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番两次的出事,百姓们私下议论纷纷。
天色大亮好多人瞧见淮南王世子在搜寻狡猾的贼人,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身喜服看来是在外找了一夜,洞房花烛夜都没好好过。再瞅瞅世子发黑的脸,大家都有些心疼他,好好的婚宴被毁就算了,听说二皇子在王府被蛇咬伤了,长宁郡主跳水救下二皇子妃后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二皇子妃和大皇子妃受了惊吓连夜回了宫中。
那些半夜亲眼看到蛇群的百姓聚在一处,把看到的场面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既夸张又吓人。昨晚睡得早的听他们跟说话本子似的都有些不太相信,奈何亲眼见证者个个脸色发白,一副被吓破了魂似的模样。
“你们若是不信,就去金源坊看一看。”
金源坊便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半夜突然被炸了一半,墙壁残骸上还挂着好多血肉模糊的蛇的尸体。
好多人闻讯赶来,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官兵们围住了金源坊,里头正在清点和搜寻。
百姓们捂着口鼻,看着地上那一滩滩不同颜色的血迹,只觉得异常诡异。
“这一看就是有毒的蛇血。”
“这么多,难不成这赌坊下是个蛇窝?”
不然怎么解释这些蛇都往这里跑。
有人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会不会是苗疆人?”
善蛊虫的又在京城的可不就是苗疆中人么,男子身边的人鄙夷的望了他一眼:“你咋不说是北越国人干的呢?”
“听说兵部的军器司昨晚被炸了,肯定是北越人!”
那人沉默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可北越国不是与我们签订了……”
“北越人素来狡诈,你忘了之前……”
知道某些内情的人立马捂住了嘴,当年的慧妃可不就是北越国人么,早早的潜伏在他们南明。虽然慧妃死了,五皇子被囚禁至今没有传出其他消息,但也不是他们平民百姓能随意议论的。
皇室丑闻还是不要去沾一分,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觉得丢脸治了他们的罪。
淮南王府。
王妃带着女儿和儿媳来阿言的院子里时,就看到阿言的丫鬟和王府的丫鬟都站在外面,奶娘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原来是屋中的女子嚷嚷着要自己喂孩子,姑爷把她们都赶了出来。
营养过剩的后果便是许长宁现在这样,不夸张的说以为自己挂了两颗地雷在身上,桃桃才出生几天还小呢,哪里受的住娘亲这般的奶水盛宴般的招待,汁水喷了桃桃满脸。
柳诚之拿干净的帕子给女儿擦干净脸,小家伙哼唧两声又凑了上去。
许长宁侧躺在床上,满心满眼都是哐哐炫奶的小姑娘,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已经不见了,短短几天小姑娘就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孕期该长得肉全长桃桃身上了。
她摸着桃桃小小的手只觉得越摸越喜欢:“诚之。”
“桃桃的眉眼很像你。”
女子笑得温婉,看他时的双眼明亮又盛满了爱意:“所以说为了下一代,找夫君就得找俊的。”
柳诚之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拿起桌上插着吸管的竹筒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水,她喝完水也不消停,一直在和男子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郡主,王妃世子妃和二小姐来了。”
百合也怕惊扰到她们的小主子,说话声都是异常的柔和。
喝饱了的桃桃美美的睡着了,她爹抱起她让她靠在他肩头,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淮南王妃王妃她们进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桃桃趴在她爹肩头打了几个奶嗝。
李婉和裴念紧紧盯着柳诚之,等他把桃桃放在婴儿床里盖上被子二人才凑上去。
“桃桃,我是你小姨哦。”
裴念扒着婴儿床便不想松手了。
李婉更是,嫁过来的日子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很多,她和裴黎的洞房花烛夜是新婚第二日过的,一大早她急急忙忙要去给父王母妃敬茶被裴黎一把抱住,他说你千万别去,这个点父王母妃还没醒呢。
用膳时她要起身服侍婆母又被裴黎按住了,他眼神示意她自己看,淮南王全程都在给王妃布菜哪里轮到的旁人。
“夫人请坐,以后为夫为你布菜。”
摆在她面前的都是她从小爱吃的菜,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她的夫君从她哥哥那打听来的,听到他的话她羞红了脸。
王妃除了那日给了她管家的钥匙,私下又搬来好多账本全是在淮南城的产业,李婉看着满屋堆成山的账本子,再看看王妃脸上的浅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婉婉往后就辛苦你了。”
王妃丢下一句话就跑了,还是裴念裴衡告诉她说母妃最不喜欢的就是看账本,好容易有了儿媳可不就撒手不管呢嘛,李婉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愿管账的婆母。
李婉净手后握着桃桃的小手,只觉得整个心软软的:“桃桃,我是你的舅母。”
……
在王府住了几日许长宁便提出要回府去,淮南王府的众人自是舍不得,但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了。
“嫂嫂!”
柳诚之抱着许长宁踏入府中便被音音和云麓围住了,韵儿现在会自己走路了,也不要人牵着迈着小短腿跟在哥哥姐姐身后跑。
许长宁在王府过得不错,但柳母她们不太方便每日来,她知道不仅是柳母柳父想看看孙女桃桃,关大将军和柳尚书也派了人前来柳府询问她们何时归家。
桃二等人稳稳抬着精致的婴儿床,侍卫们的眼神恨不得扎进帘子里看看他们的小主子。
“爹娘,我想回屋睡会儿,桃桃能不能劳烦你们先帮忙照顾一下?”
“好!”
关筝和柳廷玉异口同声道。
韵儿扒拉着婴儿床喊着妹妹妹妹,音音纠正道:“是小侄女。”
本来是等许长宁生完孩子柳诚之就要出发去汉广,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皇上也没催他,也可能是事情太多了皇上每日愁的根本想不起他们来。
金源坊作为京城最大的赌坊,大家都以为赌坊是南明国首富白家的,结果一查不是白家的产业。
“皇上,是严霆严大人。”
李琰把这些日子查到的消息呈了上去,他不敢抬头去看皇上的脸色,只因为严霆曾经是皇上的老师之一,听他爹说当年也是邓国公一手举荐的。
谁能想到那犹如闲云野鹤般整日只抱着书看的老严大人,背地里会和赌坊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