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小可爱,不用客气的。”淤芝笑了笑,这孩子看着也不比粥粥捏捏他们大多少,却也饱受病痛的折磨。
难怪那天这位先生会哭成那样。
“哦对了,一直没能给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兵,我跟我爱人开了一家小五金店。”叫唐兵的男人介绍道。
淤芝点了点头:“我叫淤芝。”
唐兵只觉得面前的女人长得是真好看,跟电视上的人一样。
“晨晨几岁啦?”淤芝浅笑着问。
晨晨伸出一只手,他已经五岁了。
淤芝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当妈的心态,看见小孩儿总会格外耐心些。
淤芝:“哇,都五岁啦,我家宝宝们比你小一点哦。”
她站起来问唐兵:“唐先生,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已经六点半了。”唐兵看了眼手机。
都六点半了。
已经快十一个小时了。
淤芝顾不上管刚刚脑海中的画面是怎么回事,跟唐兵父子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赶。
“爸爸,漂亮阿姨的家人也生病了吗”晨晨问。
唐兵叹了口气:“应该是吧。”
不然怎么会在医院待这么久。
“夫人,您跟我这边请。”在大厅的工作人员一直在等淤芝,见她进来立马迎上去。
这可是孔助特意吩咐的。
而且淤芝是她们的老板娘,谁敢怠慢啊。
工作人员领淤芝走贵宾通道上去,其余的医护人员才如梦初醒般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
原来淤芝是自家老板娘!
传闻说淤芝的的老公是超级牛的大佬是真的!
谁敢说自己老板不是大佬!
抛开淤芝糊咖身份,本人是真好看啊。
巨好看。
而且气质特别好。
根本不像银屏里那个没演技没脑子的绣花枕头。
本人看着完全是又聪明又漂亮的那种。
不忙的工作人员纷纷关注了淤芝的微博,果然她晒的少爷们也能对得上。
这下实锤了!
“我相信大佬的品味,他喜欢的人肯定不差,粉了粉了。”其中一个护士说,当即关注了淤芝。
能嗑那位的cp,多爽啊。
而且她们还比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吃瓜群众强,她们是明着嗑!
……
淤芝被带上来,宝宝们由孔助陪着,坐在手术室前,眼巴巴地盯着那扇大门。
粥粥手上拿着书,旁边还放着平板跟耳机,显然刚上完课没多久。
捏捏则抱着自己的小老虎,小嘴叭叭的也不知道在对谁说。
淤芝走到孔助身边,望着依旧紧闭的手术室。
“夫人,您要坐坐吗?”孔助问道。
淤芝摇头,她坐不住也站不住。
“小孔,你是什么时候跟在寂川身边的?”淤芝问点别的,她的注意力不能盯在手术室上。
她靠在墙上蹲着,双眼盯着地板。
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灯光映在地板上,她就自欺欺人的盯着那处。
“八年前,那时的先生刚升到大二,我算是他的大一学弟。”孔佑之浅笑着说。
他早在大学之前就听过席寂川的名字了。
他也一直是他崇拜学习的标杆,当年知道席寂川被t大提前录取,t大也成为他唯一的目标院校。
他一进入大学就去找席寂川,以学弟的身份毛遂自荐,跟在他身边一起学习,做他的副手跟他一起打比赛做项目。
席寂川很早就修完了学分,本科后两年基本都在帮导师做项目。
博士学位也是最顺利拿到的那个。
席寂川的迷弟迷妹们数都数不清,学校的贴吧论坛关于他的楼年年置顶,热度居高不下。
但他本人丝毫不知,他从来不在意外界的声音与看法。
除了老师能与他多说几句话,其余人都被隔离在外。
“那你知道……他曾经养过一只兔子吗?”淤芝心里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很离谱。
离大谱的那种。
但她还是问了。
“我是后来知道的。”孔助将自己知道的大概讲了一下。
与淤芝知道的并没什么区别。
淤芝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原身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她真的附着在兔子身上,被席寂川养了一段时间。
就算后者是真的。
那也很离谱啊。
谁家好人会变成只兔子啊。
她又不是兔子精变的。
她很笃定自己是人,活生生的人。
不是什么有异能的超人啊。
她就是手劲儿大一点,身体素质好一些,聪明一点,比一般人学东西快,思维感官五觉都敏锐一点。
没什么特别的啊。
普普通通的小卷王。
她要是个有什么金手指的大佬,她上一世也不会混得那么惨。
没爹爱没妈疼,天崩开局,家里连口锅都没有。
真正的家徒四壁。
只能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相依为命。
按理来说,但凡命运对她好一点,以她能比一般人稍微强一些的身体素质跟脑子,她又那么卷那么努力,早该过上好日子。
奶奶也不会因为没钱延误病情,最后癌症扩散,等她赚够了钱,却是无力回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淤芝不明白。
气呼呼地用拳头砸了下自己的脑袋。
这脑子是卡带了吗?
时不时蹦出来一段记忆,吞吞吐吐的小气极了。
有本事你大大方方的全让我想起来!
她这么坚强的心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孔助急忙问。
淤芝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就是觉得这儿不太好使,教训教训它。”
孔助:“…………”
完了。
先生您可快点出来吧。
您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夫人可就真急疯了。
孔助不怕淤芝像别人一样那么哭那么闹,他最怕淤芝像现在这样一脸平静,情绪稳定,看起来清醒又理智。
实际早就发生质变真疯了。
大吵大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吭不响才是闷声干大事,吓人得很。
淤芝看到孔助那讳莫如深如临大敌的模样,想着他八成是误会了。
她解释了估计也不太管用。
算了。
淤芝蹲得脚麻,扶着墙站起来,也不敢动,一动就麻疼麻疼的。
她得等着那股麻劲儿过去。
“啪嗒。”手术室一直亮着的红灯突然灭掉。
淤芝的心跳与呼吸也随着那灯光一起停滞。
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着她的魂儿。
结……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