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有没有给我发过信息?”颜意不是还想着白城,而是黎民、书德、何清蕊……她还有很多在乎的人在他手里。
“没有。不过一个叫路云的给你发了很多条信息,她说,白城一直昏迷不醒,让你远走高飞,不必担心他们。”
“路云?”颜意的第一反应是她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才会让她远走高飞的。
是乐正储跟书德村长说了吗?可能是,乐正储把书德当成最亲最敬的长辈,再怎么也得道个别。
也好,白城昏迷,一直没给自己发信息就说明光幕聊天消失前他都没有醒来。
这样他醒来后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应该就不会为难黎民他们。
死了的话,更好。
开了很长一段路,到了嵘城七桥时,前面大大小小的零碎石块横在桥面。
桥没断,两边的栏杆也完好,不像是地震造成的,更像是人为。
“像是有诈。”颜意将车子停在桥梁入口前。
“我下去看看。”管安乐说着翻身下车,不是她看不出有诈,而是她根本不在意。
管安乐往桥上走时,颜意也从后视镜看到七八个从林子里悄摸摸出来往车子靠近的人。
他们身材干瘦,皮肤黝黑,脸颊凹陷,衣服也脏污破旧,手里拿着斧头和砍刀。
车身全黑,除了前挡风玻璃外,其它玻璃基本看不到车内情况。
他们在忌惮车里到底有几个人。
这世道,还能开得了车的,物资和金币怎么也少不了。
管安乐看着比她脑袋大的乱石,没喊颜意下车,而是蹲下身子就开干。
一块块石头在她手里仿佛泡沫做的,单手拿起,随手一扔,石头便落入万丈深谷,只带起一阵风声。
她干得这么轻松,颜意也没什么负罪感,耐心观察前后林子里的人。
眼瞅六七分钟过去了车里依旧没动静,他们终于还是等不住了。
十七个人从桥对面冲了出来直奔管安乐而去,管安乐人狠话不多,站起来时手里已经多了那把长长的藏刀。
她脸上毫无惧色,尽是淡漠,一提一挥,刀桨被她舞出破竹声。
一群欺软怕硬的立刻止住脚步。
车子后面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将车子和管安乐呈包围之势困在中间。
这时,一个年长一点的男人从林子走出,他的衣着最干净,头发却如同狗啃一般长短不一,有些还黏连成一撮一撮。
他穿过人群站在最前面,一副掌控全场的姿态:“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但我们也不想杀生,只要你们把物资和……那辆车子留下,就可以走了!”
管安乐懒得开口,颜意没有回应。
“听不到吗?”他提高音量,管安乐眼里闪过几分狠厉,刀桨在桥面划拉一下,发出渗人的声音。
狗啃头嘴角扯了扯,想退又不能退。
面对几十个人,管安乐无一丝畏惧的脸让他有点畏惧。
颜意想结束这场闹剧,从车里跳了下来,左手一支枪对车后面的人,右手一支枪对桥对面的人。
她没说话,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看都没看,两枪齐发。
一枪没中,但把他们吓得哇哇叫。
他们像受惊的猴子四散逃开,颜意大喊:“安乐,抓几个人。”
这是从嵘城基地往嵘城河最近、最顺的路,如果不从嵘城七桥过,就要绕到几十公里外的嵘城六桥。
颜父母他们全靠步行,大概率会经过这里,也大概率被他们埋伏。
于是管安乐收刀入背包,迈开长腿就追上狗啃头和跑得慢的三个人。
她身手利落,夺武器、踢膝盖、踹脸踹后背,很快几人都躺在地上抱着身子吱哇乱叫。
颜意小跑过来:“哎呦,怎么打伤了。”
管安乐没听懂颜意的玩笑意味,以为她真在埋怨自己将他们打伤,连忙解释:“我怕他们不愿意被抓然后跑掉。”
狗啃头差点没吐血,谁愿意被抓啊。
颜意也一副看新奇东西的模样看了管安乐一眼:“你还挺好玩的。”
管安乐没懂,但见颜意没生气也就放下心来。
“是你们把石头扔桥上的?”颜意转着手里的枪,几人吓得连连点头。
“你们杀过人吗?”
他们连连摆手,狗啃头哭丧着脸:“我们就抢物资,不杀人。”
谁信?反正颜意不信。
她依旧漫不经心地转着枪,看向桥面的石头:“好办,喊你的人回来,帮我们把石头搬开,就饶你们一命。”
狗啃头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趁颜意转身骤然一个飞扑想抢手枪。
颜意头都没回一击即中。
管安乐没有震惊,指了指另一个:“他死了,换你喊,喊不来,你就躺他隔壁吧。”
他眼睛瞟着隔壁两人,欲言又止,就在此时,一道张扬的声音传来:“不用喊了,你爷们来了!”
想来,这个人才是他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