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将手雷一脚踢了回去,全力运转金光咒,金光化形于身前凝成一道屏障,挡在三人身前。
但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传来,手雷落地,发出一阵悠长的闷响,最终噗的一声哑了火。
“铁盒还在他手上,快追!”无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就要追上去。
胖子从身后拿出铁盒,晃了晃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笑得一脸的鸡贼样:“出来混,还是得留个心眼啊!”
“打开看看。”张启灵道。
胖子点点头,解开铁盒两边的卡扣,掀开盖子,三人都凑了过去。
鞋盒大小的铁盒内,装的都是些小物件,大多都是用市面上常见的玉石雕成的各类小动物,还有一对儿可爱的小娃娃。
看起来最值钱的,是一只鎏金发簪和一块琥珀。
发簪的样式不是很老,上面的金漆保存的很完好,簪头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夏蝉。
那块琥珀呈透明的红棕色,约有两指宽,里面包裹着的,同样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夏蝉。
它们下面铺着的,是一块绢布,上面用毛笔写着:“赠吾爱,赠吾爱。”
“这字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胖子皱眉道。
张启灵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无邪:“那几张素描拍下来了么?”
“没有,我只来的及拍下第一张。”无邪摇摇头,从包里掏出相机递给张启灵。
夫妻二人仔细辨认了一会,莫山山道:“这只发簪和这女孩头上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的东西。”
顿了顿,“胖子,你仔细想想,在哪见过她。”
胖子一副苦瓜脸,抓耳挠腮的在三人眼前不停的转来转去,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
一拍大腿,神情激动的说道:“在三爷的病房里!那个哪都通的快递员!”
“不对……感觉不像。”无邪眉头紧皱,缓缓摇头:“那女孩太邋遢,而且年龄对不上。”
“哪不像了!你看这鼻子,你再看看这眉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胖子一把抢过张启灵手中的相机。
看了一会,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这……气质上差了点,脸长的像,眼睛不像。”
无邪回忆着当时病房里的情景,“我印象中,那女孩的眼睛很特别,比小哥的还要特别。”
见张启灵面带疑惑,胖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镜子,怼到张启灵的眼前。
“当时没仔细看,也可能是我见识太少,分不清那女孩到底是神莹内敛还是就是个普通人。但那种介于有神和无神之间的眼神,和你发呆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可我感觉她就是个心思单纯的普通人。”
在胖子看来,要是那个女孩真的和画像上的女子有关,甚至和张启灵一样拥有超乎常人的寿命,是从画像中的那个年代活到现在,至少会像张启灵一样,有岁月流经后,在眼底蚀刻下的沧桑。
可那女孩的眼睛干净的很,和张启灵刚刚失忆的时候有的一拼。
“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只是长的像而已。而且两个人隔着七八十年呢!这说明不了什么,是咱们扯远了。”
无邪一边将相机收回背包,一边说道:“重点是这绢布上的字迹,和九曲盘桓洞那几个字非常相似,很可能是当年的无根生留下的!”
张启灵夫妻二人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位素未谋面的四叔,天南海北的四处乱跑,甚至在陨玉里面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但无论怎么说,他一开始来巴乃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泡妞。
这从他已知的足迹中就可以肯定,他去了秦岭,那里有龙桃神树。他去了西王母宫,那里有凤梧神树。他来巴乃,这附近有张家古楼。
只是张启灵没想起来张家有什么神树之类的东西,更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张家古楼的具体位置。
“这祸害还是死了的好。”
胖子将手里的铁盒塞回无邪手中,“甭管他本心如何,反正跟他沾边没什么好下场,咱是来帮小哥找记忆的,把这一箱子破烂放回去得了。”
说着转身向来时的方向,正欲抬脚,却无意间看到了林外的滚滚浓烟,那位置正好在高脚楼的附近。
张启灵暗骂一声,赶忙朝着林外狂奔。
等四人赶到的时候,高脚楼已经燃起熊熊烈火,一旁站满了拿着锅碗瓢盆的村民,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和煤油味。
这下铁盒没地方还了,张启灵心心念念的素描也没了。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莫山山的玉手悄无声息的摸到其腰间软肉上,面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你敢动一下,从今往后就打地铺吧。”
张启灵面无表情的牵起自己腰间的小手,转身向阿贵家的方向走去,“吃饭去……”
午饭后,胖子向阿贵问起了向导盘马的事情,却得知他已经进山好几天了,没有半点音讯。
就在阿贵打算再去问问的时候,盘马的儿子带着一件血衣找上了门,声称自己的老爹在山里出了意外,请求身为村长的阿贵召集人手帮忙寻找。
四人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跟着一起进了山。
直至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在一棵树梢上发现另一件血衣。
张启灵仔细分辨一番,却发现这上面的血带着一股猪血的骚臭味。
原本寻人的队伍也分散开来,也不知是不是放弃寻找转头下了山。只有深觉此事不简单的四人,还打着手电穿梭在林中。
因为巴乃现存唯一与考察队有较深交集的盘马,在这种关头玩这样的把戏,显然是有问题的。
甚至于巴乃这个村子本身就有问题,小山村里的人不知道无跟生的大名还情有可原。
但一栋七八十年无人居住的木屋,竟然能保存至今,就连里面的锅碗瓢盆都还摆在原地。
生活富足的江南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民风,这物资匮乏,近几年才解决温饱的小山村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