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张启灵没有被胖子这脑回路给惊到之外,在场的众人都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胖子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兄弟,既然你说这里边有一个是你爹,那其他的几位你认识吗?”
“不认识,当年我小的时候,有一行七人来找我爹做向导……”
胖子突然摆手打断了他,“等会儿,你说几个?”
“七个。”
“这里只有六具尸体,还有两个呢?”
顺子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说了句不知道。
这时,无邪翻开了地上摆放着的一个笔记本,看到了上面的署名,那个名字刚好与他在西沙鬼船上得到的,考古队名单上的其中一位对的上。
只是他的笔记本上记得似乎都是些琐事,所以便没有太过关注。
再结合这地上的装备来看,这支队伍很可能就是西沙的那支考古队。
而张启灵看向那几具尸体时,那一副古井无波的眸子也证明了这一点。况且就凭他多看的这两眼,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小哥,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无邪眼眶有些湿润的问道,不仅张楚岚,在场除了莫山山之外的所有人也同样在等待着张启灵的回答。
张启灵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几具干尸怔怔出神。
良久,缓缓开口:“未来……”
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走,可又很沉重,重到压的所有人鸦雀无声。
沉默半晌,胖子突然问道:“天真,考古队在西沙那张合照还在吗?”
无邪点点头,从那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递给他。
胖子接了过来,那照片上有共有十人,而这里除去顺子父亲,就只有五具尸体,再加上张启灵无三省,和不知所踪的那两人也就只有九人而已。
那剩下的那一个哪儿去了呢?
但不论怎么说,胖子和无邪心里都明白,如果这次小哥和三叔要是出了事,当年西沙的那支考古队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再试一次,我就不信我们出不去!”
这一次,张启灵打头,再次进入了那条甬道,走了不到两公里,就又返回了那间墓室。
迫不得已大家只好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楚岚你是最早进来的,你有什么发现?”无邪问道。
“我走了三趟,都没出去,要说发现么……”张楚岚摸着自己的下巴,“我只能确定一件事,这条甬道是一条直线,里面没有任何机关!”
胖子有些不相信,“是真没有还是你的发丘指没练到家?”
“真没有,不信你问我爹!”
张启灵点点头,胖子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那肯定就是幻觉!”
“试试就知道了。”无邪走到甬道口,一柄飞剑带着淡青色的流光,飞入甬道的黑暗。
片刻之后,飞剑又飞了回来。
无邪接住飞剑,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直线!”
“不是幻觉,我没有感觉到飞剑有任何被扭转的迹象。”
他在这墓室里来回踱步,口中自言自语:“首先,这不是机关,第二,甬道是一条直线,
第三,汪藏海不可能有紫阳山人那样的空间异能。否则我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解释飞剑为什么还会飞回来,
第四,如果世上没有鬼,那么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们的判断……”
说到这里,无邪猛然惊醒,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谁说世上没有鬼?那只长满鳞片的怪物不就是“鬼”么?
张启灵其实早就发现了端倪,在灵宫主殿的时候就已经看破了这种鬼把戏,之所以等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在等无邪交卷罢了。
说来惭愧,就连他自己也是中了两次招才破解了这一切。
无邪眉头一皱,虽然想通了问题的关键,但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肉眼凡胎要怎样才能看到那“鬼”呢?
“胖子,要不你把你的犀角吊坠贡献出来?”
“跟你天真混这么久,一分钱都没捞着不说,我还得赔条吊坠?”
胖子一脸肉疼的摘下吊坠递了过去。
张启灵本想掏符箓的,但看有了别的办法,又默默的将符箓揣了回去。
“各位,准备动手了!”无邪掏出打火机,对众人说道。
“来吧!胖爷长剑早已饥渴难耐!”
就在几人注意力都在无邪身上的时候,顺子悄悄的冲夫妻二人眨了眨眼。
众人熄灭手电,犀角被点燃,橘黄色的火光逐渐变为淡青色,映照出了墓室瓦顶上那道黑色的矮小人影。
脑袋和身体看上去十分不协调,胖子之前看到的天线,正是那人影头顶的两撮呆毛。
在发觉自己暴露踪迹之后,那黑色的影子化作一道黑光,向着甬道深处遁去。
众人赶忙追了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还有三个人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顺子背着一个大布包,那里面装着一具干尸。
他缓缓转身,行了一礼,“予德兄,嫂夫人,别来无恙。”
二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抱歉,面具戴久了,有点摘不下来了。”
“顺子”苦笑一声,“这种感觉,予德兄你应该能理解。”
莫山山笑道:“无兄来这里,就是与我夫妻二人聊天的?”
“我倒是想,但条件不允许啊!”
“顺子”长叹一声,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那里有着一张诡异的紫色人脸,数条青紫色的血管自其上一直朝上蔓延,已经到了他的脖子处。
“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被人袭击了两次,都被解决了,你们遇上的那两个人是第三波。”
“这东西叫苗疆魂蛊,也有人叫原始蛊,我二哥和老孟合力都只能暂时压制,我觉得我大概是没救了。”
“顺子”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灿烂。
“死之前我想最后再赌一把,输了只死我一个,赢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赌注呢?”张启灵淡淡道。
“你”
张启灵点点头,“好”
莫山山没有表示反对,只是默默牵起了丈夫的手,与他站在一起。
“予德兄,我求你件事成吗?”
见张启灵点头,“顺子”郑重行了一礼恳求道:“我有个兄弟,他叫潘卫东。”
“求予德兄保他一命,哪怕只剩条命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