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淡淡道:“十两白银,少一分都不行。”
赵县尉心头猛地一紧,犹如被寒风骤袭,不禁暗自咋舌。
十两银子,对他而言,并不算多,可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啊。
“哼,尔等莫非是财迷心窍,竟敢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这等行径,与明抢何异!”
“你若不愿,也无人能强求。只是,我青石村虽小,却也有其规矩。你若坏了规矩,便得承担后果。”
李伯的面色依旧淡然如水,他轻轻侧首,目光温柔却又不失威严地落在身旁之人身上:
“你速去通知张大虎,告知他此地有外客不慎扰了安宁,需他前来维持秩序。”
身旁之人闻言,立刻应声而去。
赵县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突如其来的张大虎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身份在李伯那略带忌惮的语调中显得尤为神秘莫测,显然非池中之物。
“哼,这村落竟藏龙卧虎,倒让我这趟添了几分意料之外的趣味。我倒要亲眼瞧瞧,是何等人物能在这偏远之地搅动风云。”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张大虎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身后簇拥着一群气势汹汹的护卫队人员,宛如山雨欲来之势。
李伯见状,连忙抢上几步,低语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急速禀报。
张大虎听后,非但未显丝毫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尔等何人?胆敢在青石村肆意妄为,伤人滋事?”
赵县尉见状,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索性把心一横,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应答:
“在下乃是莱阳县尉,今日途经贵地,本想与民同乐,却不料因票价之事与村民产生误会,进而起了冲突。”
“事已至此,赵某也无话可说,只是这青石村的规矩和风气,赵某实在不敢苟同。”
他这番话虽说得客气,但其中的不满和挑衅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张大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脸上却依旧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缓缓走到赵县尉面前,目光直视其双眼,仿佛要看穿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原来是个县尉大人,难怪如此嚣张跋扈。只是,你似乎忘了,这青石村并非你的治下之地。你在这里撒野,可曾想过后果?”
赵县尉被张大虎的气势所逼,心中不由一颤,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
“哼,我乃朝廷命官,身负皇命,你这小小村落,又能奈我何?”
“朝廷命官?”
张大虎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以为,这青石村就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我告诉你,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刻一拥而上,将赵县尉一行人团团围住。
赵县尉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青石村的村民竟敢如此大胆,公然围攻朝廷命官。
他连忙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声喝道:“尔等休得无礼,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然而,他的威胁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张大虎等人依旧步步紧逼,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哼,剑下无情?你以为你手里拿把剑,就天下无敌了?”
“我告诉你,在这青石村,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就算是县令来了,也得守这里的规矩。”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一道寒光骤然闪过,赵县尉只觉手腕一麻,佩剑已然脱手飞出,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啊!”
赵县尉惊呼一声,满脸骇然地看着张大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身为县尉,虽然武艺不算高强,但也绝非泛泛之辈,
可刚才那一击,他竟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就已被夺走了佩剑,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你......你到底是谁?”
赵县尉颤声问道,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不安。
“我?呵呵,我就是青石村的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在村子里撒野。”
“所以,县尉大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守这里的规矩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张大虎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
赵县尉此刻已经彻底被震慑住了,他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愿意,完全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好......好......我遵守规矩,我遵守规矩......”
他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地说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眼前的这个高手。
张大虎见状,嘴角终于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他悠然挥手,示意随行护卫让开一条道路,让众人得以离去。
这一举动,仿佛是对局势的完全掌控,尽显其从容不迫。
“县尉大人,若是早先便能如此通情达理,咱们又何必剑拔弩张,伤了这方水土的和气呢?”
张大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不失分寸。
赵县尉心中五味杂陈,他何时受过这等憋屈,但眼前局势,实非他能轻易扭转。
于是,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你言之有理,只是......那票价之事,实在令人难以释怀,岂能不说是有些......”
“哈哈,赵大人此言差矣。”
张大虎打断了赵县尉的话,笑得坦荡,
“我们这里,童叟无欺,一切规矩皆是天哥亲定,何来欺诈之说?每一分银两,皆有其应得的价值。”
赵县尉心中暗叹,又是秦天?
秦天此人,果真是个商海老手,这般的手段,怎一个“奸”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