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吁……”
两匹骏马嘶吼着扬起了前蹄,要不是御马之人反应够快,宋清泞此刻可能已经成了马下亡魂。
宋清泞也吓了一跳,但她已经顾不得害怕了。
眼睛进了灰尘疼得厉害,她随意揉了一把,眯着眼睛仰头看向马匹上的人,嗓音急切带了丝恳求:“这位公子,我家孩子被人贩子拐着往这个方向跑了,能否借马一用?等我追到了人,把我家孩子救回来后,定然重金答谢。”
话落,她已经伸手摸到了牵马的缰绳。
“大胆,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旁边那匹马上的随从大声呵斥,说着就要拔剑驱赶她,却被他口中的公子扬手阻止。
褚君祈有些意外的看了自己的爱骑一眼,追风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碰触了竟然没有撂刨子。
这女人有些眼熟,昨日在龙门武馆前见过。
“墨止,将马给她。”
“公子?”墨止不愿,他身下的马可是千金难求的千里马,还是他上次和墨行打赌赢来的,要是这女人不还了怎么办!
褚君祈再次开口,只是嗓音已经沉了些:“给她。”
“属下领命。”
墨止翻身下了马,他偶尔会任性一下,但可不敢真的违背王爷的意思,只能忍着心痛将牵马的缰绳递给了宋清泞。
宋清泞努力睁着眼睛看清了墨止的模样,躬身和他道谢。
两个陌生人尚且愿意相信她,可莫北江却不愿!
她用力揉了把眼睛,有些笨拙的翻身上马,朝着中年夫妻离开的方向狂追。
褚君祈见她骑马的姿势不太纯熟,又不会武,却胆敢将马骑这么快,微微有些意外。
“公子,那您先行一步?属下走路回去!”
褚君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吩咐道:“跟上去看看。”
说完,他勒马调转方向,朝宋清泞消失的方向去了,只是特意放慢了速度,并没有紧追宋松泞身后。
“不是,等等,属下也去啊。”
就见刚刚还说要走路回去的人突然腾飞而起,身形快的眨眼间就跟上了前头的马。
墨止边施展轻功跟在王爷身后,边思考这位主啥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这世上不平之事千千万,要是啥事都要管,那王爷还不得累死啊。
但能亲自去看着阿宝,防止那个女人卷马潜逃好像也挺好。
而宋清泞驾着马一直往前追,心里不是没有害怕的。她没想到身下的马竟然跑这么快,比她在二十一世纪马场骑的那些马快太多了,她生怕自己被甩下去摔成残废,便将身子压得很低,几乎算是趴伏在马背上了。
真的要再一次感谢她的导师,当初星火艺术培训机构得以起死回生,逐步发展,导师给她拉了几个相当给力的投资人,其中一位不止喜欢高尔夫、桌球、围棋……还喜欢爬山……赛马……
宋清泞为了投其所好,各项技能都学了个半吊子。
因为身下的马儿太过给力,沿着县道追了一刻钟不到,宋清泞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辆略微眼熟的马车在道上疾驰。
她迅速搜寻着道两旁可用的武器,停下马捡起一根看上去还算结实的粗棍重新追了上去。
“驾……”她提速冲到了前头,将马车拦下。
那对中年夫妻没想到会有人追上来,他们面上闪过一抹惊愕心虚,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宋清泞便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她扬了扬手中的粗棍,做出一副自己乃绝世高手的模样。
“你们可有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扎了两个小髻的两岁女孩儿?”
中年夫妻对视了一眼,那大娘先开的口,满脸含笑,看上去真的很慈祥。
“这位姑娘,老身并没有看到过你说的女孩儿,可是你家的孩子走丢了?我们夫妻二人在镇上做点粮食生意,今日过来县城采买,因急着回去,没有注意周边行走的人,你可以再去其他地方问问看。”
那中年男人也点头附和:“姑娘,孩子丢了是大事,你得赶紧去报官才好,不然时间耽搁了,孩子就永远回不来了。”
宋清泞在心里呵呵了两声,要不是刚刚看清了他们眼中的心虚,她估计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这么两位‘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老人。
要这么演是吧,那大家一起演呗。
宋清泞酝酿了一番情绪,很快装成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抱歉啊大叔大娘,我救女心切,寻了好久都没寻到我的女儿,这才一路追来不管不顾的掀了好几辆马车,着急下看谁都像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你们能让我看看马车里头吗?只要确定孩子不在里面,我就离开,再去追前头的马车。”
那大娘点头:“自然可以,我也是一位母亲,能理解你作为母亲的心情。”说着她主动掀开了车帘,让宋清泞能看到里头。
果然同县尉所说,里头摞满了粮食,连个缝隙都没留,这一眼看过去,并不像能藏孩子的样子。
宋清泞做出一副失望的神色,抹了一把泪,哽咽道:“是我唐突了,请大叔大娘原谅我今天的鲁莽。”
“没事,这位姑娘,那你赶紧去报官吧,前头的马车也别追了,靠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追得上身经百战的人贩子?”
宋眼睛眼里精光一闪,点头赞同她说的话:“大娘说的是,靠官府的人帮我找回孩子胜算更大些。我追了一路,出了很多汗,现在又渴又累的,能给我点水喝吗?”
那妇人见宋清泞已经放松了警惕,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伸手从自己腰间解了一个水囊递给她。
“刚在城里灌的,还没喝过。”
“好,谢谢大娘。”
宋清泞骑着马靠近马车,脑子飞快闪过一句话:要想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就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从大娘手中接过水囊,解开仰头要喝。
而就在这么一瞬间,她扔掉手中的水囊突然出脚,一脚将那大娘踹下了马车车辕,在那中年男人反应过来之前,手中的长棍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
中年男人下意识避开,可宋清泞手中的长棍改砸为捅,对着他的腰狠狠来了一下,他避之不及,也掉下了马车。
就在刚刚,这三个动作已经在宋清泞的脑子里演练了上百回,发挥的还算不错。
下一瞬,她左手紧抓身下马儿的缰绳,身子微微倾斜,在中年夫妻要爬起来之际,右手夺过那马车的缰绳就往来时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