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谢菊花这才放缓了语气,没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朝着翁帆走去。
“这,实在不好意思哈,我那孙子送去医院的时候竟然发烧了,还得输液,不过你放心,他马上就回来,就是得麻烦你再多等一会儿,他来接你,这样陪着你走,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没关系的,菊花婶子,我等得的,更何况小孩子更重要。”
这下谢菊花更加不能离开了,拉着翁帆就坐下。
“唉,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一个小感冒竟然都要输液了,以前可是带得好好的,都没怎么生过病。”
“婶子,估计也是因为天气降温,小孩子不适应就容易感冒,然后也没有好好去看看医生,估计一耽误了就严重点,不过现在到医院去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恢复成之前活蹦乱跳的状态的。”
“借你吉言,我那孙子能够少受点罪,早点回来。”
为了转移谢菊花的注意力,少担忧一些才好,翁帆又说起其他话题,主要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少,一到冬天就冷得很,更不适合种庄稼。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很勤劳的,时不时去自留地除除草,捡捡石子,不然就去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物。
其实翁帆也不知道说些啥,每次开个头谢菊花都能够很好地把话题接过去,不让两人尴尬,万幸两人聊得还挺愉快,翁帆也了解得挺多。
而张志豪紧赶慢赶终于回来了,在这个天气竟然满头大汗,可想而知是骑得有多快了,谢菊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应该弄点东西给自己儿子儿媳妇孙子吃。
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唉,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聊天去了,也不知道弄些东西给你们吃。”
“娘,不用了,我回来的时候给华华他们买了东西吃的,您今天就忙活你和爹的就成了,我就带着翁妹子先走了,不然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诶,那也不成啊,人家帆丫头还没有吃饭的啊。”
“婶子,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呢,口袋里还有点吃的,实在不行,随便在供销社买点吃的就成。”
这个时候翁帆可不会说自己在县城租了房子,上次买了把挂面放屋里,饿了也可以对付两口。
为了避嫌,翁帆紧紧抓着后座坐的铁架子那里,幸好也是怕太尴尬,张志豪走的是比较平坦的路,遇到小坑或者障碍物都会提前给翁帆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遇到了开拖拉机回来的李庆,不过车上还有其他人,张志豪赶紧下来,让翁帆推着车走,毕竟两人可没啥关系,被人误会说着闲言碎语地也不怎么好听。
“妹子,你先下来推车,我走在你后面,不然被村里那些人看到了少不了流言满天飞,尤其是冬天,大家都没事儿干,什么都能乱说。”
所以大家看到的也就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过也有看不顺眼的,少不得也要多问几句。
“哟,你们这是个啥组合啊,一起去哪里啊?”
“这不是快天黑了嘛,送送帆妹子,到时候再回来,要不等等我一起回去,不然到时候天黑了一个人...”
当然不是说真的,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照顾儿子呢,也就是个由头罢了。
“不行,不行,回去事情多着呢,等不了你。”
“就是,谁大冬天的还要在那这里等人呢,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更何况又不是我让你送的。”
“就是,快走吧,李庆。”
此时的李庆心里是嫉妒的而又羡慕的,自从翁帆买自行车过后,就没有坐过拖拉机了,接触的时间更少,再加上现如今高不可攀的身份,一股难言的心思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
就连其他人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盯着前面的空地出神。
“李哥,怎么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送大家回去吧,你也好好休息,这个时候都是见天地冷~”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庆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脸傻笑,忙不迭地感谢着翁帆的好意,这才离开。
身后的人被落了面子,不由得和旁边的人嘀咕起来。
“看到这傻小子刚才一脸不要钱似的笑了没有,也不看看现如今的翁帆是他可以肖想的嘛。”
“你这怎么这么说,你看到他笑了,而且万一就是被冻着了,毕竟他可是在最前面,是最冷的。”
“先前我可没有看到这模样啊?”
众人一时间争论得唾沫横飞,最终也没个定论,而且越说声音还越大,只是李庆听得并不真切,拖拉机的轰轰声还有冷风吹过的声音,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辩解,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即便心里再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也决不允许有人说她的坏话,玷污她的名声。
“也不知道孤男寡女地一起去哪里,还这么晚了。”
没想到就是一句没解释,却惹来这么大的误会,不过再怎么说这些人也未必听得进去就是了,不然怎么每个村都有一个“情报部门”呢,就是这样一个一个传下去的,也是打发时间。
丝毫不顾及他人,只为了缓解心中的那份不平衡而已,见不得他人好。
“你们好好说话就是了,人家可是个大学生,有必要和有夫之妇沾上边嘛,不知道的可别乱说。”
“哎哟,李庆,这就开始护上了?”
这一句说得李庆更为火大,不管是谁听到也不会任由流言四起,那可是他们整个村的骄傲啊!
“你们这些就是日子太闲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冒,一个是我们村的骄傲,一个是队长家的儿子,小心被谁说出去了就不得了了。”
还有心挑拨的不由得住了嘴,现在谁敢和队长作对呢,更何况这也就是几个人的闲聊而已,见不得光的。
最后大家都不敢说话了,除了个别挑刺的,还在那里叭叭个不停。
“你们咋就这么怂呢,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谁会说出去?”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哈。”
“你们听到的,我就是说了几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几句,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可得给我作证。”
那人见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把自己都给撇清,让她背锅,毕竟没有哪个嘴碎地敢得罪大队长,都有“案底”的,再加上还有个李庆在前面,更加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