
原来那天的流浪汉就是他,怪不得感觉很怪,那双眼真的可以做到勾魂摄魄。
祁钺手里拿着份黑白配色的请柬,侧边有个倾斜的破碎镜子。
[哇~老朋友,我为我当年的狂妄话语表示最真挚的道歉。
但你就不对了,怎么可以刨我的祖坟?
生气。
好吧,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
那群不理解我,抛弃我,甚至将我推入深渊的,根本就不配叫家人!
嘻嘻,没错,是我亲手用他们鄙夷恐惧的催眠让他们永眠!
我想说,你做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希尔大酒店,等待你,我的老朋友。
————仄而·勒恪]
瞳榆抢过祁钺的请柬看,嘀咕了句:“世界大反派。”
祁钺看了看腕表时间,问瞳榆:“想去吗?”
如今知道方位,完全可以直接围堵他,或者放点消息,全国想杀他的人必会出手。
但他感觉,瞳榆是想见他的。
果然,瞳榆点了点头,轻哼,“去,为什么不去?”
就算是不为了东西南北,为了自己对书的钦佩,她也要去见。
这时祁任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对祁钺和沈澜晃了晃。
祁钺和沈澜对视一眼,摸了摸瞳榆的脑瓜就走了。
书房
沈澜看着关于被屠的那家医院的背景,轻嘶一声,“祁钺,你说这真的假的?”
祁钺瞥他,“没长眼?”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家对外宣称慈善医院的安和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澜手指揉了揉眉心,转身就走,“不行,我不相信,必须让嘻嘻哈哈也查一遍。”
独留祁钺望着资料,许久没有动作。
晚上十点,希尔大酒店。
瞳榆简单套了件白色长袖睡裙,袖口和领口都有些仙气宫廷风。
刚下车就哆嗦了下,秋天的晚上有点冷。
祁钺将西装外套脱下,就在瞳榆以为要给披上时,祁钺将外套搭在了自己臂弯,拖着腔调道:“亲亲老婆,求求我。”
夜间的霓虹灯昳丽醉眼,打在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上,薄唇性感勾笑,带着丝痞气和暧昧。
瞳榆轻眨着桃花眼,脚尖踮起,水润的唇去触碰他的薄唇。
“我求求你呀?”甜腻娇软的嗓音像是带着小钩子。
唇瓣欲碰不碰的,轻轻蹭过,确实钓准了祁钺。
他喉结滚动,轻不可闻嗯了声。
身体倏然被双手推了个踉跄,瞳榆极其冷漠留给了他个背影,“呵呵,做梦去吧。”
祁钺低声撩笑。
真的是,一百多斤的人,九十斤的反骨。
他快步追上去,裹挟着清冽冷香的外套紧紧拢在了她身上,长臂勾着人腰肢咕哝。
“那我求求你多穿衣服,看看,就你一个另类。”
瞳榆眼睛骨碌碌转,悄咪环顾了下四周。
果然,这里大多都是穿着外套的,再不济单件衣服也是厚料子,只有她一个人像个蛇精病穿着睡裙拖鞋露小腿。
瞳榆:“……”
她难为情往祁钺怀里靠了靠,蔫了吧唧,“我这不是想回家直接睡觉方便。”
祁钺挑眉,拉了拉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嗯?”
“……我穿。”
两个人站在酒店对面腻腻歪歪,晚上人少倒是没什么,就是楼上的人有些不爽。
仄而·勒恪手点着颇具格调的瓷花瓶,一双神秘迷人的瑞凤眼下垂。
“呵呵……我请他们来,是为了让他们这样?”
他身后的男人低头,“主,息怒……”
仄而·勒恪手臂一扬,瓷花瓶被他狠狠从窗口扔了出去。
“砰——!”
若不是祁钺及时将瞳榆拽开,花瓶会准确无误砸在她脑袋上。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陶瓷片,甚至有的擦过小腿。
瞳榆心脏狂跳,猛然抬起头。
酒店三层,那个男人单臂搭在窗台,眉尾锋利,面容英俊,瘦削的手掌垂在空中。
内双瑞凤眼,细长且窄外宽,极具东方美,深邃且沉寂,又有些沧桑,像是经历过时代变换,穿过万千荒芜,神采早就没了。
仿佛,如今在他们眼前的人只是具躯壳。
瞳榆移开视线,这双眼,有种透人心扉的阴冷。
祁钺蹲下身检查瞳榆的小腿,眼睑下垂,阴鸷之色明显。
这动静不大不小,几名酒店前台纷纷望了过来,艳羡不已。
擦,这俩人也太般配了,都说细节决定一切,祁钺无疑在她们眼里是满分。
主动拎包,自己穿单薄衬衫将外套给女朋友,还蹲下单膝给检查小腿。
啊~~这美丽的爱情……不对!!
突然反应过来的前台小姐姐们一脸菜色。
呸!
本来加班熬夜就够苦了,还要吃小情侣的狗粮,欺负谁没对象呢?!!!!
直到祁钺牵着瞳榆的手递过请柬时,她们注意到戒指才恍然。
原来是夫妻呀,好恩爱。
原来是主的客人,那他们一定很重要。
京都这么危险,主执意留下,甚至不惜暴露行踪,应该就是为了见他们。
瞳榆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仄而·勒恪放大的脸,他闭着眼,浑身抽搐,沉迷般在她身边轻轻嗅。
一吸一呼间,诡异又变态。
祁钺扬起一拳就用力砸过去。
“哦不!”
仄而勒恪捂住流血的鼻子,伤痛的看着他们,“我只是要看看她灵魂的纯洁度,祁,你过分。”
祁钺毫不犹豫又狠狠一拳砸过去,满脸阴鸷狠厉。
仄而·勒恪震惊吸气,双手瘫着,“哇,我真是没有想到,当年瘦成竹竿的弱鸡小子……z国好像有句古语,男大十八变。”
瞳榆:“……”
眼看祁钺扬起拳又要揍过去,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制止住他,以眼神忠告。
‘敢动我们的主,可曾想过代价?’
祁钺面无表情理了理袖口,淡淡出声,“把他们恢复正常。”
仄而·勒恪不解,英俊的面庞皱起,“呀?你在说什么呀?他们是谁?”
祁钺皱眉,“能别学小姑娘说话吗?六十岁的半入土。”
仄而·勒恪神色稍顿,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半入土啊,我曾经真的半入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