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芝还真的是第一次见粥粥生气了呢。
一个情绪这么稳定的崽都被惹生气了,开始反击了,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能当孬种不是?
“我家宝宝刚才说的各位可听明白了?”淤芝原本垂眸笑看着两个宝宝,忽而转向最先挑事的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大爷,您知道我家宝宝为什么不用去幼儿园吗?”
中央的老爷子被她问的面上一羞,下意识左顾右盼想躲着走,只是身边都是人围着,他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其余人也有点懵,怎么刚才还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女人,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看她们的眼神像毒蛇一样。
她依旧笑得很漂亮,却不似刚才谦和,转而充满了攻击力。
老爷子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不由得心虚,配合着问:“为什么?”
淤芝脸上依旧挂着笑:“因为我觉得幼儿园太小儿科了,不适合我家宝宝。他们可聪明了,去幼儿园也是浪费时间,还容易打击别家小孩儿的自信心。”
“更何况幼儿园本就是用来玩的,既然是玩儿,那在哪儿不是玩,何必拘于那方寸之间?”淤芝手指头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卷发,一副“在座的都是垃圾,根本没把你们放眼里”的模样。
她淤芝的孩子就该以天为顶,以地为界,畅游整个世界。
她本想低调一些,换来的是某些人蹬鼻子上脸。
那她还客气什么?
“你……你这小年轻口气还真不小……”人群中的老人又开始居高临下地试图说教。
“年轻人你别觉得自己有点钱就飘了,你在的可是一个转头下去能砸九个千万富翁的帝都!”
张秀也忍不住要开口了:“帝都怎么了?我家夫人说的可都是实话,倒是你,不了解情况就倚老卖老教育人,到底是谁飘了?”
她还没说放眼整个帝都,还没有人敢这么指责我家夫人呢。
我家先生放在心尖上的夫人跟少爷们,凭什么被你们居高临下的指责?
倒反天罡。
真是拿着三千块钱操着八百万的心。
张秀说完见淤芝没有生气也没阻拦,更是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一吐为快:“我家少爷不去幼儿园又不耽误事,他们该学该玩一点不落,我家夫人跟先生都没意见,怎么到你们这儿就不行了?”
“你家小孩儿跟我家少爷年纪差不多,真要比比,未必能有我家少爷厉害,神气什么,上个附幼就了不起了?”张秀也不客气地说完翻了个白眼。
“至于我家夫人飘不飘也不是您说了算的,别说我家夫人先生了,您啊还未必有我这个保姆赚的多!”张秀火力全开,怼了个遍。
被张秀怼到的妇人浅浅一笑:“这你了就说错了,我再怎么着也比你一个月只拿三四万工资的人强一些。”
张秀也不恼:“我何时说过我三四万工资了?我只说跟三四万差不多,可没说就是三四万。”
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有后来好事的年轻人大着胆子问:“那差不多三四万是多少?”
张秀也不说话,拿着手机直接点开钉钉里的工资条给他们看:“我老婆子眼花,不如你帮我数数看这上面是多少?”
好事的年轻人还真数上了:“个十百千万……十……十四万???”
“你管这叫跟三四万差不多?!”
张秀点头:“是差不多,前面加个一不就是了?”
近朱者赤。
张秀也学会了淤芝气人的这套。
年轻人:“……”
淤芝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工资是多少,听到这个数满意地笑了。
这个数倒是没亏待张姐的付出。
“这还是扣过税到手的?!”年轻人彻底震惊了,他差不多一年的工资被人家一个月赚到了?
一个月十四万的保姆!
这个事实真的震惊全场了。
“逢年过节还有不比这个数差的奖金与加班费……而且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普通人,其余一起共事的同事只会比我多没有比我少的。”张秀豪不夸张地说。
所有人:“……!!!”
这家人到底得多有钱啊?!
粥粥看了眼还在气鼓鼓的弟弟,与一旁看戏的淤芝,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滑板上面。
恰好粥粥的电话手表响了,他一看是清还弟弟便接了起来。
听不见他还放了扩音。
“哥哥哥哥!救命啊救命啊!”清还着急的声音带着哭腔传了出来。
在场其余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讲电话。
“你别急,怎么了?”粥粥沉稳道。
“我的口语作业又忘记做了,你快帮帮我!被妈妈发现她又不许我今天看动画片了!”清还委屈巴巴的。
粥粥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哥哥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咱们开始吧?”清还生怕粥粥会拒绝,已经跑去找课本了,还不忘用平板录像,证明自己有好好练习。
粥粥看了眼淤芝,见她没反对,叹了口气说:“好吧。”
清还清了清嗓子,流利的英语一句接着一句说。
粥粥冷漠着一张脸,坐在滑板上对着电话同样用英语回他。
英语结束两人又切换到法语与德语,粥粥都能接上,甚至还把胳膊伸到捏捏那边,让他也说两句。
捏捏生的气还没有彻底消,不过清还弟弟是无辜的。
他对事不会波及到无关的人,自然也就配合弟弟完成作业。
身边看热闹的人这下子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看热闹的年轻人里面有学小语种的,他们都快跪下了。
这小孩儿说的比他们大学生还流利,好多个生僻单词他们都能熟稔运用。
比外国人说得都标准啊。
原本还不服气的众人这回是真的服了。
也确实明白这家大人说的都是事实,她家宝宝真的很聪明。
这样流利的外语可不是上个幼儿园就能培养出来的。
淤芝跟张秀耐心地等三个宝宝聊天,也不打算再给其余人过多的眼神。
“好……好牛啊……我什么时候能这么流利啊呜呜呜。”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蹲在地上捂脸。
她破防了。
彻彻底底的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