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吆喝吓得符不离差点原地升仙。
众人不认识小萝莉是谁,但谁都知道“符老弟”是谁,他的名声在死士之中可不算小。
众人一时间交头接耳,纷纷好奇起为何沧山会喊一位显然不在这里的人的名字。
符不离故作镇定,这时候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既然自己已经在这帮人面前立了一个萝莉人设,那就死都不能让人把自己和“符不离”联系起来。
她心下紧张,尾巴微微炸毛,但脸上却绷住了。
旁人可没那么容易看懂她尾巴的意思,只是听到小萝莉慢悠悠地说道:“吵吵闹闹烦死了,扰人清静,出去让他别吵到我的病人。”
这句话是淑月曾经说过的,小月饮楼偶尔会有一些很是喧嚣的客人,她便是这般颐气指使让人闭嘴,其他人莫敢不从。
如今从她的口中吐出,效果果然也几乎一致。一番话自是有如圣旨,就算沧山武力再强名望再高,在这位天仙一般的小妹妹面前,也不过只是凡夫俗子。
区区沧山算什么,这种时候让这位小妹妹皱起一丝眉头,那就是神仙都得跪下来给她道歉!
再强大的人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在这里的都是经历过铁血历练的人,而此时此刻,他们心底所有的柔软全都集中到了这位小萝莉的身上,世间最美好的夙愿——美丽、善良、真诚、无私、将所有最美好的词语熔在一起,才能用于形容这位小萝莉吧?
符不离并不知道帐篷外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沧山的几声惊呼。
似乎被打出去了。
他们居然敢对沧山动手了!
符不离偷偷瞄了一眼外面,沧山已经没了动静,好像已经没打算再进来了。
不会有谁是沧山的对手,但沧山也绝不可能真的对死士们下重手。可沧山温柔的教训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的,他符不离受不了,其他人更是如此,大家都对沧山的温柔很是忌惮。即便如此,众人也还是遵循她的意思,将他赶了出去。
好歹是没让沧山胡乱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算是解了一桩危机,可喜可贺。
她不由心底暗暗嘀咕,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为了红颜一笑,就能做出平时绝对不可能做的事,女人果然很危险。
但她的小猫脑袋忽然又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红颜祸水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似乎也不太妥。真的会有人把萝莉体型的小家伙视为红颜嘛?
如果是淑月在这里,她来当这个红颜祸水可能更合适一些。
为最后一位死士解决了脚掌开裂的问题后,她喝了整整三大罐子水,坐在椅子上歇息了起来。
她看了看帐篷外,依旧聚集着一些死士,他们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围着窃窃私语。
虽说治疗每个人都不算什么,可这几十个人下来,她也有些疲惫了。在老医师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她投给老医师一个感谢的笑容。
“小妹妹,你不要紧吧?”老医师担忧的问,“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符不离一笑:“老先生,我自有分寸,不要紧,倒是你一直辛苦了。”
“哪来什么辛苦。”
“我只是顺路而来,你才是陪了他们一辈子,拉扯着他们长大的人。”
老医师依旧是当年的老医师,只是多了鬓角的白发。
“言重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罢了,尽医者本分而已。”
“我也只是在学您啊。”符不离说着,扶着桌子伸了个懒腰,尾巴和耳朵都用力舒展了一下。
掐指一算,也不过用了一个多小时罢了。
“我在这里的时候,您就好好休息吧。”符不离丢给老医师这么一句话,便朝着门外走去了。
抢了老医师的工作,她可没什么负罪感。老医师带着他的几位徒弟为了死士辛苦了大半辈子,早该好好休息了。
门里,老医师双眼不由浮现出了几丝柔情。
门外,众死士已翘首盼着她出来好半天了。
符不离路过镜子的时候略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身上粉色的裙子依旧那般粉嫩,头发也没有太乱,这才信步走出了门。
“这是我私藏的牛肉干,我奶奶……”
“这是我老家寄来的糖,一直没舍得吃……”
符不离诧异的厉害,一一拒绝了。
这帮家伙出来这么久,居然还有吃的东西能留下来带在身上?
结果围在门外的目的就是等着给自己送东西吗?
倒是没什么必要,对他们而言重要的东西,对她而言其实意义倒不是很大,与其在自己手里,还不如在他们自己手里。
可众人热情的厉害,她若是不收下点什么,感觉好像就没法离开了。她那小身板想从一众死士里挤出去,还有些困难。
她只好勉强收下了几个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小东西,比如木头雕的小山雀,漂亮的雨花石。
被收走礼物的人看起来比拿到礼物的还高兴。
符不离一时苦笑,只觉得这帮人热情过了头。好不容易从众人之中挤了出去,便急急忙忙朝着淑月在的小屋跑去。
听他们一口一个小妹妹,以及不加修饰的称赞话语,她简直要害羞死了。死士们文化水平参差不齐,人多的情况下胆子也大,话语不修边幅,甚至有些话都有些轻浮的意味。纵使符不离清楚他们的本意只是夸人,可听到她的耳中,还是尴尬无比。
好不容易回到淑月身边,淑月坐在床上正哼着小曲,手中捧着不知从哪取来的瓜子,正磕着玩。
见到淑月,符不离只觉得如释重负,跑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身体,靠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红得和猴屁股似得。”淑月道。
“没有。”
还是在淑月身边比较安心,还有自己还是自己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男孩子的时候,那可是安心的不得了,即便淑月像往常一样会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她也很乐意地用脑袋蹭蹭她,男孩子气简直拉得不要太满。
她暗想,在外面装作女孩子真是太要命了,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比较好。
要不是为了掩饰身份,不想让死士们知道自己是谁,谁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