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之世,帝都长安,宫阙壮丽,气象万千。
李承乾,太宗嫡长子,昔为太子,幼时聪慧,备受宠爱。然及成年,性情渐变。
时,长安城外,山水秀丽,峰峦叠翠。承乾常瞒太宗,私率侍从,出游其间。
或策马奔腾于山林,风拂衣袂,快意畅然;或泛舟于湖泊,水波荡漾,心旷神怡。
散朝之后,亦常与一群不逞之徒聚于宫苑,嬉戏玩闹,饮酒作乐,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承乾性喜奢华,曾命工匠精心制作铜炉、大鼎,纹饰精美,光彩夺目。又遣人盗取民间牛马,以供己与亲信享用。
一日,承乾坐于宫苑之中,左右亲信环绕。承乾笑曰:“此牛马肥壮,铜炉大鼎,尽显富贵。吾等当尽情享乐,何必拘于礼法。”众人皆附和,欢声笑语,弥漫宫苑。
时有汉王李元昌,性豪放不羁,行为多有不法,屡受太宗谴责。然承乾与之颇为亲善,常往来无间。
一日,承乾邀李元昌至东宫。承乾曰:“汉王叔父,吾等虽屡遭父责,然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李元昌捋须而笑曰:“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吾等当纵情肆意,何惧他人言。”二人相视,大笑不止。
众人见承乾之行为,多有劝谏者。承乾闻之,端坐于殿,面不改色,巧言辩解,欲掩其过。
初时,众人皆以为其贤德。
然日久,其德行有亏之事渐显。属官见之,常常规劝。承乾非但不知悔改,反派人陷害能臣。
一日,属官进言曰:“太子殿下,当以仁德为本,不可肆意妄为。”
承乾怒目而视,曰:“汝等安敢多言,吾为太子,岂容汝等指责。”遂命人将其逐出。
自从承乾打猎掉下来后受伤患腿疾,行动不便,心常郁郁。
见魏王李泰受太宗宠爱,心中忧惧,恐太子之位不保。
遂与李泰结怨,各自结交党羽,互相争权。承乾心中暗忖:“
李泰受宠,吾必除之,方可保太子之位。”李泰亦思:“承乾为太子,吾当取而代之。”
承乾宫中,有一伶人,容貌姣好,身姿婀娜,善歌舞。
承乾见之,宠爱有加,朝夕相伴。
一日,承乾观伶人歌舞,如痴如醉,赞曰:“此女美若天仙,歌舞动人,吾甚爱之。”伶人闻言,羞涩而笑。
然太宗知此事,怒不可遏。命将伶人及相关之人处死。
承乾误以为李泰告密,心中愤懑不已。
遂借口生病,多日不上朝。
承乾于宫中,独坐榻上,面色阴沉。心中怒曰:“
李泰,吾与汝势不两立。父既宠汝,吾必争之。”思及伶人之死,悲痛交加,泪如雨下。其左右侍从,皆不敢言,唯默默守之。
此时,东宫之中,气氛凝重。
贞观十六年,岁在壬寅。长安城中,宫阙巍峨,气象万千。然于东宫之内,太子承乾,心忧难安。
魏王李泰,才华横溢,深得太宗欢心。承乾见之,心忧太子之位不保,遂生怨念。
是日,承乾阴遣刺客张师政、纥干承基等,欲谋杀李泰。
然事未竟,功亏一篑。承乾心有不甘,乃思他计。
一日,承乾召汉王李元昌于密室商议。室中昏暗,烛光摇曳。
承乾面色凝重,眉峰紧锁,曰:“今吾处境艰难,魏王受宠,恐太子之位不保。叔父可有良策?”
李元昌身材魁梧,目露凶光,捋须而思,曰:“太子莫急。吾等可谋划大事,以保太子之位。”
承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曰:“善!吾等当如何行事?”李元昌附耳低语,承乾频频点头。
后,承乾又结侯君集、李安俨、赵节、杜荷等人。
侯君集,乃一代名将,然心有不甘,欲谋富贵。李安俨,勇猛之士,对承乾忠心耿耿。赵节,贵胄之后,性豪爽。杜荷,智谋过人。
众人齐聚,共商大事。
承乾曰:“吾等今结为同盟,共谋大业。事成之后,共享富贵。”
众人皆应。侯君集曰:“
太子放心,吾等必竭尽全力,保太子之位。”
李安俨曰:“吾等愿为太子效死。”
赵节曰:“吾等当齐心协力,不可有二心。”
杜荷曰:“吾等当谋定而后动,不可轻举妄动。”
时光荏苒,至次年。齐王李佑在齐州谋反,一时天下震动。
纥干承基受牵连,心惧死。思前想后,乃将承乾欲谋反之事上报朝廷。
太宗闻之,痛心疾首。诏令长孙无忌、房玄龄、褚遂良等人审理此案。宫中气氛凝重,人人自危。
太宗召见承乾,于殿中相对而立。
李承乾来到太极宫,李世民看着跪倒在地的太子,生气地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承乾反问道:“陛下是您想要做什么,您将魏王安排在武德殿难道不是为了要取代我吗?”
李世民生气地说拿家法来,并让他转过身去。
李承乾无奈只能背过身,李世民拿起马鞭抽打起来,李承乾说:“陛下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我母亲?”
李世民说:“你竟然还有脸提你母亲!”
李承乾说:“我是母亲抚养长大的,为什么不提?当初玄武门事变,是我母亲守护在门外保护我安全的,今天您不仅打我,而且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也给摧毁了。”
李世民说:“承乾,你是太子,应当承担起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李承乾说:“当初我承担责任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劝告,现在母亲走了,我身边最喜欢的人也离开了,我已经没什么别的念头了。”
太宗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痛心曰:“承乾,我问你,你为何造反?”
承乾面色苍白,心中悲愤交加。
曰:“请陛下称太子!吾腿瘸,无皇帝相。咱们全家造的反,就算陛下把贞观之治做成古今第一盛世,史书也不会记载吾是顺位继承的。
吾现在就去母亲坟前等着,陛下赐三尺白绫也好,毒酒也罢,这位置陛下坐到底,千万别让给吾!”
太宗闻言,心如刀绞。撑着身躯说:“你下去吧……”
李承乾抬头说:“臣告退。”李世民看着李承乾远去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了龙椅上。
不久过后罢承乾太子之位,流放至黔州。
贞观十九年,岁在乙巳。
黔州之地,荒芜凄凉。承乾于此处郁郁而终。太宗闻其死讯,下令以国公之礼予以安葬。
一代太子,至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