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家祠堂下,密密麻麻的铺的都是白骨啊!”
“大家快来看啊!”
本来远远围观的百姓们,听见后都凑前靠拢着,看见祠堂下果真铺满了白骨,一时间都浑身起了起皮疙瘩,这孙家到底做了什么!
林溪桐看着旁边的玄衣少年,窃笑了一下,干得漂亮!
孙家墙外的冤魂们,都瑟缩在围墙的角落,这小丫头身边的少年是谁,为什么看他一眼便觉得自己就好魂飞魄散了一般?
可那少年只是面容淡然,乖乖的站在林溪桐身后啊。
孙大人好似回过神来,飞快的瞥了林溪桐一眼。
他命人将祠堂废墟处围住,挡住了来围观的百姓们,可围得住百姓的人,却围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对孙家祠堂下白骨的议论声还是滔滔不绝。
孙大人将看守祠堂的小族人叫到一旁,低沉着声音问:“祠堂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守祠堂的小族人简直被刚刚的大火吓懵了,噗通跪在了地上:“我刚刚只是带溪阳公主进入祠堂上香,突然就天降星火,祠堂内并无异象啊!什么也没发生啊!”
孙大人侧头疑惑的看着林溪桐,太巧合了!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寻踪鸟落在她身上,她进入祠堂便引动了星火,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而已,还尿裤子喝奶呢,一切都是她做的,就像无稽之谈。
星火的降临,速来只为世间不公、不平之事。
这时,宫内来了人:“孙大人!即刻进宫觐见!”
如今老皇帝病重在床,缅疆国由疆至凤监国。
缅疆国接二连三的受到重创,百姓人心惶惶,人心难安,疆至凤必须拿出举措来安抚民心。
孙大人瞥了一眼族人们:“将祠堂封锁住,谁若靠近,格杀勿论!”
“所有人暂时搬到后院居住!”
苏家的宅子很大,堪比皇宫,但所有族人都居住在前院,以便守护祠堂。
孙大人看了眼孙家少主孙少安,孙少安微微点头,孙大人一颗心放了下来,那帮童男童女应该已经转移好了。
孙大人这才放心进了宫。
孙家少主孙少安走到林溪桐面前:“如今孙家家宅破损,只能委屈溪阳公主殿下到后院居住了。”
随即眼神落到了林溪桐身后的玄衣少年身上,孙少安神情微愣,随即便安排族人们搬至后院。
突然,人群中却传来了凄厉的哭声!
“让我看看!让我进去看看!那个白骨好像是我的女儿,那个银锁是我女儿打小便带在身上的,她已经失踪两年了!”
那个妇人哭声凄惨,被孙家族人死死围着不许她上前,她也只能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具白骨。
百姓们皆被这番景象触动,这满地的白骨,究竟是多少孩子的尸体,谁也数不过来。
看见此番景象的人,都觉得触目惊心,胆战心寒。
林溪桐暗暗看了看眼前的白骨,只低声说道:“我会为你们伸冤,你们安息吧,孙家这座人间炼狱,在就不该存在了!”
玄衣少年只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并未说话。
林溪桐却从小衣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把伞。
她递给李勋爵:“给你,天气热,你打伞遮阳吧。”
李勋爵有些懵逼:“溪桐,如今是早上,我不热……”
“我说你热你就热,把伞打上!”林溪桐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李勋爵。
李勋爵懵逼的与林溪桐对视了一会,好吧,我热……
谁让我是人家的头号马仔呢!
人家说啥就是啥吧!
平日里孙家墙外的冤魂们无处可躲,本来该在阴暗处的他们不得不在太阳下暴晒,很是难受。
如今这把冥界而来的伞一撑开,就像为冤魂们撑起来一处阴凉之地,冤魂们抖纷纷聚集在了这把伞下。
李勋爵的伞刚一撑开,瞬间便觉得四面八方的凉意扑面而来……难道是变天了?
大白天的,李勋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环抱着胳膊,这孙府果真是瘆人啊!
玄衣少年被那把伞下的异象吸引了眼球,脚步顿了一下,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勋爵。
林溪桐走到孙府后院时,后院已经布置得很像样了。
冤魂们聚集在伞下,一路跟着小溪桐,七嘴八舌的说:“小家伙,快离开这吧!孙府待不得!”
“对!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走到无人的拐角处,林溪桐满脸笑意的看着李勋爵说:“溪桐不怕,溪桐会为枉死的人们伸冤。”
李勋爵满脸的迷茫,他左右环顾,压根儿没人呀!自己又没和她说话……
“溪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李勋爵总觉得她的眼神虽然看着自己的方向,可是却是在和别人说话。
李勋爵伞下的冤魂们都愣了……
这小家伙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她难道能看见我们?
一个少年鬼魂缓缓来到林溪桐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悠。
林溪桐笑意盈盈的说:“是呀!我能看见你们!”
冤魂们皆是惊悚一抖!
“能看见!她竟然能看见我们!”
“被孙家锁魂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看见!”
李勋爵举着一把破伞,在那急得直跳脚:“我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能看见什么啊!”
李勋爵四下张望:“什么能看见你们?!他们在哪里啊?!”
林溪桐一脸嫌弃的说:“别找了,他们就在你的伞下……”
李勋爵撑着那把破伞,浑身都僵硬了……
他颤抖着说:“你刚刚说……他们在哪里?”
林溪桐走近他,双手在他的眼睛前轻轻一抹,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无数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将他包围了……
虽然对方面相很是和善,看样子也没有丝毫的恶意,可是有的满身是血,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身上插了把刀,李勋爵的心态顿时崩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廊里传来了李勋爵的声声惨叫。
这头号马仔还真是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