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阵容庞大的海族各级统领、士兵,在波塞冬的身后一副不怒自威的状态,就好像在说海族真正的战力才刚刚抵达战场。
“父···父王···”最终将目光汇集到自己的父王身上,净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无法形容的感受瞬间充斥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他忽然好想上去紧紧地拥抱他,热泪盈眶,再期待着他的回抱,可是他不敢,因为这不到一米的距离,中间毫无阻隔,但却给他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反而后退了几步,想要逃跑又站住,最终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净王子!净王子没死!王子没死!”海族的战士们看得净还活着十分高兴。
波塞冬身旁根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名叫道琼斯,更多人喜欢叫他海老,他是七大海神长老之首,也是地位上仅次于波塞冬跟海后的人。
“对不起,父王!”净大声喊道,重重地磕着响头。
“净王子,您在说什么!怎么能说是您的错呢!”
“是啊是啊,净王子,您果然厉害,这都能活着跑出去!”
“当然!区区一座人类的小城,怎么可能真的杀死王子!”
在场的只有波塞冬跟道琼斯两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士兵们冲上去把净高高抛起,这时,道琼斯那双快被皱巴巴的眼皮完全盖住的眼睛忽然一亮,命令道。
“把净王子放下来!”
海族战士们一听,把净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道琼斯快步流星地走了上来,围着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原本僵硬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并且一边惊叹道。
“真的!传说是真的!”
道琼斯又迅速回到波塞冬身边,兴奋地说道:“海王大人!传说是真的!净王子就是那个传说之人!”
“传说?”波塞冬眉头一皱,不知道琼斯所说何意,但当他重新注意净的容貌时,也露出跟道琼斯一样的表情。
“额?净王子,你身上怎么闪着金黄色的光?”一个士兵说道。
“额!真的啊!我第一次看见鱼鳞是反射出金色的光!这也太帅了吧!”
波塞冬收起惊容,转为一笑,自语:“黄金传说吗。”
“是的,海王大人,自海族诞生以来,就一直流传着一个黄金传说,传说中会有一个散发着金光的鱼人,他将在海族陷入无尽之灾时出现,他会重新收回海神三叉戟,再次凝聚大海的力量,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传说,没想到今天真的出现了!我族未来可期啊!”
净看着自己身上的异变,他也是才发现的,同样感到十分疑惑,这时,波塞冬跟道琼斯从他身边走过。
“走吧,这件事该有个了结了。”说着,带着众人走进了北城门。
······
洪水来去凶凶,人族士兵们被冲走了不少,但好在更多人靠抓着粗壮的树干或者爬上墙壁而幸免于难。
“水?退了!”约维奇一见淹没到石梯上的海水迅速褪去,站起来眺望了一下确认海水已经褪了,立马大声喊道,“快救人!”
当水位退去,地表重新露出,约维奇跟所有的士兵们迅速冲下去,直奔地下避难所的入口。
约维奇举起手来,盖住入口的石板缓缓化成细沙,士兵们冲上去,在门口大声呼喊,并准备撞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未等久违的阳光降临,被困而几近绝望的人们迫不及待地主动迎了上去,他们欢呼雀跃,庆祝劫后余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这场战争已经打赢了,不过至少没被淹死在里面,能够重新拥抱这轮新日也算值得高兴,刚才在里面,差一点耗尽最后的火光,为了撑更长的时间,路径让人尽量把火熄灭,在绝望边缘,门外传来了亲切的呼唤声。
······
气势恢宏的一行人进入泉港城,洪水刚褪去的道路泥泞不堪,甚至有些活鱼还在地上乱跳,房屋毁了一半不止,除了他们一行人外,周围安静得就像一座死城,他们径直往城主堡的方向走去。
转眼,波塞冬他们就来到了城主堡,大门口卡梅尔已经等候在此,所有人敬礼欢迎他们的王,卡梅尔跟随在波塞冬身后进入城主堡。
前门广场,莱奥跟卡夫雷拉两位海神长老等候在此,他们先后点头招呼波塞冬跟道琼斯,也跟着他们继续往里走,走入这片已经沉寂下来的荆棘林,刚才的洪水带走了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但树与树、荆与荆之间仍然带着不少的血迹与残骸。
波塞冬停在了城桥前,因为德隆也来了,他一个人出现在城桥顶端。
“海王大人亲临泉港城,看来我们终于有机会谈谈了。”此时的德隆,表现得十分的理智与得体,语气恭敬但又不乏立场坚决。
“净王子如今安然无恙,实属可喜可贺,还望海王大人能够暂且收起怒火,别再殃及到无辜的人。”拉维奇从身后走出来,约维奇、路径、维尼休斯、马钱、阿木提、马多多、出星、都城、陈璐等人也都来到了城桥顶端,身后还有不少难民,此时再让他们躲起来也已经无济于事,这里所有人的存亡都只在波塞冬的一念之间。
“海王大人,您看···”德隆说道。
“这件事···”波塞冬刚开口,净便迅速来到他面前。
“父王,既然我已经醒了,作为这件事的受害者,我明白你们想为我报仇的心意,可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能不能让我来结束它,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波塞冬冷厉的目光在净的身上停留了数秒,“不要怕,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不管你作何决定,父王跟身后所有的族人们都一定帮你完成!”
净点头,这话一点不假,波塞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净起身抬头看着城桥上的那些人,目光飘忽,而上面的那些人也同样看着他,此时他们只能祈祷,期盼净王子真的会选择救他们,不管真相如何,此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相,都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所有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净忽然倒戈,毕竟在族群大义面前,他都愿意牺牲自己,如今要是为了亚特兰提斯的未来再次选择颠倒黑白也并非不可能。
“父王,您在这等我一下。”说着,净缓缓走上城桥,城桥很长,但此时的净心里却希望它能再长一点,长到走不到尽头。
上了城桥顶,净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不管马多多的轻呼,他只是径直地走上了石梯,每个人脸上一副茫然的样子。
维尼休斯不解,转身准备跟上去,但被一旁的德隆制止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石梯上传来了一阵铁链那刺耳的声响,随后净带着班伯走了出来。
在经过众人身旁时,净直视眼前,没有理会其他人那炙热中夹带一丝疑惑的目光与呼唤。
“班伯长老?”都城疑问。
“净!净!净!你打算怎么做?你要干什么?”马多多大声的问道,如果不是马钱拉住,他早已经扑上去了。
净带着一身囚服、狼狈不堪的班伯走下城桥,走向波塞冬,约维奇跟拉维奇双拳握到颤抖,此时他们都在极力地克制,如果再年轻几岁也许早已经冲上去了。
净将班伯带到波塞冬面前,平静地说道:“父王,这件事皆因执笔教而起,他就是那个执笔教的奸细!就是他给我下的毒,而不关后面那些人的事,只要杀了他就够了。”