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开许长宁一眼看到箱盖内部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蝴蝶,旁边还刻了一只准备抓蝴蝶的狐狸,箱子里装着满满的东西,有桃桃可以穿的衣服鞋子,有精致的头花首饰,还有镶了宝石的玉制玩具,就连小孩玩的绣球做工都是精美的。
是白璟送来的。
之前在淮南白璟说若是有一日白家出事让她出手相救,她和诚之白璟三人设了中毒的局,借此招来苗疆圣女找机会奉上全部家产以养病的说法远离京城,其实他的病出了京城便好了,现在换了个身份在外头做事。
皇上平等的猜忌每一位王爷包括他的皇子,广平王虽无大志可他有个儿子,白家作为连襟他们的财富很是扎皇上的眼,若是有一天广平王起兵谋反,白家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还有裴钰的脸是他故意自己伤的,也是为了打消皇上的疑心,有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是身在皇家你不避光芒就得被人当成眼中钉。
“收起来吧。”
嘉宁郡主瞥了眼箱盖上的图案和价值不菲的箱子,不用想便知道是自己那痴情表哥送来的。
她磕着瓜子望着长宁笑眯眯的让百合把东西收起来,心下感叹她表哥慢了一步,要是早一点遇到长宁,说不定长宁就是她表嫂了,想到此她贼兮兮的压低声音道:“长宁,问你个事呗。”
“恩?”
许长宁咬了口切好的苹果,李婉赶紧往二人身边挪了挪屁股,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知道你素来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话说我表哥的长相那是不输你家小柳大人吧,你就没心动过?”
许长宁吃完苹果放下叉子一言难尽的看着嘉宁郡主。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叫他什么吗?”
“什么?”
“美人姐姐。”
李婉一口茶喷了出去,见几人朝她望过来她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擦拭着嘴角。
许长宁收回视线继续道:“之后得知他是个男的,和诚之还认识。”
“他们二人整日打打闹闹的,当时我还以为他俩是对断袖呢。”
噗~
“咳咳咳。”
嘉宁郡主被茶水呛到了。
许长宁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茶水,语气自然又轻快:“白家主是个不错的朋友。”
既是朋友何来心动呢。
白璟确实长得美,美到让她总以为他是女子。
嘉宁郡主耸耸肩,她也是随便问问,长宁和她夫君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二人又有了可爱的女儿,她那痴情表哥还不知在哪鬼混呢。
裴衡哀怨的看了眼嘉宁郡主,趁他姐夫不在竟然想挖姐夫的墙角,他得写信告知姐夫一声。
裴念把剥好的糖炒栗子端到许长宁面前,见姐姐吃的高兴她也高兴。许长宁反手剥了个橘子给她,旁边的炉子正煮着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喵~”
山炮从院墙跳下来,踏着细碎的光影大摇大摆的朝着水榭处走了过来,矫健的身姿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许长宁腿上,许长宁搂住它顺手撸起猫,百合见猫主子回来了忙端来提前准备好的小鱼干,山炮嗅了嗅鼻子却不动,等到许长宁把小鱼干放在手心处递到它嘴边,它才张开金口开始慢慢享用起美食来。
“郡主,宫里来人了。”
皇上传她进宫,她等山炮吃完小鱼干后才起身,洗了手整理了下着装跟着宫人走了,山炮迈着猫步跟在她身边,许长宁低头看它一眼,只觉得山炮今日十分黏人。
“我要进宫去了,你在家乖乖的,让音音姐姐她们陪你玩好不好?”
她俯身扶了扶它的背,山炮喵了一声上嘴咬住它的裙摆,面对宫人奇异的目光,她无奈一笑:“它比较黏人,我能带着它一起去吗?”
一只猫而已,宫人没说什么。
御书房。
她把山炮交给百合才走进去,看到淮南王和裴黎萧风等人都在,地上还跪着一人,她装作不知,扬唇一笑:“长宁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皇上望着多日不见的许长宁,只觉得生完孩子后的她和萧萧更像了几分,他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暗。
“皇上,今日是我家桃桃的满月宴哦。”
高位上的男人笑了,御书房的气氛一下松动不少,他指着许长宁:“朕还在想你来了第一句会说些什么,果然被朕猜中了。”
“那皇上……”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朝着皇上做了个摩挲手指的动作。
“这是何意?”
“回皇上的话,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嘿嘿,要礼物的意思。”
皇上的笑声传出了御书房,外头候着的宫人垂着头也不敢抬头和其他人对视。
“也就你敢这么直接问朕要礼物。”
许长宁眨巴了两下眼睛:“皇上,您是长宁的大伯,算起来桃桃还得喊您一声祖父呢。”
皇上再次哈哈大笑,他两个皇子虽已成婚,但还没有子嗣,没想到在她这先当上了祖父。
“行了,礼早就备好了,等会你出宫一并带走。”
“谢皇上。”
赫连非打量着站在他旁边的女人,还真会拍马屁,一个民间女的孩子还敢喊皇上祖父,真是大胆。
耳边还残留着皇上的笑声,他微微皱眉,这南明国的皇上莫不是傻的,竟还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她真是容王的亲生女儿?
冷不丁对上女子的视线,本该是笑容莞尔的美人,怎么给他一种老鼠看到猫的错觉?
“喵~”
殿外传来一声喵叫,百合手忙脚乱的捂住山炮的嘴,见守在门外的岑公公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说你是桃花县的人?家住何处?”
许长宁盯着赫连非,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好奇,心里却在冷笑,赫连非这狗贼以为没人认识他是吧,胆子真大啊只身一人进了南明国的皇宫。
“草民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住在县城东街靠着同心堂。”
“同心堂?”
许长宁像是陷入了回想,过了会儿盯着他试探道:“本郡主记得同心堂隔壁是有家布庄,只是好些年不开门了,听人说布庄的掌柜一家回乡省亲遇上了盗贼。”
“正是草民一家,草民和爹娘回乡遇上了盗贼,爹娘死在贼人刀下,只得草民侥幸跳河逃脱才得以保住一命。”
赫连非心中大定。
看来这郡主果真是个草包哪里有统领说的那般聪明,不过还是得夸一夸自己,他给自己找的身份真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