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时悠闲赶着马车,踏过青山,越过河;驻足过山野,倒看过银河;眼有星辰大海,胸有万千沟壑…
经过月余的跋涉,不,不应该叫跋涉,而是游山玩水,这一路,林子时信马由缰,悠闲的喝着小酒,时不时的指点一下拓跋力山的修行…
“力山啊,你看这一路都是为师在出手,增长了不少经验,你这一路进步不慢,你已快步入银骨之躯了吧?下次便由你出手对敌,为师来给你压阵!”林子时灌了一口酒看着被太阳晒的乌漆嘛黑的拓跋力山说道。
“师傅说得是,下次我看哪个不开眼的小毛贼敢捋师父的胡须,我便一斧头劈了他,嘿嘿!”拓跋力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大牙说道。
“对了,力山,大日锻体术你练至第几层了?”林子时问道。
“已至第六层了!弟子已至银骨之境!”拓跋力山语气略带骄傲的说道,这段时间的修行比他十几年的速度都快,不由得他不透露一丝骄傲…
“太慢了,师父我不怎么修炼已至金身三重,修行如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你还得继续晒太阳,回头为师再给你准备药浴!赶快提升修为,以后对敌输了我的老脸也没地方放啊!”林子时苦口婆心的说道。
“师父教诲的是,不过晒太阳弟子不怕,可师父,药浴就不用了吧?”拓跋力山想起切肤之痛的药浴不禁打了个冷颤说道。
“吃得苦中苦,方有吃不完的苦!药不能停啊…”林子时说道。
正说着,林子时赶忙拉住了一下马缰绳,因为他已经发现路中央有人拦住了去路…
“是个老头儿,力山啊,你出手轻一点,把他打发走便是!”林子时一看是个老头儿,一身麻衣素而淡雅,脚底一双布鞋,一身气息没有一丝一毫流露,看去普普通通,却不知此人早已至返璞归真之境,于是邪笑着对拓跋力山说道
“哈哈,是师父,终于有出手的机会了!您就瞧好吧!”拓跋力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吐了口在手间搓了搓,探手取出巨斧高声说道:“老头儿,一把年纪不在家抱孙子,竟然拦路打劫,我看你是不是上了年纪皮骨发硬,来来来,让我给你松一松筋骨!”
“呵呵,年轻人老夫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人捶肩敲背了,正好你来给老夫捶捶!”老者笑呵呵说道。
“看招儿!”拓跋力山二话不说,一跃而起,巨斧划破天空劈头砍下,老者身形微微一偏,连脚步都未移动,便躲过这一击…
拓跋力山抬斧横扫,磨盘大小的巨斧在他手中仿如轻若无物,抡起来酷似转动锯盘砍向老者的腰间…
“哟,知道老夫腰不好,还要为老夫按摩一下腰部!呵呵!”老者笑道,慢悠悠探出双指夹向斧刃,只听“当”的一声,火光四溅,巨斧难进分毫,“淘气,就要打屁股!”
老者屈指一弹,巨斧如同被流星撞击,拓跋力山再也握不住,撒手而飞,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老者伸手一抓,拎着拓跋力山的脖子便把他拽在腋下,如同拎着鸡仔一般,另一只手脱下脚上的布鞋,挥起手来朝拓跋力山屁股上就是一个鞋底…
“嗷…”拓跋力山一声嚎叫,看似轻轻的一个鞋底,拓跋力山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药浴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让他想起小时被父母打屁股的情景…
“还调皮否?”老者笑呵呵的问道,又一鞋底拍下…
“不了…不了!”拓跋力山眼泪都被打了出来,“服了,老爷子,别打了!我乖…我乖…”
“听话才是好孩子,呵呵!”老者笑的和蔼可亲,手一松,拓跋力山身体飞出,准确的落在赶车的座位上,“嗷!”拓跋力山又是一嗓子,捂着屁股弹跳站起,“疼!太疼了!”
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终于引起四女的好奇之心,漂亮的脸蛋从车厢探出…
“爷爷…”纳兰依惊讶的叫出声来,再也顾不上桌上的麻将,赶忙下了马车,飞奔至老者面前说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来?没人给爷爷捶肩敲背,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生锈了!”老者一脸溺爱的说道:“听你那不孝的老爹说,你给爷爷找了个孙女婿,他打也打不过,只好拿你抵债了,简直是胡闹,看到你没受委屈就好!”
“爷爷,您说的什么话?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纳兰依可不知道父亲说过这些话,听爷爷这么一说,不禁小脸羞红。
“哈哈,你在爷爷面前可从来没有害羞过,看来此事非虚!”老者笑道,“嗯,爷爷看你最近修为确实精进不少,且又漂亮了几分,不错不错,看来你那不着调的老爹总算做对了一事!”
“爷爷说的什么话?再说依依真的不理啦!”纳兰依依一副撒娇小女模样扭过脸去…
“哈哈!”老者手扶白色长须哈哈大笑,笑声突的嘎然而止:“车上怎会有其他女子,她们是谁?”
“那是依依认识的好姐妹,皇甫玉蝶,苏魔天的女儿苏苏,还有青丘的苏浅浅!”纳兰依小声问道:“爷爷,您说皇甫玉蝶是否是皇室中人?”
“嗯!有可能!”老者点头说道,随即恍然,“爷爷正要提醒你远离那小子,你这一问,爷爷差点儿忘了,那小子一看就是贪杯好色之徒,有了你竟然还招惹是非,你千万莫要喝了那小子的迷魂汤!”
“爷爷所言极是,可我和他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纳兰依扭捏的说道。
“嗯,不是便好!爷爷来此便是接你回家,爷爷再不来,你岂不是要跟随入京?”老者说道:“我们纳兰家族作为隐世家族,不参朝不入京,这是自古传下的规矩,你去和他们打招呼告别吧!”
“爷爷…这…这么突然吗?”纳兰依虽然知道要离开,可却从未想过会这么突然的离开,她内心却又很是舍不得…
“必须!”老者转身等候…
看到眼前的一幕,众人知道纳兰依要离开了,互道珍重留下传音符,那老者带着纳兰依离开…
“哎,三缺一矣,想拉个打牌的人都找不到了!”苏苏开口说道。
“可不是,怎么说走就走?”
土狗赶忙毛遂自荐,指着自己…
“你是说你也会打牌?”苏苏疑惑的看了土狗一眼。
土狗赶忙点头,皇甫玉蝶知道土狗不仅可口吐人言,而且修为不低,笑嘻嘻把土狗拎上车,“你输的灵石算在子时哥哥身上!”
林子时差点跌落马车,哗啦啦,洗牌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父,您是不是早已经知道那老头儿厉害无比?”拓跋力山哭丧着脸说道。
“是啊,我知道他修为很高啊!”林子时点点头说道。
“那…那您还让我上去揍他!”
“不遭受江湖的毒打,你怎么会有修炼的动力?”林子时不以为然的说道:“挨揍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药浴还难受?”
“嗯嗯!”拓跋力山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相比于打屁股,我发现药浴如同挠痒痒一般!”
“你能这么想,我心甚慰,吾心甚慰啊!哈哈!”林子时笑道。
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荡在车后,随风慢慢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