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事长拿出一支烟,准备点燃,看着旁边的周燕,右边烟塞了回去。
与周燕聊了这么久,他总算是明白这个女人心中那点小九九了。
“莹莹,是我妹妹,那套别墅本来就是打算送给她的陪嫁。”
周燕心中一愣,“表妹?”
“你们既然是闺蜜,她没和你说过吗?也对,以莹莹那丫头的性格,别说是你,有些事,连她未婚夫都恐怕不知道。”
“其实我和莹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我和他哥哥情同手足。”
“什么意思?”
“星月地产也好,星月集团也罢,包括那座星月公园,真正的主人并不是我,而是莹莹的哥哥。”
王董事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在缅怀曾经。
“那她哥哥呢?”
“她哥哥……不在了。”
“好了,告诉你身后那位凡总,要给莹莹送结婚礼物,大可不必!”
“年轻时,谁没犯过错,你说是吗?周秘书。”
王董事长一口说完,那双星目中,仿佛看穿了一切。
“还有,给他带句话,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捅,最疼!”
周燕从售楼处出来时,依旧惊魂未定。
在那个男人面前,她仿佛一切的伪装都被卸下,赤裸裸!
那种感觉,如面对一头猛虎,一不小心,这些年来的计划和努力,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周燕开着公司给她配的车,逃离了这座城市。
一路上,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给马成杰,却全是忙音。
林一凡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酒醒了,梦也该醒了。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斜射进来,窗户边的盆栽染上一层金黄。
这盆奇怪的盆栽是他从澄西市御江苑房子里搬过来的。
是当初秦沐雪亲手栽种。
他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查出这盆植物的名称。
咯咯咯!
办公室门被敲响。
林一凡整了整衣衫:“进来!”
周秘书摆着个脸,像吃了个死孩子一般,她把去新月市买房的事告诉了林一凡。
“哎,或许夏莹莹的哥哥说得没错,的确是我唐突了,这份礼,我确实没资格去送。”
“凡总,您知道马总去哪了吗?”周燕问道。
“他不是回老家了吗?找他有事?”
“没,没什么事,我是想说,明天不是周一了么,天正集团那边……”
“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明早一开盘,就等着庆功吧!”
事到如今,天正集团已经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自己手中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足够拿下控股权。
至于林子豪手中的股份,林一凡从未动过心思。
再怎么说,他身上也流着林天正的血。
这些股份,够他享乐几辈子了!
“那凡总,我可以下班了吗?”
“嗯,辛苦了,让你白跑一趟,拿下天正集团给你们发奖金。”
“谢谢凡总!”
天色渐黑,林一凡独自游荡在公司楼下的酒吧一条街。
他本打算一个人找地方喝点,恰好接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电话。
“一凡哥哥!”银铃般的声音如春风拂过麦穗。
这声音,正是刘东强的女儿,刘奕。
接到她的电话,林一凡仿佛觉得这些天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小奕,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林一凡问道。
“哼!当初我爸把你介绍给杭总,你这些年就知道工作工作,都不给我发个信息打个电话!”
“实在不好意思,小奕,这些年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敢放松。怎么啦,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我不是马上大学毕业了么,想来魔都到你实习……”
“没问题,到时候你来了直接找我就行,对了小奕,你为什么不去你们自己家公司实习?”
“说实话,这些年我们家公司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家在魔都的公司大楼都已经抵押出去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什么,一切都明天之后再说吧!如果我爸的公司……没了,以后你要养我们。”
“那当然,要不是你爸,我哪有见到杭总的机会!小奕,跟叔叔说,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林一凡在所不辞!”
“嗯,我就知道一凡哥哥最好了,还有,我下周五毕业典礼,能不能……来参加?”
“下周五么,好,我答应你!”
与刘奕通完电话,林一凡心中暖意洋洋,不过,他的确下周要找时间回一趟澄西市。
他要去见刘东强,以他现在的实力,自然应该能帮他一把。
如果说杭建新是林一凡的商业教父,那刘东强便是他的引路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刚挂完电话,林一凡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马成杰。
“小马,回来没?”林一凡问道。
“凡哥,我可能要请两天假,家里有事走不开。”电话里,马成杰的声音有些疲惫。
“嗯,该忙的也忙完了,天正集团的控股权归属,明天就能见分晓,基本上不会有太大问题,你安心忙你的吧。”
“对了,小马,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挂完电话,林一凡又收到了一条微信。
是林子豪发来的:【哥,这几天有空,再回来看看爸爸吧,他可能撑不到月底了。】
【好,等一切结束,我就回来。】
回完消息,林一凡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酒吧门口。
一颗心到现在还在抽痛
还为分手前那句抱歉
在感动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
从反方向 开始移动
……
好听的女声在酒吧里回荡,悠悠转转,带着善感,带着委婉。
“这声音……”
立在酒吧门口,他欣赏完了整首曲子,仿佛觉得这道声音很熟悉,很遥远。
忽然间,他冲进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寻找。
穿过拥挤的人群,他心已经开始流泪。
那道声音,太过熟悉……
脑海中,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在逐渐形成……
好不容易,他在举着酒杯放肆夜晚的男男女女中挤出一条路来。
无视了周围人的抱怨,毅然决然站到前排。
然而,驻唱台上早已换了一名流浪歌手。
络腮胡,黝黑的肌肤,显然不是刚才那位唱《反方向的钟》的女孩。
“兄弟,刚才那位歌手呢?”林一凡慌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