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睡不安稳的翁帆也在众人的调笑声中醒来,想着被逼问得说出结婚这个话题的曾子轩差点笑出来。
之前一直以为曾子轩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说些什么也就是几个字,没想到还能有这么憋屈的时刻,即便没怎么说话,但是也能感觉到无语,突然一个词闪现在脑海里,久久不散,闷骚。
结果没忍住,真的笑出来了,惹得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不过由于那些人都是坐着,她一个人躺在上铺,所以也没有真的看到她,只是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诶,那位小同志,你也睡醒了啊,还是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在火车上本来就不容易睡着的,但是也不想动,就在这里听你们聊聊天,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才对。”
“我们也没啥文化,说不来好听的,你也别介意。”
“没有没有,哈哈哈,我也是农村的,这样才有人情味儿嘛。”
不过在听到翁帆醒了的第一时间,曾子轩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按耐住自己躁动不已的情绪之后才站起来,看了看闷笑的翁帆,见她面色红润一些,才小声和她说着话。
“睡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还好。”
想着刚才不好意思因为他的时候嘲笑了他,应该不在意吧?
这样想着,脸上还是有些潮红,当然是不好意思地笑,也怪自己竟然没有忍住,主要也是看到了曾子轩的另一面。
“没事儿就好,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躺在上面也可以,我也没什么睡意,或者下来坐一坐也成。”
“不,不用,我就躺床上,你要不还是睡一觉吧,我睡好了,真的。”
“那也成,听听这些长辈讲讲有趣的事情总可以分散些注意力,不会觉得时间难熬,反而更开心一些。”
然后也坐下来一起听那些人聊着天儿,直到车上的其他人都睡着了,两人也逐渐进入梦乡,毕竟说话不仅需要力气,全神贯注地听别人聊天也需要精力。
听着火车的轰鸣声,还有和轨道相触时的颠簸,睡了一觉的翁帆显然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出神,刚想触及一旁的背包才想起没有放在她这里,如愿以偿地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还想着再去买一套,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买,这次回去先好好收拾,能够住人了再说。
正当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还往她这边越来越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还把伸手过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借着月光的零碎的光,翁帆这才看清楚离自己这么近的竟然是曾子轩的手,不过真挺令人慌乱无措。
“怎,怎么了?”
连曾子轩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把手伸过去了,一切都要归咎于不由自主,被翁帆看着才清醒过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也是担心你,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讲梦话,以为你是哪里不舒服,想看你是不是发烧之类的,你看,这么冷的天你额头上都是汗。”
听后也是不信,用手摸一摸额头,真的是一头的汗,想到刚才差点被梦魇困住,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在平常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现在是在火车上,一有点发烧头晕的症状就有可能被放大。
“可能是感冒了吧,没事儿,睡一觉就会好,你也好好休息,那个包应该也不会让人注意。”
其实翁帆想说自己是被疼醒的,本来在梦里痛得死去活来,幸好被这动静惊醒,不然真的会被困住,这会儿也不大感觉得到哪里不舒服,连带着肚子都缓解了不少。
“那行,你好好休息就是,不用管我,换了一个环境还有点不习惯,你才应该好好休息。”
然后就回去躺下,看着火车里明明灭灭的灯光。
中途翁帆醒了一次,也没有睡着,也看着一个地方出神,幸好这个车厢都没有小孩子,不然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等到外面渐渐亮起来,看到了许久不曾见到过的属于这个年代独特的美的朝霞,冬天始终都要比夏天亮得晚一些,却也有不一样的美。
朦朦胧胧的,好似笼罩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那绚烂的橙色带来了希望,不住地向四周散发着魅力,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却像被吸住了般移不开眼,美轮美奂。
好些人在这蓬勃向上的早晨慢慢悠悠地醒来,看着外面的美景,只是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带入了隧洞,只余不甚清晰的火车的灯光。
正当曾子轩站起来想问问翁帆饿了没有就看到慌忙爬下来的她。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慢一点,注意安全。”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厕所哈。”
然后便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真的是太尴尬了,都怪自己昨晚睡得太香了,月经带都忘记换了,感觉沉甸甸的,希望没有弄裤子上。
可惜,事与愿违,大裤衩子还是里面的秋裤都染上了血迹,月经带脏得不能看了,心里头一万头马呼啸而过,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有些挫败,然后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不甚熟练地用手摸了摸眼睛,然后才动手把自己收拾干净。
这条只能扔了,将就着昨天的洗的那条先用着,然后多垫一些纸,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额头都沁出汗水,还有人过来敲敲门,催促着她。
等她出来,那人还在抱怨着什么,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一个年轻的男同志还霸占这么久的厕所,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啥,咦,咋还有血腥味呢?”
最后这句话可没有听到,不过幸好是位年纪大的男同志,没那么多管闲事,不然身份指不定暴露,就是差点被当成了嫌疑人,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不过翁帆也没有立马回去,站在人少的过道那里歇了会儿,然后才走回去,只是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刚才可把你的兄弟急坏了,差点都想去找你。”
翁帆这才看向了曾子轩,怪不得刚才进来没看到他,原来站在她回来的方向的另一边,还是背对着的,转过身来才看到。
“那啥,我就是,就是有点不舒服,在外面多站了会儿。”
说完就低下头,一副任人责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